“……随手拿着看的。”
寻瑜闷声说。
“看完记得还我。”
兄
将书留给灵瑾，忽然便起
离开了。
灵瑾抱着厚厚一本书，望着兄的背影，却有些茫然。
*
虽然搞不懂兄为什么会忽然在爹爹那里喝茶，忽然留给她一本书，然后也不等爹爹过来，忽然就走了。
但是灵瑾既然从兄这里拿到了书，等赏完
回屋以后，她便将书放在桌上，开始看了。
谁知灵瑾翻了几页，便挪不开目光。
兄给她的这本书，记录了女君即位至今七百余年的名臣名将，对灵瑾的生父母都有记载，而且比灵瑾那天自己找到的书里写得详细多了。
灵瑾秉烛读起来。
书上写
——
鹤羿，翼国人，原形白鹤，生于云鹤世家。
稀世天才，自幼聪颖，
艺天资举世无双。
后掌翼族弓军，千年之间，与
族、兽族
战上万次，几乎没有败仗，是翼族有史以来最为
众的将领之一。
惊鸿历三百十二年，他因与女君的结契辅臣竹依相
，违背云鹤世家家训，主动脱离云鹤家，断绝家族关系。
最终，在惊鸿历七百十一年，于族的一次大战
，他连战四百六十天未歇未眠，死战力竭而亡。
生前留有一女，虽已孵育多年，但尚未孵化，后由女君亲自收养。
书评言曰：“鹤羿一生戎
，才德兼备、文武双全，是世间罕见的绝世儒将。他用兵讲究攻守兼备、小心谨慎，讲究万无一失，故而百战百胜，然而唯有最后一仗，似乎过于激
，有失分寸。
“然而即使如此，此仗除鹤羿将军本人死以外，翼族将士竟未折损一人。
“此后翼族与族形式大为明朗，想来翼族平定域之日，已近在
前。鹤将军以一人护翼族万世周全，称其为‘千古一将’，可谓名副其实。”
这书大约是女君征国之前写的，而如今，族已经如书预测的那样，彻底臣服于翼族，再掀不起风浪了。
里面还详细描述了鹤将军生前最为著名的几场战役，写得跌宕起伏、场面恢弘，灵瑾读完，也有些晃神。
不知不觉，竟已夜
。
她的视线久停留在书的最后一页上。
那上面写着“生前留有一女”。
灵瑾的手指，轻轻在那个“女”字上抚了抚。
夜
虽已了，但灵瑾却全无困意。
她看完鹤将军的
分，就往后翻，想连夜看完生母的记载。
谁知，她翻到以后，随后一
，竟发现生母的记载厚得要命——鹤将军的记载因为涉及战役众多，已经够厚的了，可生母的竟还要再厚一截。
这样，无论如何今夜也看不完了。
灵瑾虽然有些遗憾，但月亮已经升到半当，灯烛也燃到了底。她抿了抿
，不得不放弃。
灵瑾只好姑且
熄了灯，沉沉睡去。
*
次日，灵瑾一早就有课。
这回是初级术法课。
与艺课不同，大型翼族与小型翼族的比例一
平衡了许多，彼此间氛围十分
洽。
教导初级术法的先生，是只一万多岁的老凤凰。
她没有像鹤青先生那样，一上来就把前十名报一遍，还把不同层次的弟分门别类。相反，这位女先生笑眯眯的，说话慢吞吞，十分和蔼。
她将弟们都带到
外，走到大学堂的园里，往前虚虚一指，问：“谁能告诉我，这里有什么？”
女先生看上去什么也没指，又好像什么都指了。
弟们面面相觑，因为看不确切答案，又像是先生故
玄虚，起先谁也不敢答。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胆大的弟喊：“先生，你指的是一棵梅树，只是已经掉光了！”
老凤凰
笑不语。
又有人：“先生指的是树后那
井吧？”
老凤凰依旧笑笑，不言。
弟们见先生好像脾气颇为不错的样，胆都大了起来，逐渐七嘴八
地议论开了——
“树上有些树叶。”
“远
有蓝天白云。”
“能够听得到虫鸣。”
灵瑾听着众人的讨论，也不由思索起来，她试着说了一句：“此现在虽然只有前之
，但是到夜半时分，月亮会从此升起，正好悬挂在梅树上空。”
老凤凰听完所有人的答案，微笑着颔首，却没有说对错，只是悠悠地：“正如你们所说，正如你们所听，即便是面对同样的画面，每个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
“没有哪个答案一定是对的，也没有哪个答案更胜一筹，只是角度不同，想法不同。世界辽阔，而世人渺小，术法修习的理与此相同，无论你们将来学到多少，都不过是这世间知识的冰山一角。这便是我想教给你们的术法修习第一课——
“永远不要认为自己无所不知或者
人一等，永远保持一颗求知之心，探寻未知之境，
知他人之知，谦逊而行，潜心而修……如此，终有开月起之日。”
说完，女先生一挥袖，刹那间，天地变。
只见天空一暗来，白日变为星空，圆月初升，昼夜倒转。
而刚才还光秃秃的梅树蓦然开，暗红的朵缀满枝
，在明月之，暗香浮动。
老凤凰微笑：“今日，便送你们这幅你们想象到的画面，就以此景，当作你们日后心想事成的吉祥之兆。我在这大学堂，数千年来都被唤作‘望梅先生’，这个名字，你们且记吧。”
年少的小弟们哪里见过如此等仙术，早已呼成一片，再看老凤凰先生，所有人都是藏不住的崇拜憧憬。
望梅先生却笑眯眯的，一派淡然。
她看看时辰，：“似乎还有些时间，回去吧，我看看你们都有什么本事。”
*
回到大室后，望梅先生也没布置什么
的任务，只是提供了许多可供练习初级术法的木
，让大家自己挑选兴趣的尝试。
另外，因为弟们程度不一，望梅先生还发了几本初级术法的教材，有图画有讲解，十分简单易懂，可以自己看着学。
因为术法看起来很有趣，且又有望梅先生展示那么
大的仙术在前，众人
都很。虽然望梅先生没有说非要如何，所有人却都在自主地修炼、学习术法。
而望梅先生本人，则悠哉地在众人间来回走动，时不时低查看弟们使用术法的平。
灵瑾找了一不太起的座位坐。
她的术法平，在今年的众多弟一定算是好的。否则，她也不会一上来就拿到术法甲等第三的成绩。
灵瑾翻了翻望梅先生发的教材，发现这些个初级术法，女君几乎都已经教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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