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山为王 - 分卷阅读20

    了哎，回拿药抹抹。”

    虞师痛，手痛，脚痛，痛，浑没一块舒坦的地方，就剩刚过的 心满意足地趴在间，整个人一动不动地摊着，生了场大病的光景。

    王胡拉上，解开捆在他手腕上的带系回腰间，重新扣上军帽，转就衣冠楚楚，人模人样，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宰了你……”虞师气若游丝地喃喃，“老非亲手宰了你不可，王八……”

    “不用你动手。”王胡俯，拨开腻在他前额上的发丝，在光洁的肤上叭嗒狠亲了一，“媳妇儿，我这就为你去死。”

    他拉过棉被把虞师裹，转走到门，又回看了一，“我要真死啦，你得记着我三年，不许找别个人，三年以后，就随便你吧。”说完，不等虞师回答，在远接连不断的炮火声大步星地走去。

    虞师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仿佛一尊汉白玉雕塑，形态完，却是面无表的冰冷。

    半小时后，勤务兵小孙见虞师走房间，步履有蹒跚，像是脚不太灵便的样，连忙上前扶了一把，“师，你疼？”

    虞师迁怒地瞪了他一，一脚踹过去：“开！”

    走到院门，迎碰上脚步匆匆的崔参谋，虞师尽量平复了绪，喑哑地问：“战况如何？守得住吗？”

    崔尚如说：“城墙快不住了，随时要塌，不过敌方伤亡况也不轻。范师那边已经联系上了，说是正往这儿赶，我们要是能撑到最后，还是有希望的。师座，让王团带兵冲去反攻，是不是……太冒险了？”

    虞师铁青着脸，半晌不语，忽然狠狠吐一句：“死了活该！”

    崔尚如一回见他这般冷神，心底有怵然，也不敢多问，请示了些军事署方面的问题又匆匆赶回参谋。

    虞师沉着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带上院里一个班的警卫兵，不避风险地往阵前去。站在千疮百孔的城墙上，他在簌簌抖落的尘土，用望远镜仔细审视成一锅粥的战场。双方激烈而胶着地拉锯着，他用一贯的方法计算胜率，得四六开的结论——我四敌六，觉很有些不妙。

    他皱着眉观望了一阵，忽然伸手一指，回对炮兵说：“看到那坳地了吗，山岗旁边，瞄准，把它给我轰平了！”

    师一声令，炮弹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他指定的方位飞，密集轰炸了十几分钟，战场上形势竟发生了逆转，卫民军似乎莫明地就失了军心，边打阵线边迅速后移，是全盘溃退的迹象。两个多小时后，梓平一役以救国军击退谭许联军守住县城，并追击残敌三十里而告终。

    ——当然，虞师也是事过境迁后才知，自己朝“也许、可能、大约、估计是敌方指挥所在”的那一指，非常戏剧地，把许晋手那个很有才的薛师轰上了天。谭麒任没了他等于没了主心骨，禁不住救国军这边的凶猛攻势，兵败如山倒。

    虞师在付了难以启齿的代价之后，如愿保住了梓平县与三师，总算是没有伤到本。

    不过有两件事在他意料之外，一件事，是田琪升这挂牌司令，听说梓平县即将被攻陷，就卷了细带着家眷，在警卫营的掩护，趁夜逃之夭夭。逃得好哇，虞师想，逃了以后就彻底成光司令了，就算想回也回不来，你还能指挥得动谁？

    另一件却令他恼恨不已——王胡说是带着独立团去追敌，从此杳然不知所踪，连人带团都追没了。

    他这是怕我报复，借机开溜，打算另立山哇！虞师恨意难平，夺过警卫兵的机枪，朝晨光熹微的茫茫远方光了一梭弹。逃，你给我使劲逃！总有天撞在我手里，到那时候——虞师杀气腾腾地磨牙，老非把你千刀万剐不可！

    尘埃落定的午后，范师带着一师二师混编后的余增援梓平县。虞师既且激地隆重迎接了他，在自家府邸设酒宴款待。

    范师觉良好地前去赴宴，连同警卫连一起被缴了械，安上临阵脱逃、擅自退兵、违抗军令等数项罪名，军法置了。

    几天后，一封通电发至全国，宣布虞昆山继任救国军总司令。

    伏击战

    13

    虞师——现在该叫虞司令了——这一年来过得颇为舒坦。他现在是彻底摆脱了被人指挥、排挤、打压的日，举动自如，随心所，连带着的天空也觉得格外湛蓝远起来。

    扫清了竞争者的救国军如今已扩编至六七万人，盘踞了整个省，虞司令也以军阀份，政权军权一把抓，并将司令从梓平县搬到了省城。

    理说，虞司令该是风得意了，但服侍他的勤务兵与副官们却察觉到，虞司令与从前不太一样了，尤其当他神恍惚、魂游天外之际，分明是有极大的心事。

    虞司令自己也清楚，这心事就是个心结，见不得天日，更无人可寻藉，就像一枚毒蒺藜扎在心底，时不时就要作祟。在脑空闲时，在夜人静时，恶意而尖锐地刺来，把他从睡梦汗涔涔地惊醒，总疑心上压着个黑影，的刑，打桩机似的要将他夯床板里去。

    为了能睡塌实，虞司令喝温听轻音乐，试了不少法，仍收效甚微。他知心结已成了心，想要消除就只有一个办法——把那罪魁祸首给彻底解决了！

    可想起来容易起来难，王胡连同手一窝土匪仿佛从空气蒸发，自梓平一役后就销声匿迹。虞司令认为他是重旧业，窝在哪座山老林里继续当山大王去了，就组了支三万人的剿匪军，钉耙似的将整个省翻了好几遍，大尾狼没逮着，蛇鼠虫蚁倒是端来不少。

    虞司令恨难平，心不甘，简直把剿匪当成了本职工作兼兴趣好，定不移地贯彻到底。省的大小匪帮过不去，纷纷搬门挪，省去讨生活，以至于虞司令辖治安奇的好，颇有世桃源的意思了。

    直到十月底的一天，已升任三师师的游发来封电报，说是发现了独立团的行踪。虞司令拍案而起，拿来地图一看，正位于与邻省界的一个小县城附近，当留崔参谋与几个师看家，亲率剿匪军浩浩前去公报私仇。

    到了那个叫澄的小县城，虞司令方圆十里拉网式地搜查，就差没掘地三尺，果然发现了些狼狼爪印，只是仍未找到正。

    虞司令白激动一场，老大不痛快，连心的游师也没给好脸，“你不是说就在这儿，人呢？”

    游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