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她走的样
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表
一
都不痛苦。”
叶怀睿挑了挑眉
，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嘉儿会像解东和Timmy死时那样人在学校里，没想到竟然是在家
。
“这么说来，你是亲
看着杜娟女士离世的？”
“哦，那倒是没有……”
嘉儿摇了摇
，“那天早上
神
好的，午吃了一碗粥，还给佛祖上了香。”
女孩努力回忆当时的细节，用不太
利的金城方言磕磕绊绊地说
：
“然后她说自己
有些闷，Diau就送她回房间里休息了……我
午时还去看过她，看她睡得香的，就没去打搅……结果傍晚我给她送饭的时候，她已经……”
嘉儿越说越伤心，到最后几个字，泪又落了来，再度泣不成声。
毕竟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再怎么努力表现得勇敢，在这般群狼环伺、举目无亲的境地，
心一定非常惶恐和无助，提起亲人时，难免
动心痛
。
叶怀睿觉得，换成是十七岁的自己，在同等境况之，还指不定能有她
呢。
他只恨自己没有哄女孩的天赋，说不
几句好听安
人，只能轻轻拍着女孩的肩膀，等她逐渐平复来。
好在嘉儿没有哭上很久。
看姑娘止住了泪，叶怀睿才继续问：
“你当时在家是怎么治疗的？有
氧吗？”
慢
阻
肺疾病的患者常因病需要得
期在家氧疗，每天持续氧时间会达十到十五个小时。
不过叶怀睿没在病床旁看到氧疗的设备，于是打算直接询问嘉儿。
果然，嘉儿了。
“嗯，有的。”
说着，她几步走到角落一个木制的储
箱前，朝里面一指：
“喏，设备都在这里呢。”
叶怀睿凑过去一看，果然看到储箱里放了一台型号有些旧的制氧机，以及氧时需要用到的面罩、氧
和
化瓶等等。
他把东西全都从箱里搬了来，逐一放到地上。
“这些设备，都维持着你祖母过世时的样吗？”
嘉儿不明白叶怀睿这么问的理由，不过还是了。
随后，姑娘告诉叶怀睿，那日她给祖母送饭，赫然发现老人已经死在了病床上，十分惊慌恐惧。
她一边呼救一边拆掉了老人脸上的面罩，直接就丢到了一旁。
然后她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医生赶来看过，确定杜娟女士已经走了，就变成应该由殡葬人员来接手了。
在等待殡葬人员到来的时间里，嘉儿注意到，祖母床边的制氧机竟然还开着。
只是这东西她不怎么会用，更不知正确的关机
作应该如何，便像所有的电
小白一样选择了最傻的方法，直接
了总开关，然后
掉了电源。
“哦对了！”
女孩指了指那只空了的
化瓶：
“我还把里面的
倒掉了……”
她怯怯地看向叶怀睿：
“这个……有问题吗？”
“嗯，可能有一问题。”
叶怀睿指了指制氧机右上角那个红
的压键，又向嘉儿确认了一遍：
“你确定你只碰过总开关吗？”
嘉儿更惶恐了。
“嗯，我、我应该没记错的……”
她的语气变得不那么肯定了，看向叶怀睿的神愈发惶然：
“所以……到底有什么问题？”
“有没有问题，我们试试就知了。”
这台制氧机虽然有些年了，好歹是用分筛理附的型号，不需要添加额外的制氧剂，理论上来说，通上电源就能再次使用。
叶怀睿将制氧机拖到病床旁，给化瓶装上，连接好氧，将一切恢复成使用时的样，然后
上电源。
“啪”的一声，他了红的总开关。
制氧机发嗡嗡的噪音，再度运行了起来。
过滤后的气
从气
，量计上那颗银的小浮也随之升起。
——果然！
当叶怀睿看到浮显示的量刻度后，目光立刻就变了。
“你看这里。”
叶怀睿指量表上的刻度给嘉儿看，“从0到5，这几个刻度，表示的是每分钟的氧气升数。”
嘉儿十分迷茫，问：
“这有什么不对吗？”
家里添置这台制氧机的时候，嘉儿才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像这样的贵仪，家人是不许她摆
的，加上家里又有保姆和陪护，
本不需要她去学这些。
“不对的地方就在于，氧气的量太
了！”
叶怀睿用手指指给嘉儿看：
“你看这个浮，是不是浮到3和4的刻度之间了？这就意味着，氧量每分钟起码得有三升半，属于量氧。”
嘉儿眨了眨，以一个完全没有这方面相关知识的小白的立场，十分天真的推理：
“……氧气不是越多越好吗？”
“不，当然不是。”
叶怀睿抬看向嘉儿，一字一顿的说：
“对慢阻肺的患者来说，量氧很可能会致命。”
嘉儿：“！！”
她双瞪得溜圆，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是真的。”
叶怀睿向嘉儿解释，慢阻肺疾病是一
以持续气受限为特征的疾病，病程后期常常现肺气
，并有明显的肺
气
换障碍，从而现
行加重的呼困难。
目前相关研究表明，慢阻肺的患者若是在稳定期行期家
氧疗，对延缓病和提生存率有明显的帮助。
但这个氧却是有讲究的。
简单概括，就是“时间”和“低量”。
时间，是指一天至少氧十到十五个小时，某些况可能还要延。
而低量，则顾名思义，氧的量绝不能，必须维持在每分钟一到两升这个范围之。
之所以必须“低量氧”，是因为慢阻肺的患者肺泡的气换功能比正常人要弱许多，大量的气充盈在肺泡，使得他们对
的氧
度分外
。
若是的氧量过，多余的氧气无法排，的二氧化碳度就会过低，呼枢受到抑制，患者便觉到全
无力、肢麻木、闷等不适，继而现
和嗜睡，并逐渐陷昏迷。
这些表现都与喝醉了酒的人很相似，只是令他们醉倒的不是酒，而是度的氧气罢了。
若是不及时解除量氧的状态，患者的昏迷就会逐渐加
，最终因为呼碱毒、呼枢抑制而窒息死亡。
绝大分况，窒息而亡的人会因为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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