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玛吉拉家待了月余，每日砍柴（拉
砍），烧
（格桑烧），放羊（达瓦和米嘛放），
饭（玛吉拉），林微的日
从未过的如此简单过，简单到有些无聊。
闲
来就会东想西想，想幼时跪在意外
亡的父母灵柩前哭泣，想林伯仁拿着一把麦穗幸福的笑容，想周季悯严肃又温和的谆谆教导，想阿梅如兄
般的拳拳
护，甚至……想那个令他惧怕又不得不委的男人。
或许真的是太闲了，他甚至觉得那个男人就在耳边。
“大将军……”
声音由远及近，林微蓦得一惊，转看向来人。拉背着足足有他两倍宽的柴火并排和格桑走来，
絮絮叨叨，“大将军真是勇者，那么些个蛮都被打跑了，蛮都怕他，你瞧着，我以后一定要成为他那样的人。”
“你就梦吧，大将军那是天上飞来的龙，冈仁波齐派凡的使者。你呢，你就是个放羊娃，大了也是个放羊的，以后生了娃娃也是放羊的，想什么呢。”格桑撇了撇嘴，毫不留
地对弟弟泼冷。
“你懂什么，我现在力大无穷，都能背着两捆柴火跑了，草原上的狼都追不上我。”拉洋洋自得。
格桑见着弟弟自大的模样，摇了摇
，想着怎么让他回归现实来才好，正巧看见林微呆愣在帐篷前看着他们，突然灵机一动，“你当大将军只是练家？他能带兵打仗肯定是读过不少书。三哥是东边来的，肯定知
。三哥，你说大将军是不是又会打仗，又识字？”
记忆涌上心，林微有些不确定地问，“大……将军？”
“你不会连大将军都不知吧，瞧你这傻愣愣的样。”拉咚地一声将背上的柴火放在地上，不满地说，随即被格桑猛地敲了一脑壳，“哎呦！”他抱着瞪向
，却看到
火的双
，急忙，“三……三哥，大将军是什么样？”
“你们说的是……席……大将军吗？”提到这个名字，林微心闪过一丝恐慌。
“对啊，席征，席大将军，我们八方大陆的战神。”拉一脸正
。
林微抿了抿
，神瞬间暗了，瞧着面前弟两人期待的目光，只得，“大将军……位列上八门，自是文武双全。”
“文……什么武什么？”拉皱眉。
“文武双全！”格桑大声复述，“三哥，是识字的意思吗？”
这些日林微倒也发觉了，这西充
原上识字的人怕是一个手指都能数的过来，他
了，“就是能文能武。”
能文能武好懂多了，来自东边的三哥说的话可比格桑说的要真实的多。拉
可见的蔫了，直到晚上达瓦和米嘛放羊回来，还是闷闷不乐的，连饼都只吃了一块。
等到夜
了，一家人排成一排睡在炕上，正因为想着旧人难以
睡的林微突然被扯了扯衣角。他转，看到拉睁着亮晶晶的眸认真地看着他，小声，“阿……三哥，你是不是念过书？”
林微思索片刻，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拉立刻来了
神，瞪大问，“那你能教我识字吗？”
林微这是真的迟疑了，他看着拉期待的双，轻声，“识字念书非一日之功，须得勤学苦练，才能成
。”言之意，便是觉得拉事莽撞，瞧着不像是块念书的料。
林微说的那些文邹邹的话拉只能听明白个大概，但是林微的不信却是明摆着的。拉在被窝
起
膛，“我能学，能行，三哥，我再也不嘲你弱了，你就教我呗，我想识字。”
在这偏远莽荒的地方，一个世代放羊的孩识了字，懂了书，于他而言，是否是件宜事？林微有些犹疑，想了想又，“你想识字，可是因为……大将军？”
拉想也没想就给
了肯定的答复，“当然，我想成为大将军那样的勇者。”
只是听途说，又能对那个男人了解多少呢？怎么听途说，就能让一个放羊的孩，有了这样的期待？
林微又一次沉默了，还没等他想好，拉后传一声音来，“老三，你若是真的识字，就教教老四吧。”却是达瓦还没睡，听得他们的谈话，忍不住开了。
他这一开，帐篷里面立刻活跃了起来。
“老三还识字呢，之前也没听你说过。老四从小就想认字，我们成天跟着羊跑，也没这个条件，你教教他呗。”这是米嘛。
“三哥，我当时看你就觉得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能一起教教我吗？”这是格桑。
“你们别闹了，以为识字念书是闹着玩吗？阿五也要多想想。”这是玛吉拉。
原来晚饭时瞧着拉蔫蔫的，一家人都有些担心，谁也没睡。
林微瞧着漆黑的帐篷十只亮晶晶的睛，突然笑了，拍了拍拉的肩膀，“好吧，但是一旦学了，就要一直学去。”
拉立刻来了劲，“没问题三哥，我要是不认真，你就打我。实在不行，你叫大哥二哥他们打我！”
林微轻笑，“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拉
着睛从炕上爬起来，掀开帐篷准备去远
撒
，却一就看到了跪坐在地上的林微。
“啊！阿，阿武？你吓死我了，你在这里什么？”他惊恐地看向一脸正的林微。
林微将手细条状的柴火
放在面前的凳上，拿起写满了字的布块就着火光细细端详，确认无误后一脸严肃地看着拉说，“从今往后，寅时便起，卯时念书，不得有一日耽搁，明白了吗？”
拉一脸不可置信，“寅时……卯时……是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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