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荷碧（2）

    丢了？沈荨审视着面前的青年，心了然了几分，还是故意问他：为什么要丢？

    大概是为了接旨，他过江来收拾了一，看上去还算光鲜，但仓促间不知从哪里搜刮来的这黑袍一细看，还真是不太合，大了一些，也不知是衣服本就大，还是他这段时日瘦了。

    摘了面的他眉依旧，这会儿又恢复成了她多年以来最熟悉的那个谢瑾，尽脸颊也消瘦了些，但廓愈加分明，神也更加邃和锋利。

    她其实还是更喜这个谢瑾。

    她笑盈盈地上打量他，风拂面的风却让面前这人愈加张。

    谢瑾想向她解释，无奈她这会儿光芒太盛，让舍不得把目光从她上挪开的他脑转得很慢。

    沈荨没等到他的回答，叹了一声，摘耳朵上那只耳坠往湖里一扔。

    谢瑾忙：你什么？

    只有一只还留着什么？沈荨摸着被耳夹夹红了的耳垂，埋怨：早知就不带了。

    谢瑾惋惜：扔了多可惜。

    可惜什么？我人就在你面前，还要这劳什什么？她笑，行了，这条裙我也穿给你看了，你满意了吗？

    满意了

    见到正面觉得好看么？

    好看，谢瑾这会儿神也自如了，笑着问她，这宅是你的？你家什么时候在陈州有一所宅？

    沈荨嗔怪地瞥他一，难我什么事都得让你知？我外祖在陈州府过两年太守，这宅是我娘的嫁妆，后来给了我快把你这衣服换来吧。

    你这里有我的衣服？谢瑾奇。

    沈荨已转了，一面走一面：是啊，咱们在靖州城里的东西，大分都没了，那事仓促间只收拾了两个箱笼，我到这里来后找到他，就把东西搬这儿了，我瞧了瞧，正好有个箱里都是你的衣。

    那事呢？谢瑾放慢了脚步，落后她一截，盯着她的背影瞧。

    事和靖州宅里的几个人都安置在这里了，她走了一阵，发觉人没跟上来，疑惑地转过来看他，嘛走这么慢？

    谢瑾这才微微一笑，赶上前牵过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凉？

    问你呀！沈荨气哼哼，半天都不来，我在湖边了好久的冷风，不就为了给你看一么？

    难为你了，真是的。谢瑾笑，将她腰肢一揽，心满意足地拥着她去了太湖石另一边的一座红瓦榭。

    榭依山傍，雕栏飞檐，玲珑致，沈荨直接领他去了两间屋间的阁，阁开间很窄小，布置却很素雅清宁，糊在窗上的纱是浅浅的碧，窗边垂的轻幔上绣了朵朵亭亭玉立的荷叶，东西上都挂了字画。

    东上是一幅狂草：阁初，温炉兴稍阑。晚风犹冷在，夜火且留看。

    西上是一幅《采莲图》，题跋是同样字迹的狂草：秋荷一滴，清夜坠玄天。

    阁央的位置横着一张宽大的木塌，接东西，塌间摆了条的书案，这会儿设在阁地板的地龙已经烧了火，里温如，尽纱窗都微微翕着，谢瑾不一会儿还是了一薄汗。

    真是个好地方，他赞，文风雅韵，翰墨飘香。

    沈荨揭了案上的莲连枝灯罩，把蜡烛一支支亮，笑：我很少来这儿，从大江北岸过来后瞅着空来过几回，倒比以往来的次数都多了我想着，既要赴你这个约，怎么也得把架势足，何况在军营里也不方便。

    她说到最后一句时，微笑着睇他一，清眸回盼，一波一波的秋漾过来，本来就的谢瑾觉得自己这时更了。

    阁的槅扇外本已摆了一桌饭菜，这会儿都凉透了，沈荨唤了人拿去，自己给他找了衣来，让他去沐浴换衣。

    谢瑾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塌上的书案前提笔写着字，听到动静也没回，只说：谢宜和谢思你没见到吧？谢宜被松州军的陈老将军借了过去，要她帮着训练一批士兵，谢思也跟着去了，对了，你今儿见到你爹没有？

    没有，谢瑾上了塌，从她背后俯去瞧她写的什么，他让我接了旨就赶回对岸去。

    沈荨闻言搁了笔，转过言不由衷地笑：那裙也穿给你瞧过了，你一会儿吃了饭还是快走吧。

    谢瑾的手已经搁在她腰上，慢慢地一寸寸往上移，贴在她耳，鼻尖挠着她的耳垂，低声问：你舍得我走么？

    暗哑而撩人的声线震着耳，传耳朵里，沈荨立刻觉得全都酥了，转过来楸住他的衣领，笑：你说呢？

    两人对视一息，谢瑾用指腹轻轻抹了抹她上的胭脂，吻了上来。

    先是着她了片刻，继而尖两香之间，细细地她的上颚和贝齿。

    这是一个带着望和挑逗的吻，几乎在一瞬间便燃了她里的火，沈荨抱住他的颈脖，摸到他的发绕在指尖，她的也同样缠住他，品尝他的味，受他的和烈的需索。

    战事爆发以来，两人东征西战，尽间也有短暂的相聚，但相互之间的渴望并未得到纾解，这会儿在这个意盎然的阁里，不再压抑的裹着火而来，瞬间就冲灭了一切的自制和忍耐。

    谢瑾越吻越，到后来几乎是吞噬一般的力，他间发的叹息，呼重，尽他的双手尚算规矩，只是贴在她腰上和后颈上，但已经让她全得像被火燎过一般，又又麻地发着抖，倒在他怀里。

    她挣扎着低呼，等等一

    谢瑾惩罚似地着她尖重重地，片刻后还是捺着从她退去，这时候还让我等什么？怎么等？

    不是一会儿还有人送饭过来，你去把槅扇关上。

    谢瑾无奈，了塌把八面槅扇都关好，沈荨理了理发，将案上的砚台纸笔都移到墙的架上。

    刚刚放好，一轻，已被人抱了起来，搁到了塌上，他跟着上塌来，再是一抱，托着她坐到塌央的书案上。

    莲连枝灯晃了晃，谢瑾的双臂已撑在她两侧，但他没有一步的动作，直白烈的神毫不掩饰望地在她上巡梭了个来回，落在她的粉腮红上。

    他凑过去轻啄了一，又退开，再次上上打量着她。

    衣服明明都好好地穿在上，但她却觉得他的目光毫不留地一层层撕开了她的衣衫，很快自己就像不着寸缕一般，赤地袒在他。

    刚才被他狠吻时那遍酥麻的觉又来了，她拿脚去踢他，是羞恼也是促，老这么看我什么？

    可惜这里没有镜，你看不到自己的模样，谢瑾明手快地捉住她那只脚踝，顺带把罗袜脱，叹息一声，阿荨，你真。

    她这当儿的发髻已经全了，原本就挽得松，现斜斜堆着，青丝洒，那只翡翠朱钗在鬓角，更显得慵懒娆曼，波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