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皇名分已是板上钉钉了。
接
来第一件事就是清算齐王谋逆案，赏其功者，罚其过者。
受惩罪的第一号人
是齐王连着卫贵妃，本朝优容皇亲，先皇要是没死的话，齐王的结局大概是
墙幽禁终生，但不幸他把先皇气死了，这不仅是弑君，同时是
弑父，从哪一条来说都是罪大恶极，新皇了诏，给留了最后的一
面，勒令母二人自尽。旨意传
，朝野纷纷盛赞新皇宽和。
至于余者附逆的虾兵蟹将，就不一一细表了，总之负责的兵士们在城里搜捕了足有一个来月，闹得百姓们要守国孝不能
闹不说，过个年连个安宁都求不得，气得纷纷诅咒齐王，谋反也不挑个好时候，偏捡着年
来，这么坏的人，还给自尽留个全尸真是便宜他了。
顺带一提楚王，他作死多年，人都以为他迟早要把自己作死，没想到世事着实难料，最终居然是齐王先他一步把自己玩完了。楚王
看新皇上位，他再没机会，送了大行皇帝
陵后，他接了撵他去封地的旨意乖乖
了，从此老实
个藩王。
受赏最重的则是周连营，武职平素没事的时候升职相对慢，但一旦有了大军功那是蹭蹭往上直窜，赶得上文官辛苦奋斗几十年。对皇家来说，普天之最大的军功莫过于讨逆救驾，而在于新皇而言，这个小伴读又还有些不好
的功劳，于是周连营经此一事，多了一串
衔，忠睿伯兼定国将军兼侍卫官统领——嗯，实职是最后一个，新皇是把大换血以后的皇
安全
付给他了。
一片
纷纷里，永宁侯府了件怪事，苏姨娘不见了。
这可真蹊跷，
宅大院，她一个弱质女
，又不会飞檐走
，难
还能凭空变没了不成？
这阵儿受封赏的不只是周连营，还有周侯爷周连政等，也都不同程度地接受到了新皇的恩典，来传旨的太监一波又一波，这圣旨不是随意跪一跪就能接的，总要开
门，摆香案，又要送祠堂供奉，一
程序一样都
虎不得，再加上还要接待外面来拉关系探风的，诸般忙，不知怎么就把苏姨娘给忙失踪了。
值此多事之冬，饶是周侯爷再心
，也不好为个姨娘往外去大动
戈，即使被周绮兰哭得痛 ，也只能撒些家丁打探消息。
家丁还没有回报，苏姨娘先回来了——脸
晦暗得像个鬼一样，冻得抖个不停，
后跟着周连恭。
人忙把像生了大病般的苏姨娘扶走，而周连恭往周侯爷面前直
一戳，直接招了。就是他把苏姨娘带去整整一夜的，而且本来不准备再叫她活着回来。他这回回京叙职是附带的，报仇才是主业，为此特意没有带上家眷。
“我带她去了我姨娘坟前，本想让她偿命，可是她吓得那样——”周连恭冷笑了一，“我忽然觉得，还是叫她活着的好。”
周侯爷颤抖着手指指他：“你、你什么意思？”他厉声起来，“你这么胡说八，有证据没有？！”
周连恭再不惧他，
视：“我什么意思，父亲不明白吗？证据父亲不必问我要，去看一看苏姨娘，她就是活的证据！她在我姨娘坟前喊了一夜的报应，磕磕得快昏过去，这是什么意思，父亲真要说不明白吗？！”
**
“所以，大苏姨娘居然是苏姨娘害死的？”霜娘窝在炕上，瞪圆了睛问，“都这么多年了，怎么查来的？”
周连营坐在她对面，不疾不徐地：“三哥在任上判一桩案，案里涉及到的稳婆就是当年给大苏姨娘接生的那个，她扛不过刑，糊里糊涂把自己这些年的恶事全招来了，里面就有这一件。”
说起来只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苏姨娘当年自己无，看大夫试偏方都不见效，当时
已经十分稀少的
肚却又大了起来，因诊来是男胎，她一念之差，便想乘着生产时把她害死，再把那个男胎抱养过来，这
打从襁褓里养起来的养同亲生的也没什么差别。
可她当年
府时间不算太
，能寻到的人手有限，结果就寻了个不靠谱的稳婆来，手时重了，直接
了个一尸两命，幸而妇人生产原就难说，一个姨娘所受的重视也有限，当时就以难产结尾了。
苏姨娘心虚，买通了地痞想灭那稳婆的，自然，她找的地痞也不是什么像样的，事没办成先惊动了人，那稳婆一吓，举家远远搬走，却没料到多年之后，这迟到的报应到底降临在了她上。
苏姨娘也是一样，只不过她的报应在于周绮兰，她为嗣害死，结果并没捞着好
，自己千辛万苦挣扎的女儿是个一碰不能碰的
晶人儿，她心底早已往报应这一上想，所以这几年来疯
般地求神拜佛。
周连恭把她摔在生母坟前时，都没怎么问对证，她就崩溃了，痛哭涕求的原谅，又哭女儿日后如何生活，不
她哭有几分真，哭女儿确实是打不了折扣的。
周连恭正为着这一，想她领着这么一个女儿，往后活着比死了痛苦，才最终决定饶她一命。
霜娘听完这段陈年旧怨，唏嘘了两声：“我看苏姨娘往后的日确实好过不了了，侯爷再偏着她，知了这事，心里也很难不存芥
。不过三爷倒是解脱了，苏姨娘再也烦不着他了。”
周连营“嗯”了一声，忽然伸手摸摸她的肚。
霜娘愣一愣：“……才两个月，不会动呢。”
周连营恍然笑了，却没收手，：“那边府邸虽然已经赐来，不过还要整修，你又有了
，母亲的意思，想等这一胎生来再叫我们搬。”
霜娘
快：“就听太太的。”
因提到了新府邸，她不免有些晃神，那是新皇御赐的伯爵府，好地段好宅院，霜娘只是没什么真实
，她觉得她什么都没有，似乎就是一觉睡醒过来，就有人通知她升职成伯夫人了？
外面茉儿和宁哥儿两个不怕冷，在院里踢毽，因为穿得太多，两个动作不灵活，都歪歪扭扭的，笑闹声传来，把她从沉思里唤回神。
霜娘拿起周连营搁在她肚上的手掌，拎住一手指仔细看了看。
周连营不解她何意，由她动作，笑问：“你什么？”
霜娘一本正经地：“看看你的手指是不是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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