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到鼻尖的弧度好看得略有些不像话了。
他有
儿手
，不禁动动指尖，差儿就要伸手去碰一碰。
好在理智的缰绳及时将他拽住。
草莓印差不多可以
了，谢嘉然试探着戳了一
，再看看指腹。
嗯，没有沾上颜料。
于是他接着又戳了一，两，三……
直到那只手不堪他的
扰蜷着手指缩了一，他才重新偏过
，对上梁夙年费力半睁的双
。
着倦懒困顿，依旧
光溢彩。
视线撞在一起，谢嘉然有片刻怔忪。
他以为会被问现在几了，谁知梁夙年的睛只艰难睁了几秒又闭上，然后耍赖一般重新将他抱
，将脸埋在他肩膀上懒洋洋蹭了蹭。
被当成了趁手的抱枕，谢嘉然帘飞快扇动两，被压着的一边肩膀又一次不自然地僵住。
还有麻。
梁夙年缓了一会儿，将思绪从睡梦的混沌
，抬就看见谢嘉然正抿着嘴角在看他。
“怎么了？”他笑着问，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轻微沙哑，异常好听。
谢嘉然耳垂有发麻，忍着用手去搓一搓的冲动，视线在他脸上溜达一圈，忽然问：“梁夙年，你是不是混血？”
梁夙年眉尾轻扬：“怎么忽然这么问？”
“你这里，”谢嘉然抬起手，用
指指腹在他眉心的地方轻轻了一：“有一跟亚洲人不太一样的味
。”
他
温不
，至少不比他，梁夙年觉得被碰到的地方凉凉的，有一轻微的酥。
“厉害啊，这都被你发现了。”
他笑容一哂：“算是吧，我
是法国人，我勉勉
算是有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不过没什么用，亚洲血统的显
基因太，混了也是白混，看不大来。”
“不是没用，看得来，很明显。”谢嘉然表
认真：“而且很好看。”
梁夙年不是第一次被夸好看，却是第一次被这么认真客观，不带
彩地夸好看。
不得不说，觉略微有奇妙。
他想，可能这就是艺术家的
力吧。
“嗯，的确。”他也学他认真的表，却忘了藏起底的笑意：“能被未来的大艺术家夸好看，那看来还是有一用
的。”
末了不忘真诚谢：“你也特别好看。”
谢嘉然觉得他在跟自己开玩笑，抿了抿
没有接话。
“练习画完了？”梁夙年转开话题。
谢嘉然这才应声：“已经画完了。”
梁夙年：“那好了吗？”
谢嘉然很轻地嗯了一声：“好多了，我们回去吧，快到九了。”
梁夙年这会儿才发现外面已经天全黑。
“行。”他把他放来：“我先去一趟洗手间，一会儿在走廊上等你。”
“好。”
他一走，那
空
不到底的失落就现了。
其实已经完全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但刚走舒适圈的谢嘉然还是意识拧了拧眉心。
甩甩试图将其抛开，他开始弯腰认真收拾东西。
要带回宿舍的东西很少，只有一张没有画完的速写练习稿。
附带一袋
要扔教学楼收集的废纸垃圾。
关灯锁门，谢嘉然转
，远远就看见靠在
台拐角姿态随意的人影正低玩儿着手机。
拎着袋走到他面前想要说话，梁夙年已经先一步收起手机，从善如接过他手里的垃圾袋，再用空闲的另一只手将他牵住，掌心贴。
“？”
谢嘉然抬看他。
梁夙年说：“好多了，意思就是没好全。”
他举起两人的手晃了晃：“回宿舍就不好帮你了，所以这样牵着回去，没关系吧？”
“别担心，这个路上没什么人了，不会被看见。”
第12章 早恋
梁夙年的话只对了一半。
返回宿舍的路上确实没人看见他们，却不是因为路上没人，而是因为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没人有多余的注意力可以分给他们。
从艺术楼到宿舍楼需要经过图书馆，景观湖，绿化大，以及一条很
的林荫。
他们才过景观湖，就已经看见了不五对侣。
不是在亭里拥抱接吻，就是手牵手沿着湖畔腻歪散步，亦或者亲密抱坐在椅上低声说话，笑闹声偶尔乘着风飘过来，给安静的夜笼上几分青
的旖旎。
谢嘉然看看见第一对第二对时还能目不斜视。
看见第三对第四对乃至第五对时，绪就发生了一微妙的变化。
他刚在画室跟梁夙年抱完，现在同样也跟他手牵着手，在这条满是侣的路上脚步悠哉地往回走……
有奇怪。
他低，乘着茂盛枝叶掩映的微弱路灯，看着两人牵着的手，犹豫要不要
来，忽然被刺目的手电筒灯光照
在脸上。
灯光晃过睛，他意识闭上偏躲开。
还没来得反应是怎么回事，只听耳边颇为困恼的一声“啧”，接着就被梁夙年拉着开始狂奔。
“？？？”
谢嘉然懵
地被拽着往前跑，耳边全是呼啦啦的风声。
他力差了梁夙年好大一截，两人停在宿舍楼门
时，他已经累得直不起腰
不匀气，梁夙年还脸不红心不
。
“这才不到八百米，谢嘉然同学，素质有待提啊。”
始作俑者一边帮他顺着背脊，一边诚恳提建议：“以后早上考不考虑早起来个晨跑？”
“……”
谢嘉然这么大，第一次产生想对人翻白的冲动。
“我们为什么要跑？”他直起腰气息不匀地问。瓷白的脸浮上一层浅红。
“抓侣的来了，不跑会被请去校办公室喝茶，你想去吗？”
难得看见他这位不人间烟火的舍友这么生气
，梁夙年饶有兴致地多看了两。
在画室说的话不是客
，确实特别好看。
“梁夙年，我们不是侣。”
谢嘉然有儿心累：“而且就算是，我们已经上大学了，超过十八岁不算早恋，被发现了也不会被请去校办公室喝茶的。”
“嘶——是哦。”
梁夙年后知后觉笑起来，趁机
一把谢嘉然发：“抱歉抱歉，怪我那会儿被追得太厉害，条件反该没改过来。”
谢嘉然被他的话
引注意力，忘看要躲开：“你早恋？”
看起来实在不像，在他对梁夙年不达
层的印象里，他应该是那满心只有兄弟和篮球的大直男。
或许还要加个草莓冰淇淋。
他想象不来他谈恋
会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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