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婚约（H）

    一切都了。

    那颗好不容易才平复来的心，被这么轻轻一覆，全然不受控制了。

    她的手是凉的、药膏是凉的，落在背上却有火燎的意，像肆意动的泉，随着她指尖的起落而涨跌。

    每被碰一，便似惊雷降落，偏生他又不能表现来，只忍得背上很快便了一层薄汗。

    一向清明的思绪也变成了室的烛火，昏暗而躁动。

    好在后那只手很快便停了。

    顾荇之松了一气，还没来得及将睡袍掩好，那只小手又颤巍巍地落在了他肩胛的地方。轻如鸿、一笔一顿地开始写字。

    她问：大人，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心一凛，顾荇之意识地转，将那只手握在了掌。

    纱幔和烛火都在这一刻倏然晃动起来。

    他这才发现，扬的睫上已然沾着晶亮，而她只是低着，不肯看他。

    两人静默对坐了片刻，她才摊开他的掌心，指尖及、又拿开，拿开、又及，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写一句：

    对不起。

    对不起

    顾荇之忽然觉得心脏像被人拽住，狠狠地了一把。

    不该由她来说这句对不起的。

    从到尾，其实都是他的错是他放肆了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悄悄对她藏了一份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私心。

    如今却害得她要去承受那些本不该有的污名，只怕从今往后，她都会成为金陵贵女之，茶余饭后的笑话。

    摊开的手掌豁然收，他将那只总在心尖上撩动的手握住了。

    面前的人怔了怔，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半惊半惧地往后缩了缩，似是意外地抬看他。

    夜月一帘幽梦，风十里柔。

    淡淡月扑她的眉，让顾荇之一整颗心都怦然起来。

    他默了片刻，而后终是温声：我今年二十有六，比你大八岁。之前有过一次婚约，但七年前我已经退了。你若不觉得委屈，我愿娶你为妻

    那声音平静疏朗，却夹杂着些许气弱，一也不像居位的文官之首该有的气度。

    顾荇之只觉得嗓里得都快要咯沙来。又等了片刻，对面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一颗心不禁再了三分。

    于是他清了清嗓，将人拽得近了一些，补充：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别人有的，我一样都不会少了你你

    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

    为了顾荇之的这句话，扬用尽浑解数，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挫败过。

    可真当他问了，带着无比的真挚和慎重，生平第一次在快要达成目标的时候，她犹豫了。

    扬忽然想起刑正堂上，顾荇之替她受的那一腰背上的一条血印。

    许是仅存的一良心，她忽然有些不忍心再骗他。

    可是这样的念，很快便被她达成目标的渴望所吞噬了。

    什么都不要，她只要赢。

    无论是任务还是对手，她只要一直赢去。

    于是她朝着那张清隽的面容靠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于那张绷的薄上落翩然一吻。

    轻得像是雪地上一只颤颤落翅的蝶。

    顾荇之本没想到她会给这样的回应，在他的角尝到那一片柔之时，整个人都不可抑制地颤了颤。

    扬回握了他的手，笑意盈盈地看他。

    然后那只还带着淡淡药草气息的手，来到他衣襟微敞的前，轻缓地开始写字。

    大人上次说，成亲不止相守一生，那

    还有什么？

    指尖游走，轻如鸿。

    几乎是她落笔的同时，顾荇之便到了的异样，她的气息无形地围拢过来，钻肤，在血脉里撩动汩汩，一瞬便过四肢百骸。

    仅存的一理智让他豁然起，然而脚被踏一挡，他一侧便向床上倒去。

    床上的玉钩叮叮咚咚晃了两声，顾荇之听见耳边一阵浅浅的鼻息。

    扬伸手去扶他，却被带得一起跌，此刻正斜斜躺在他侧，两人贴在一起。

    他那已然有了反应的玉被这么一激，此刻正而地抵在了她柔的小腹。

    扬愣了愣，低朝小腹间看去。

    然而一刻，视线一暗，她的双被一只温的大掌覆住了。

    顾荇之的手心了汗，遮住她睛的时候，还微微地颤抖着。

    由而生的，本控制不住。

    况且顾荇之既然开要娶她，对于这样的事，该是不会如之前那般拒绝了。

    扬咬咬牙，伸臂环住了他的腰。

    腰背绷，呼灼，扬知前这个男人已然到了忍耐的极限，于是趁胜追击，用小腹轻轻推挤他早已胀的。

    唔耳边响起低沉的男声，沙哑无比。

    她虽看不见，但她知，此刻顾荇之一定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因为他近在迟尺的呼陡然了几分。

    渊哥哥

    她无声地着嘴形，被他固在前的手也片刻不歇地划动：

    我知成亲意味着什么，也想同渊哥哥那样亲近

    指尖一顿，扬到一个小而圆的粒。

    她记得之前看话本上说，男人的也是很的，故而她轻轻一拂，柔的指腹不轻不重地过他的尖。

    抵在她小腹间的东西，再度蓬了几分。

    两人都沉默片刻，终于，那只覆在她上的掌被拿开。

    她睁便看见顾荇之那双因满布而幽暗的眸。

    你真的他顿了顿，似乎了很大的决心才问面的话，你真的想好了？

    扬。

    不后悔？

    扬再次。

    顾荇之觉得，她看着他的嘴，读他话语的样很可，可到不自觉间就染上了几分魅惑。

    就好像一刻，那张红就会贴上来。

    一颗心倏尔翻腾起来，炙烈。

    他这才知，其实很早之前，自己就对她有过这样的念了。只是那时候他太善于压抑和自欺欺人，稍纵即逝的念，便从来没有去想。

    直到现在回忆起来，才知自己在与她的相之，曾不止一次地动过。

    侧的烛火颤动了一，他俯朝扬吻了去。

    柔而颤抖的印上她的，顾荇之的这个吻，堪称小心翼翼。

    他甚至没有伸，只是温柔而怜惜地蹭着，偶尔衔一衔她的。

    可随着呼的灼，和齿间逐渐溢的，两人之间隐约像是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