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

    4.

    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谈绪试图安抚她绪，医生说不严重。

    方旖旎生气，猛得后退一步，怒目而视了几秒，掉往外跑，知他会追来，她边跑边吼：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是我送你的不是我丢给你的！

    纵然经历过数回方旖旎突如其来发脾气的时刻，但谈绪只有经历没有经验。因为有时候她自己突然好了；有时候得哄好几天；有时候他也气，她就先把他哄好再继续生气。谈绪疼，这次该使哪一？

    方旖旎越想越气，脚步愈发快，连甩了好几回谈绪的手。

    三年前他们两因为小姑的关系，在西京接了一段时间。后来回到嘉月，意外再次相遇，当时方旖旎正跟男友冷战，一气之稀里糊涂地跟谈绪牵扯暧昧，回过神来已经离不开谈绪了。

    方旖旎跟男友正式分手后依旧跟谈绪维持着暧昧关系，两人谁都没破窗纸。直到他们有了关系，这段关系才稍稍浮面，漾三两条波纹可供缠。

    今年三月份谈绪生日，三十岁大生日，方旖旎送了他一条小狗，给他绑在柿树养着，意喻「有钱（犬）有势（柿）」。当时谈绪很心悦，抱着她直啃，跟脚甩着尾的哩哩一个样。

    难当时都是给她看的吗？他不喜狗是吗？不然他这么一个致完满的人，怎么可能还养不好一条小狗。

    他这样不重视狗不就是暗示她可有可无吗？方旖旎腔都要炸开了，胃酸涌上又咽，什么箸？猪村！难吃！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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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绪被甩开多次也没不耐，他重复解释：真没什么事，已经送最好的医院治疗了，我说了是怕你难过。

    方旖旎脚步一滞，缓了来。

    谈绪叹了气：哩哩有先天疾病。

    方旖旎不可置信地转过来：什么？

    胰炎。谈绪牵住她的手握了握。

    方旖旎眉皱：怎么会？明明买的时候很健康啊。

    的确没料到，上周我发现它吃得没以前多，赶着送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雪纳瑞这个品容易得胰炎，发现得早控制住不难，而且哩哩不严重，院后注意饮就行。谈绪语气低缓温和，像一个有经验的大厨留意着不让菜变烂变稠，尽力安定着她的焦躁与担忧。

    方旖旎眉舒展了些，摇了摇他的手臂：对不起。

    谈绪摇：走吧，去看看哩哩。

    方旖旎绪一过冷静来，了两张纸巾擤鼻涕，声音闷闷的：太晚了，明天白天再去吧。

    好。谈绪把车开了去，从后视镜扫到两边的车，随问：这两车喜吗？

    方旖旎被转移了注意力，把脸黏在窗上叹：喜啊，但买不起啊！还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款。

    谈绪试探：很想要啊？

    方旖旎贴回副驾驶，老实：很想也称不上，但有总比没有兴吧？

    嗯，言之有理。谈绪颔首，虽然咱买不起，但可以借着玩两天过过瘾。

    方旖旎睛倏亮：真的假的？万一我磕了咋办？咱买不起，借得到，可还是赔不起哇，咱劳动人民苦哇

    谈绪失笑：说话跟唱戏似的。

    唱戏？是啊，谈绪之于她是动的戏台，他搭到哪儿，她演到哪儿。谈绪稍稍一哄静静一笑，方旖旎便手心发脑发，自发地上之小丑帽在他跟前又唱又。她能肯定他是喜的，但她摸不透他的喜是人间的一毫米还是台上和台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