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

    从间听到周尧对何晋说保送名额绝对是你的那一刻，江穗月生平第一次唾弃命运的不公。

    无论她怎么努力，怎么追赶，她都得不到。而何晋，不费灰之力就能拥有最好的一切。

    那一瞬间，她脑里只有一个想法

    把他拉落神坛，让他成为她脚底的泥。

    怎么用最快的速度毁了他？江穗月苦思冥想，最终，她用上了她最不屑的武。

    既然他有英雄救的结，那貌就是她最好的武。

    当他答应陪她去英语竞赛那一刻起，江穗月明白，自己已经掌握了主动权。

    而那个时候的何晋不会知，他的命运已经悄然改写。

    从那些直白而骨的英语诗歌，她又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可她就是不给回应。

    越是得不到，越容易动。

    终于在某天放学后，他忍不住来找她。

    江穗月看着他迫切的脸，想笑，她不过给甜，他就地找上来。

    他跟其他男生也没什么区别。

    她冷了他整整三天，期间他们一句话也没说，每回碰到他的神，她都快速移开。

    直到第三天傍晚，她问他有没有空，一起去看电影。

    那时候他约了人打球，江穗月看到他的犹豫，她有些遗憾地看着他：那算了，我自己去看吧。

    她转要走，就被他叫住。

    电影院里，可乐洒在她上，白的校服脏得不能看。

    把你外借我吧。她说。

    她上他的外，那是一件棕的夹克，是当时很行的款式，外很大，衬得她很小。

    隔天，她选在课间结束，人最多的时候，把那件夹克还给他。

    众人看到，调侃：什么关系啊你们？

    江穗月睛也没抬：同学关系。

    她余光瞄到他的笑意僵在角。

    其实在她撇清关系那一刻，何晋已经决定放弃。

    可每一回，就在他定决心对她冷淡时，她又缠上来。

    如此往复，他的绪完全由她调动，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忽冷忽，擒故纵。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他就跟个傻似的，但青期的男生，哪里会想那么多，只知他喜她，想得到她，因为她靠近就兴，她疏离就慌张。

    而她就吃准了这一，把他玩得团团转。

    ＊＊

    从学校来，江穗月觉到他明显的低气压，她保持沉默。

    世天酒店门，江穗月跟着他车。

    你住8805房？她抬看着前的楼，问。

    他看向她：你怎么知？

    她笑笑：怎么住酒店啊？

    公司安排的。他说。

    她：您早休息，明天见。

    了酒店门，江穗月拨通贺闯的电话。

    那条信息你发的？她开门见山。

    什么信息？贺闯笑问：老同学叙完旧了？

    贺闯。江穗月声音冷了几度：我那儿还有一间房，要不直接让他住到我那儿去。

    那沉默。

    傻。江穗月低骂了一句，挂掉电话。

    ＊＊

    何晋的房间在88楼，站在窗前，整个东亭市尽收底。

    他脱了大衣，松开领带，解开衬衣扣，给自己倒了杯酒。

    褐注玻璃杯，他从冰柜里夹两块冰块，烈酒，憋了一晚上的绪终于得到释放，他默默地喝酒，一杯又一杯。

    如果他没有遇到江穗月，他的人生会怎么样？无数个夜晚，他这样问自己。

    他大概会顺利被保送，选自己最喜的理专业，谈一段恋，再找一份不算差的工作，最好是他最向往的航天方向，在这座城市扎，娶妻生。

    他的人生有迹可循，平淡而安稳。

    绝不是现在这样，他完全无法开始一段新的，终日被恨意淹没。

    可笑的是，他还没从那段往事走来，而她早已经开始新的人生篇章。

    她过得越好，他越恨。

    她越得意，就越是在提醒他，那段日他有多狼狈。

    何晋一个甩手，那玻璃杯撞上墙，啪一声碎成无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