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别的问题，是企图自杀吗？

    租车缓慢行驶在拥堵的路上，通音乐广播播报着附近的路况。

    昏暗的后座上，赏佩佩和溥跃各自占据着三人座的左右两边，间的空隙大到能放整个银河系。

    赏佩佩搓着手，刚吃去的炸糕像是定时炸弹，在她肚里滴答滴答。

    她近两个月以来吃了人家九份手作礼，还当量贩产不屑一顾，用一顿饺都不一定能弥补溥跃的辛苦，刚才那顿六十块钱的关东煮她还没付费。

    她到底是什么人啊？这行为已经远超占便宜的小污了，她觉自己好像个第一次相亲就说没带钱包，主动让女孩儿付费的渣男。

    好在赏佩佩善于反省，她了一气往右侧凑了凑，倾斜，表也无比真诚：不好意思哦，本来说请你吃饺的，结果在路边摊凑合了一顿，而且还是你付的钱。

    我看你没吃多少，是不是不和胃，不然我们还是去商场吃吧！万达五楼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我们再吃儿？这次说什么也是我掏钱。

    手机震动，溥跃划开屏幕，一边回消息一边轻声说：不是不和胃，就是不怎么饿。

    没事儿的，不用在意，先送你回家。

    窗外的路灯不停在溥跃的脸上打光再熄灭，频闪的光影让溥跃的眉看起来无比清冷。

    赏佩佩知他在忙着和别人对话，但她没放弃补救自己的行为，掏手机开溥跃的对话框，给他发了个二百块的红包，备注车费和饭钱。

    心里才算好受一。

    溥跃看到红包的时候抿了嘴，不假思索就了退回，接着，他听到赏佩佩跟他说：其实我去上护校前也住在锡矿家属区。

    但你们说的事我好像都没印象了。可能太久了吧，而且我和我爸妈从来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记住的回忆。

    赏佩佩在溥跃抬前又靠回了自己那一侧，溥跃没说话，她扭过望着玻璃上的光影笑了一，可能是因为自嘲，一旦想到了一家三，母亲等在家里，了班后摆好碗筷，三个人围在电视前吃饭的场景，她心里就酸得要命。

    好羡慕你，刚才能那么自然说起你爸妈的事。虽然现在你和叔叔是这样，但你们家以前肯定很幸福过吧。

    我小时候最不愿意回的就是家，每次放学了，我都希望回家的路可以被我永远走去。你应该没见过那怪人吧！无论夏秋冬，早上去上学，我每次都是第一个到学校等教室开门。

    老师夸我好学，其实我只是不想在家呆着。

    这是第一次，赏佩佩主动和溥跃说起自己的事，虽然她仍然记不起，她的过去里，本就有他的存在。但这对于解谜的人来说，已经像是莫大的恩赐。

    溥跃安静了好一段时间，没等到她的文，才嗯了一声，随后装作对她一无所知地问：你父母以前对你不好？

    赏佩佩回过，眨了眨睛，努力寻找着形容词，反正，绝对不能算是好吧。没有父母太久了，我也搞不清了。

    哦，忘记和你说，昨天我去祭拜的是我姑。我爷爷的妹妹，相比父母，我算是被她养大的才对。

    昨天真的谢谢你陪我过去。

    话题被赏佩佩轻松绕回现在，溥跃再度启想刺探什么，电话又亮了，这一次是来电，而屏幕上的苏林看起来那么像是一位女生的名字。

    赏佩佩很自觉地闭上了嘴，规避着再次暗淡的神，了个请接的动作，没想到溥跃非但没接，反倒把电话翻过来将屏幕亮到她底。

    可能是很怕她误会自己在广撒网，所以溥跃开解释得有些仓促：苏林是我医生。男的，我回来之前有定期在越城看心理，有段时间很难睡觉，后来回来了又有别的问题，刚才也是他在问我最近的况。

    超过一个月拒绝和苏林联系，让对方有理由认为他的况已经急速跌落谷地，需要直接预，如果再次拒接对方的电话，他不确定苏林会不会直接跑来东城挽救自己这名大客。

    当着赏佩佩的面了接听，溥跃告诉苏医生，自己这两天况不错，只是现在边有朋友不方面时间的问诊，简单寒暄几句便重新挂断电话。

    也许是心有灵犀，几乎是在溥跃说起别的问题时，她脑就冒了抑郁症和自杀的联想。

    赏佩佩知自己不应该这么直接和武断，但是一想到有人会选择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就忍不住呼急促。

    问题就这么脱了，像飞镖一样没有回路。

    你说的别的问题，是企图自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