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 - 分卷阅读26

    说："那是不会。但是我不知附近的大菜场在哪里，而且话说在前面，我也好久没怎么过像样的东西了。"

    "你让我打个电话。"

    说完顾云声就给蒋笑薇打电话，他记得她是本地人，一问果然如此。挂了电话两个人就着蒋笑薇给的地址去菜场买菜。菜场里江天一再问顾云声要吃什么，很久没菜场的顾云声早就看了，只晓得应"随便，你看着办"，然后就是跟江天，以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走散了。

    他们买了至少可以吃一个礼拜的菜，才算是结束了上午的征程。回去的路上两个人三句两句的闲聊着，气氛乍看之轻松愉快，但无论是哪个，都没有再提起昨晚，就好像顾云声是前一晚在江天家借宿，天亮了，主人家礼貌上要留饭，客人也从善如地应答来。

    顾云声心想，这样也好，过去了的就过去，何必再不自量力地自讨没趣呢。

    回到江天家，江天给顾云声泡了茶，自己去厨房忙碌。顾云声起先还状若镇定地看了一会儿电视，后来还是忍不住，去厨房帮忙。江天利落地把两只硕大的梭蟹拆了，再把先前在摊位上杀好的鳜鱼洗净，码起一盐，鱼肚里抹一雕酒，然后开始收拾足有两拇指的虾：斩掉，脊背上剪个划一刀，褪掉壳再顺手把虾背上的挑来，动作一气呵成，看得一边的顾云声只有傻的份。

    余光瞥到顾云声的表，江天只是笑，一边说"这虾清养两天会更净些"，手上却不停，不一会儿所有的虾仁剥来，整理得清清，是新鲜的青。他们还买了河，江天就问："我记得你喜喝张阿姨的河汤，但今天吃的都是鱼虾，还是炖排骨汤喝吧？"

    顾云声的声音不由自主地轻来，仿佛只要声音大一，就把前的一切都搅碎了。他认真地想了想，回答说："我记得买了支萝卜，和河一起煮汤正好。很久没吃这菜了，T市不怎么吃这个。"

    江天嗯了一声，："那排骨红烧好了。蔬菜吃什么？"

    顾云声看不知不觉之理台已经堆满了材，只觉得更恍惚，江天连问了几声，才如梦初醒地应了一句："你看着办。"

    闻言江天有好笑地停手上的活："说要在家里吃的人不是你吗？你都随便了，我怎么菜？"

    "我随便吃，你随便。菜够了，不也没关系。"顾云声急于掩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神，随说。

    江天看了他一，洗净山药刨好，就把豆苗浸起来："我要炒菜了，你怕油烟的话，就在外面坐一坐吧。"

    顾云声摇："让我也偷个师。"一步也不肯挪。

    这时江天已经开始切姜丝葱丝，手刀快得飞一样；顾云声忍不住问他："你读书的时候去餐馆过厨师？"

    "没。文省的奖学金慷慨得很，几乎一天工没打过。"江天回看他，"不过这个是有诀窍。"

    顾云声担心他切到手，心莫名提起来了，声音也跟着绷："什么？"

    "别去看，然后手不停地切，就没事了。"像是为了验证自己所言非虚，江天扭说话的时候一直没停手，切来的姜丝果然还是又细又均匀，"鳜鱼还是清蒸吧。我来之前外婆了一包她老家捎来的梅菜，本来以为派不上用场了......这次的梅菜听说很，蒸鱼正好。"

    顾云声看着江天在厨房忙碌，后来索姓拖了一张椅坐来。江天把一切事都理得井井有条，连菜也不例外，他本帮不上手，只能在江天炒菜的间隙开几个其实也没什么新意的玩笑--也不是为了活跃气氛，气氛很和平，而是要提醒自己，这前的温存就像笑话一样，切切是不能当真的。

    等吃到饭已经是午两三。江天真的一桌菜：一斤二两的鳜鱼和梅菜同蒸，最上面堆着细的姜丝和青白分明的葱段，梅菜的甜味渗鱼里，甘异常；红烧排骨，盘底垫了切成的煮；梭蟹炒年糕，白果虾仁，蕨菜炒，豆苗和山药都是清炒，加上一个萝卜河汤，整个房间都是的香味。

    "你至少了六个人的菜，可以撤掉一半，留着请一拨人来吃。"顾云声动筷之前笑话江天。

    "难得一顿饭，也难得你赏脸来吃，不要说我敷衍你。"然后把鱼肚上的挟到顾云声面前的碟里，"我很久没蒸鱼了，这还是当年走之前外婆教我的。你吃吃看。"

    这菜的确是在江天家里时常吃到的。顾云声本来就嗜吃鱼虾，所以对这个菜印象特别。他老实吃了一筷，咽去后，想了想，才抬对江天说："看来是得了的真传了。你还学了什么？"

    "其实你今天吃的，差不多都是当年临阵磨呛学的，不过是锻炼了这几年，熟能生巧罢了。"

    顾云声本来低对付碗里的梭蟹，听到这句心里一动，问："那你是早就知要走了，了这么周全的准备。"

    江天一愣，一没接上话，筷也停来了。好在顾云声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去，转而去赞那白果虾仁："这菜我以为只有才餐厅里才得来。江天，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然后顾云声再没说话，埋吃东西，菜虽然多，但是经过两个人停停吃吃，加之看着新闻佐餐，几个大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吃完饭顾云声执意帮江天收拾碗，两个人知这顿饭既然吃完，也是要别了，洗碗的时候没人说话，手碰着手，也只是很自然地让开，默契地把碗洗好，好告别前最后一件事。

    果然收拾完桌顾云声立刻告辞，江天也没留，送到门。走之前顾云声就问："让我拥抱你一吧。只当谢你这顿饭。"

    江天垂，说："胡说什么。"说完先一步抱住他。

    他上还留着烟火味和淡淡的鱼虾的腥味。顾云声觉得这味从来没有这次刺鼻，以至于睛都辣辣的。顾云声的脸在江天鬓边蹭过，接着脆地放手，客气地别。但是那一刻他心里其实是安定而踏实的，他知自己拿定主意了。

    A-11

    因为要论文，江天每隔三五天就带着学生过去清安寺一趟，由遇到的问题多少而决定在施工场地待多时间。他在科研组里没领衔，领着衔的又大多都是白发苍苍的建筑界的老前辈，实地调研的工作就几乎全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