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重山转过脸,“让我别忙了,给你煮火锅去。”
斯野当然不好意思,这儿一看就是在正事,库尔班一个人搞不定。
“这些装起来是
什么?我不饿,我也能帮忙。”
靳重山翻译给库尔班听,库尔班连说带比划。
靳重山笑:“他说你是客人,不能
活。”
斯野灵机一动,“我这不是还差你房钱?活能抵吗?”
靳重山又和库尔班说。
但斯野知,他翻译的肯定不是这一句。
库尔班好像终于被说服了,“给你蒸,骨髓!”
斯野连忙:“谢谢谢谢!”
羊
包了两大箱,斯野很好奇,“哥,这些都带去喀什?”
“明天先上红其拉甫一趟。”
斯野猛地站起来,“真的?”
红其拉甫是耸在海
4700米国境线上的国门,前几年偶尔开放,不少游客去打过卡,这几年却不怎么对游客开放了。
斯野在攻略上看过照片,很羡慕。
小杨说他们这样短暂停留的游客都很难上去,不过在塔县住个一年半载,可能会等到机会。
靳重山看看他,“很兴?”
“当然!我们带这些羊
上去?”
“嗯,带给驻扎在那边的塔吉克护边员。”
第17章
从塔县县城往红其拉甫山开,起初还算一
平川。
斯野跃跃试想当司机,靳重山却不把驾驶座让给他。
“过一会儿就不好开了。”
随着海爬升,云像是降落在了地面上。
路两旁的草原从青绿变成草黄,后来又变成褐黄,最后被白覆盖。
斯野趴在车窗上,“靠!居然有雪!”
此时路已经变得很窄,覆盖着一层要化不化的雪,和泥土灰尘混在一起,间压着一
车
印,看起来很脏。
靳重山问:“还想开吗?”
斯野认怂,“这我开不了。”
他最怕开这有雪的山路,泥泞不说,还容易打
。
又开一截,世界已经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路上是积雪,夹而来的山全是雪山,因为海
足够
,不像在县城那样,还能看见雪山
半
的灰黑
分。
斯野一望去,雪山从
到脚都裹着银装。
天是灰蓝,
密的云层遮住了大面积天空。
乍一看,本分不清哪里是云,哪里是雪。
云在脚,雪却被山撑在天上。
斯野将车窗打开一,呼啸的风声和冷空气炮弹一般轰
来。
他连忙关上,摸了摸被麻的脸,“外面这么冷啊?这是七月啊!”
车里开着空调,恒温。
外面却是狂风雪。
“不奇怪。你在南疆玩够了,可以走一趟独库公路。”
“从南疆的库车到北疆的独山,
间经过
音布鲁克,越过天山。夏天的草原到冬天的飞雪,只需要一天。”
斯野知独库公路,这是一条只有夏天才开放全程的公路,几乎每篇攻略都会提到。
“那我们一起去?容易的路我开,难的路你开。到了独山,还可以去伊犁,更北的阿勒泰。”
斯野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很。
这样一圈环来,赶在独库公路封路前回到喀什,差不多就可以看帕米尔
原的秋景了。
靳重山却没说话。
斯野自个儿兴奋完了,察觉不对劲,侧过
,“哥?”
“我不上独库公路。”靳重山说得很平静,语气也很寻常,却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但我可以送你到库车。”
斯野起初以为靳重山是旅游线路跑多了,对独库公路审疲劳。
但再一想,喀什到塔县这条线靳重山不是跑过更多次吗?
可正想问为什么,视野尽现一排低矮的房屋。
在白茫茫的天地间,那些房屋显得格外孤单,又格外定。
“哥,那是什么?”
车速慢来,靳重山说:“护边员的临时住所。”
斯野睁大双,“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云起云涌,只有不完的雪。
只有静默的山,只有不停歇的风。
只有绵延的国境线。
靳重山说:“嗯。但总得有人守在这里。”
车从窄路上驶,在雪地上颠簸。
平房越来越近,斯野才看清平房外还有一匹,两只黑背正冲他们叫唤。
屋里的人听见动静,开门来,见是熟悉的车,连忙招手。
靳重山停车,侧从后座拿来棉服,丢
斯野怀里。棉服里还包着那
吐玛克。
车里挤,不好穿太厚的衣服,靳重山看斯野在副驾上折腾,又把吐玛克拿回来,将帽沿折来,给斯野
上。
厚厚的羊羔绒遮住脸和耳朵,斯野抬起,和靳重山四目相对。
靳重山笑了笑,拍拍他的,“穿好了就
车。”
车门打开,斯野险些被得
不了车。
倒不是柔弱得像个姑娘,只是没被这么过,
一时没适应过来。
靳重山从驾驶座绕过来,一黑
,脸也被墨镜罩住,正好看见斯野被风
回去的一幕,
角勾了
,弯腰
握住斯野的手。
斯野觉得有丢脸,但被牵手又很
兴,站稳了在兜里一摸,墨镜呢?
上没有,车里也没找到。
这雪天雪地的,不墨镜不行。
靳重山从车斗里翻一副,“
上。”
斯野这个人,有轻微洁癖,这墨镜是反光镜,不像靳重山的风格。
如果是别人忘在靳重山车上的,那他宁可不。
看斯野的顾虑,靳重山直接支开
镜
,往斯野鼻梁上一架,“古丽
依送的,她说好看,我没怎么
。”
“哦。”斯野乖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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