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照之不肯同意：“我躺在蒲定庸的地方难
就能安心休养么？我同你一样记挂着雍州的事，就这样决定吧。”
见他这样说，谢晚芳也就没再劝阻，只是吩咐了
风去准备舒适些的
车。
蒲定庸听说他们要走，果然没有阻拦，反而还看着有几分亲切地问是否有别的需要，顺带又关怀了几句。
薛义带着
薛平也来送行，顾照之现在一心想将自己与安国公府的势力分开，再加上担心
动谢晚芳的心结，所以并未与他们
谈太
，只是简单客气地了谢。
薛家父的
言又止谢晚芳也看在
里，她并不打算刁难谁，从容如常地走完辞别的过场便转
上了。
只是才刚
肃州城，顾照之的外伤就现了些反复。
谢晚芳停上车，先是查看了一
他的伤
，然后从事先让风准备好的药材里取了一味来，又拿金创药将两者混合，重新给他上药包扎了一遍。
大概是因门在外无暇计较，她甚至并没有在意什么男女有别，全程有条不紊，这样的不计较也许在别人看来是两人关系亲密的象征，但顾照之作为当事人却能清楚地
觉到她心
毫无杂念，像是既没有把她自己当
女人，也并没有将他当男人。
“觉
如何？”谢晚芳替他包扎好后就把帮他穿好衣服的事又丢回给了旁边的风。
“好多了。”他说着，笑了一笑，“你如今越发有模有样，像个大夫。是在哪里学的这些疗伤方？”
谢晚芳边收拾东西边顺回了一句：“相公教的。”
……云澄？
顾照之愣了一，才问：“他除了教你这些，还教了什么？”
“很多。”她言简意赅地说。
虽只有短短两个字，但他却发现她有了些看旁人时不曾有的柔和，一闪而逝，却足以令他注目。
可见这短短的两个字里包
着多少只有这两个人自己才知的经历。
顾照之突然想起她从前便对云澄极为欣赏，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又是云澄救了她，帮她一路走到现在的位置……不
云澄的目的是什么，但却是实打实地施了大恩，恐怕现在在她心里，那人的地位更是远胜于从前。
他心陡然而生了一
危机。
还好。他看着就坐在自己面前的她，心想，云澄远在京都，而他们两个如今却可以朝夕相
，云澄从他这里拿走的时间他还可以补回来，但那人却不可能像自己这样，可以有与她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机会。
一次不行，两次、三次、四次……他总可以到比云澄给她的更多。
这么想着，顾照之的心
又稍稍平复了来。
“快雪了。”谢晚芳
本没注意到他短短片刻间已在脑海里上演了一场纠结大戏，看着窗外的天
，说，“我们最好加快些脚程，你还可以吧？”
顾照之二话不说地就
了
：“没问题。”又忙，“你就留在车上吧，别骑了，万一我又有什么不适，你既可及时看顾着，也不用再停来耽误行程。”
谢晚芳知他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但考虑到他说的话也有理，便只略一犹豫后还是答应了。
顾照之心暗喜。
傍晚的时候，他们一行终于回到了雍州城。
河西候和程平那边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两人联袂而来探望了顾照之，然后与他们说起了后续之事。
“你说的那两个探现在还在阿萨克城，”程平对谢晚芳说，“那些女又本不知自己是被谁抓走的，现在我们手上并无足够的证据。”
她也大概猜到了，否则蒲定庸也不会那样气定神闲。
“那两个狄丹兵呢？”顾照之问。
“他们不过小喽啰，”程平，“只说是阿史勒
耶派他们押送那些女回大漠王
的，别的什么都不知。”
若是在之前，谢晚芳可能会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把那两个探至少
一个来，但现在她知了自己的兄在那里，自然是不能陷他于危险。
何况照阿兄的说法，她想，朝廷应该是有更加远的打算，自己也不可能为了扳倒蒲定庸就破坏圣上和相公的布置。
“混在那些女的那个杀手可有线索么？”她转而问。
程平摇了摇：“都说不认识，那两个狄丹兵也不知。”
“其他女的份都一一
实放回家了，”河西候，“大都督府那边亲自派人来
办的。”
装的一手好相。谢晚芳凉笑：“虽然暂时没有证据，但却不妨碍侯爷上疏向圣上问安时提两句来龙去脉，毕竟这首功可应当是咱们雍州都督府的。”
顾照之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笑着颔首：“好主意。”
程平自然是不好越过了蒲定庸上疏请功，但要指望着蒲定庸给他们请功也是不可能的，但雍州这边若由河西候面就不一样了，不仅可以保住他们的功劳，还可顺带向圣上说一遍事的经过，没有证据的结论他们不
提，但却不代表圣上心没有判断。
程平也不是个不懂人的，当即便：“要论首功，自然还应当是初和方史的。”
河西候心也有数，笑着：“放心，我知怎么说。”
几个人商量完了事，就不打算再留来耽误顾照之休息，谢晚芳当然也就一起了门，顾照之心知回了雍州自己也没有多的理由能再将她留住，只好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离去。
谢晚芳回到家之后也给云澄写了一封信，除了也大致代了一番来龙去脉之外，还委婉地表示自己这趟去阿萨克城，又明白了许多他的用心良苦——用以暗示他们兄妹的重逢。
不过她有意无意地隐去了顾照之为了救自己受伤的事。
封好信之后，她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白雪红梅了会儿神，突然，想起些什么，抬手
了发间的木簪。
她
了一气，尝试着将簪凑到
边，
响。
一串轻灵如鸟鸣的哨音瞬间飘
耳。
少顷，一抹影现在了窗边，低声恭敬：“大人请吩咐。”
谢晚芳讶然地看着对方，发现这侍女颇有些面熟，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居然是她家洒扫院的丫鬟，叫……哦，对了，好像叫双喜来着！
“你？”她不禁到愕然。
双喜似乎知她想问什么，说：“奉相公之命，吾等皆听从大人召唤。”
吾等？那就是说自己边不止她一人咯？
“那日在关外放箭相救的，也是你们的人？”谢晚芳原本以为是自己兄派人暗保护，没想到还有这个可能。
双喜了：“此乃暗卫之责，平日不得现，唯当主君召唤或有
命之忧时方可手。”
云澄居然在她边放了暗卫，几时开始的事？
她平复了一心绪，将放在桌上的信递了过去：“这封信让人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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