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好久不见

    12.

    大概是在两年前的冬天，裴邵跟东去朋友新开的酒吧玩。

    那天了一天的雪，晚上踩着雪门的时候，天上还零星飘着雪。

    他那阵冒刚好，在家呆了几天，门时穿了很多，围巾手羊绒大衣，好像从大后就很少有穿得这么多的时候。平时从没冒过的，这回也不知怎么就着凉了，断断续续一个星期才开始好转。

    朋友是之前玩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东跟人家更熟。那天好像是谁过生日还是庆祝什么，忘了，反正闹。那朋友给他们这桌开了几瓶好酒，裴邵还在吃药喝不了酒，了烟陪着。坐那跟他们聊，聊店里装修，聊车聊表聊生意，然后就聊女人。

    聊着聊着就叫了几个陪酒的姑娘过来，相各异，共同就是年轻漂亮，嘴甜会说话，酒量都好。

    东兴致很，端着酒杯跟陪酒的姑娘聊得乎，逗得人家不时捂着嘴笑。

    裴邵边也坐了个姑娘，上很香，端着酒杯张就叫老板。

    裴邵听了就笑，摆摆手，才伸胳膊，那姑娘就把烟灰缸端过来了。端在手心里，让到他跟前不远不近的地方。他收回胳膊，在烟灰缸里掸烟灰，说话还带着鼻音，听起来有沙，吃药了，喝不了酒。

    那姑娘笑着仰把酒喝了，说是敬老板。

    裴邵，跟她聊了两句。

    蒋绎也说要来的，不过他这阵忙，好像有个大单在跟，刚打电话时说还得等一会才能过来，让他们先玩不用等。

    聊着聊着，坐他旁边的东忽然抬着胳膊碰了碰他，看着一个方向，扬着，问他，你看那姑娘。

    他顺着东的视线看过去，他侧面不远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姑娘，正笑着跟人聊天。

    看了两，没看东要他看什么，看了，怎么了？

    东还看着人家，叹似的，得有像阮月安。

    阮月安。

    他有好几年没听过这名字了。

    从她国之后他们就没再联系了，最近的一次联系好像还是大学的时候，她qq被盗，群发了好几条诈骗信息。

    说实话，他那时候忽然收到她qq消息的时候是很惊喜的。毕竟他发过那么多条消息都没得到过回信。

    不过好在她也没跟任何人联系，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让那个时候的他难过之余也有安。

    他重新定睛看过去，把那两个姑娘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发现哪像。

    东看着他，以为他已经忘了谁是阮月安了，笑着，你不是忘了？跟你一个班的

    没忘。他轻轻拍了拍边姑娘的手腕，接过烟灰缸，掐了烟，探把烟灰缸放回桌上，没看来哪儿像。

    东又说了两句，说那姑娘其实也没那么像阮月安，就是发型很像，坐得远，这灯光又暗，仔细看看也没那么像。

    裴邵端起冰喝了一，笑了笑，没说话。

    -

    蒋绎被服务生带过来时，裴邵刚要走。这地方空调开得太足，他又吃了药，昏昏沉沉的总想睡。

    才穿上大衣，蒋绎就过来了，跟坐着的人打了招呼，带着一凉站在他边问他，喝酒了？

    裴邵看着他摘镜在大衣摆上镜片，围上围巾，着手笑，吃着药呢，喝个。你跟他们玩，我回家睡了。

    我送你回去。蒋绎重新上镜，大衣都不脱了。

    我没喝酒，你跟他们玩吧，放松放松。他摆摆手，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哦对，你这两天空了就回来住几天。你邵姨知你最近加班，一直没回来住，担心你饮不规律又犯胃病。

    邵姨就是裴邵妈妈，他一直这么跟蒋绎叫，你邵姨，你裴叔。

    说到这，裴邵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笑，今天少喝。

    蒋绎，脱了大衣，我今晚就回去住。

    行，那你今天回去直接住我那吧，正好跟他俩打个招呼。你那房都快一个星期没人了，估计也冷的住不了人。

    他着手，又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才踏大门，空气的冷意就顺着袖钻了来，他把手揣大衣袋，着车钥匙快步往停车位去。

    这时候才晚上十多，正是酒吧闹的时候，他一路走一路迎面跟过来的玩的人肩而过。不少姑娘光着着大衣跟朋友说说笑笑，裴邵暗笑，叹自己真是上岁数了，夜生活才开始，他就要回家睡了。

    坐上车就立刻开了空调，了一会才发动车。

    还有两条街就到家的时候，裴邵忽然不想回去了。他想去吃砂锅面。

    晚饭的时候不好，喝了碗粥就吃不了，这会倒是又饿了，特想去吃那家砂锅面。

    那家店没招牌开得也偏，老城区的居民楼，一个不大的临街商铺。都忘了是谁带他去吃的，好像是东，也好像是别人。他吃过几次，也带蒋绎吃过几次，还有一次带他爸妈去吃过，都说好吃。

    那砂锅面没地方停车，他把车停在已经关门的商场停车位上，车步行过去。

    再有两个多月给该过年了，路边树上早早地挂上了彩灯，看着就喜庆。一路踩着积雪，咯吱咯吱地响。

    他张嘴哈了气，仰着看着雾气向上飘散，心就这么好起来了。

    这时候店里人不算多，有两桌人，都是刚班住在附近的人。他推开布满雾气的玻璃门，在门的垫上跺了跺脚，要了一碗砂锅面。一共就四张桌，两张都有人，还有一张桌上堆满了锅碗瓢盆，他在靠里的一张桌边坐了。

    对着门，坐了一会，还是觉得冷。挪了位置，面朝墙挨着气片坐了。

    这店是对外地夫妻开的，说是打工挣了钱，盘的店面小生意自己当老板。

    老板在煮面，一排燃气灶上摆着一排沙锅，没一会就煮熟了。老板娘端着砂锅过来，见是熟客，立在那跟他聊了两句。

    调侃他穿得够多的。

    裴邵摘掉手，搁在桌上，笑，冒了，怕冷。

    后门被人推开，又有客人来了。

    真够冷的，这就是你说的绝好吃的店啊？

    老板娘跟裴邵摆摆手，说了声慢用就过去迎客了。

    裴邵从桌角的笔筒里一双一次筷，掰开。后是两个女生在谈，他听着，低搅了搅沸腾的面。

    没座了呀妈妈，打包回去吃吧。

    来都来了，拼个座吃吧。

    裴邵垂着，直觉那两个人要过来找他拼座了。

    果然，一双靴很快走他的视线里。嘴里叫着冷，这姑娘不还是光着吗。

    你好，可以跟您拼个桌吗？两个人。这声音很年轻也很活泼。

    可以。

    裴邵笑着抬起，对上这人的睛。在看清对方相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