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 - 第24章 我不会了

    “阿布……”

    一声轻轻地呼唤，让整个山里的人汗倒竖，一颗心提到了嗓儿，心脏“砰砰”狂，心泛起吞都吞不去的恐惧。

    阿布一时张到连呼都不敢。

    “阿布，你在吗？”

    第二声阿布才定心神，分辨，是玊椛的声音。

    他小声：“小鱼儿，是玊椛。”

    小鱼儿只“嗯”了一声，抱着阿布，同样僵。他现在无法相信任何人类。

    玊椛估计是等急了，直接贴着的掩护：“小鱼儿是不是在里面？你们听我说，刚刚隋爷爷去我家找我阿爹，说在后山看到了鲛人，和阿布一起，我阿爹正招呼人往这边来呢，你们要赶跑啊。”

    一番话说得阿布胆战心惊，还不待他反应，小鱼儿已经了山，在清冷的月光瞪着玊椛，“你说什么！”

    玊椛被那快要充血的睛瞪得害怕，看到后面急忙忙跟来的阿布才镇定来，重复：“我阿爹要来抓你了，你赶跑。”

    小鱼儿不会分辨了，泾尾对鲛人喊打喊杀，他的女儿却跑来通风报信。

    玊椛见他不信，更着急了，“我说的是真的，我知我阿爹得不对，可是我跟我阿娘是真心谢你们，毕竟我阿爹的命是鲛人救回来的，可我实在劝不住他，只能来通知你。”

    小鱼儿仍然不信，阿布却是信的，他扯了扯小鱼儿的衣袖，却被小鱼儿冷着脸毫不客气地甩开了。

    阿布很难过，也很疚，小鱼儿现在肯定无比气他，如果当时他不执意去救隋爷爷，他们就不会暴。

    玊椛看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一时不解，：“小鱼儿，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我要真想害你，就不会来通知你了。”

    是这个理，小鱼儿懂，可现在让他们跑，他们却是没有地方可以去。

    玊椛像是看他的难，手往幽黑的山上指，“往这边走，翻过两座山，有一个大瀑布，瀑布面有一个潭，万一有人找过去，也会以为鲛人躲在里，但其实那个瀑布后面是一个空的石，就是上去比较难，要逆着瀑布往上爬，但只要上去了，肯定就安全了。”

    小鱼儿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那么隐蔽的地方？”

    “我专门为你找的地方啊，其实也是误打误撞，”玊椛眶也红了，“事之后我一直担心你们，我什么都不了，就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希望能帮上忙。”

    她看了一阿布，完全一副遭受欺凌的样，忍了这许久，还是颤着声儿问了，“阿布，你还好吧？”

    阿布忍着泪，“还好，谢谢你玊椛。”

    小鱼儿无言撇过，冷：“带路。”

    小即听到小鱼儿的话，赶回通知鲛人转移。

    当看到鲛人只能缓慢爬行时，玊椛受到了很大冲击，嘴抖了抖，问：“他们怎么没有？就这样爬过去吗？要翻两座山。”在此之前，玊椛一直以为所有的鲛人都跟小鱼儿一样能跑能。

    小鱼儿并没有满足她的好奇，只是往前指了指，“你跟阿布走前。”

    小鱼儿只见过三个有的鲛人，一个是他自己，经过痛苦的分化，在他还小的时候，了很很时间，另一个是阿爹，从他有记忆时就有了，而阿爹的金珠给了小即之后，小即在很短时间也有了，他想过应该是跟金珠有关系，却也不是很懂。

    黑压压的鲛人一个接一个向山爬去，像他们艰难地从海里爬来一样，没人会抱怨，因为这是他们唯一活命的机会。

    阿布和玊椛走在最前面，小鱼儿和小即断后。然而鲛人只了半数，小鱼儿就听到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隐隐有火把的光亮，看来是泾尾带着人来了。

    他住一个要爬来的人，轻声：“有人来了，躲好。”

    那个鲛人缩回去之后，小鱼儿望了队伍的尽，已经看不到阿布了，他对小即：“你跟上去，一定要确保自己的安全，如果我死了，你就要护着他们，明白吗？”

    小即立刻：“你去，我留来。”

    留来就是生死难测。

    “听话，你去，”他拍了小即的肩膀，托付般的，“还有，保护好阿布。快走。”

    小即无法，只好：“你小心，我们等你们回来。”随即跟上已经走远的队伍。

    小鱼儿，里面全是一张张怀抱希望看着他的脸，他们相信小鱼儿能带他们逃生天，就像当初带他们从海里来一样。

    他无法承受那样向往的目光，抬望着黑漆漆的石，只留一句：“藏好，等我。”就去了。

    为保安全，他选择保住一半人，剩这一半，如果必须要死，他选择同他们一起死，只是，他也不会束手就擒。

    人声、脚步声已经近，却不是往这边，而是往他和阿布见到隋爷爷的方向，只是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散人来找，迟早找到他们。

    小渔村的青壮年几乎倾巢而，浩浩，个个拿着锄短刀木，举着火把，兴致昂地了山。

    泾尾在最前面，首先到达了隋爷爷说的那个陡坡，意料之没看到人，然后吆喝着大家分开找，大有将整座山翻一遍的架势。

    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大喊一声：“有人！丛林里有人在跑！”

    这一声惊呼，惹得人群沸腾，纷纷跟了上去。

    最先发现的人举着火把，离传说的鲛人很近，连样貌都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个材欣却肩背单薄的少年，着一副绝容颜，就是脸沉，愤恨地盯着他，对方动作太快，一跑没了影儿，但是他们这么多人，肯定是逃不掉的。

    接着，更多人发现了小鱼儿的影，却又很快被他跑掉，只要有人落单，就会传来一声惨叫，等人找到的时候，基本救不了了，泾尾大喊：“这条鱼会攻击人，大家结伴，别落单了！”

    于是三三两两的人结成小群，一一的搜寻。

    夜似无尽，火光照着，夜空像染上了血一样。

    小鱼儿疲力竭，上也黏糊糊的，有别人的血，也有他自己的，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拿着树枝穿透一个人的脖，会抢过短刀净利落的砍去，的血溅来，溅在他脸上上。

    那一刻他大脑空白，好像有人抓着他的手，纵他这些动作。他心慌，却神冷漠，里外在完全是两个人。

    天渐渐亮了，第一束光照大地的时候，也照亮了树林里各惨状的尸。

    小渔村疯了一晚上的人才幡然醒悟过来，他们是在拿命博，鲛人不是那砧板上的，等着他们来斩杀。

    于是有的人悲凄地拖着家人的尸回家，有的人后怕昨天与那鲛人而过，自己划了他一刀，那鲛人反手也给自己来一刀，只是被他躲过了，当然，还有不死心的仍在翻找整座山。

    小鱼儿趴在一颗枝叶茂密的树上，压住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