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话顾文曦已经听他说厌了，此刻却有几分耐
与他细细讨论：“你觉得了解我吗？你
里我应该是怎样的？”
“应该……你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把握的，只要你愿意，会有更广阔的世界。”
“再广阔的世界，”顾文曦直直地看过来，笑意灿然，“也不会有第二个杜云砚。”
随着话音落
的，是远
的烟火。礼
升空的闷响掩盖了杜云砚剧烈加速的心
。
“云砚，我问过你，如果我还回来，能不能让我把除夕那天没说完的话说完？”顾文曦依旧笑着，“我现在可以说了吗？”
他们走过来的方向的上空，烟一层层剥落后，洋洋洒洒地散开来，漫漫如金
的雨。隔开一段距离，反而更加梦幻。大概今年的投
比较多，杜云砚的印象
，从未在庙会上看到这样盛大的焰火，视线不自觉地掠向那里，顾文曦也顺着声音和光亮看过去。
“好，”杜云砚的声音很轻，仿佛罩在河川上的薄雾，“我听你说。”
他们的
边有一小山坡，上面的视野应该更好，顾文曦还没有说一句话，便突然跑上了坡
。杜云砚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站在小丘上的顾文曦回过，冲面的人张开双臂，明晃晃的光
映亮了他的一侧脸颊。
杜云砚明白过来，一秒迈开步
，也向着那个地方跑了上去。脚步有些急促，来到顾文曦面前时，他的气息微
，
腔起伏。
顾文曦依旧张着手，
等待拥抱的姿势，直到杜云砚又上前一步，
定地揽上他的脖颈，顾文曦收
了双臂。
快到来不及反应的一刹那，杜云砚
觉环在自己腰后的手臂猛地发力，接着他的双脚倏然离地，旋转带来短暂的
眩，本就快速动的心脏几乎要跃来。上一次这样张的时刻还是被顾文曦带着骑
托，从民宿到山脚。他闭上双，绕过对方肩颈的两手更加用力。
飞速转过半圈，顾文曦稳稳地将他放。
双脚落地的那刻，杜云砚睁开了。这次在天边绽放的是瑰紫的“”，盛开的同时便是陨落的开始，彩几经变幻，末端成了惑人的艳红，注漆暗的夜。
“和我在一起吧，云砚。”繁散尽，他的耳边只剩这个声音。
谁都没有松开手。杜云砚微微靠在顾文曦的肩上，再次闭上：“好。”
作者有话说：
本章bgm：李健《绽放》
第38章 草莓冰
顾文曦说的不是“我
你”，而是“和我在一起”。太轻，代表不了真正的觉悟，只有“在一起”，才说明他好了准备，并且希望将这
想法传达给对方。
杜云砚没有拒绝，彼此心照不宣。
两个店员还守在民宿，他们没有在外面逗留过久，从小坡上来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没什么人，杜云砚问他：“要牵手吗？”
顾文曦沉浸在刚刚陷恋的气氛，微微恍神后，再次现了笑容：“当然。”
烟火结束后，四周更暗了，看不太清边人的表
，不过与他相握的那只手，手心有薄薄的汗意。
“要小心啊。”杜云砚提醒他注意脚的路。
“我知
了。”
顾文曦的绪一会儿亢奋，一会儿又异常平静，一路牵着手回到旅店。
屋前杜云砚温和地对他说晚安，让他早休息。
然而，等他洗完澡钻被，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他们不是在一起了吗，手也牵了，凭什么还要分房睡？差就被唬
过去了。
他和女孩谈恋从未到过同居的阶段，虽然不太了解同恋者之间的相方式，但应该没太多顾忌。而且俩人住同一栋房，怎么想都是同屋更合适。
一旦有了想法，顾文曦绝不会瞻前顾后。当然为了避免过于突然，惊扰到对方，他还是先给杜云砚发了条微信。
【睡觉了吗？】
这次对方回得
快：【还没】
【我去你那边睡吧？】怕他推脱，顾文曦立刻补充了一条，【我们现在是男朋友的关系，应该一起住！】后面跟了一个冒桃心的卡通人
表。
杜云砚只回了两个字【好吧】。
他乐颠颠地抱着枕
过去了。他们的房间是斜对面，几步就到了，门是虚掩着的，
里漏些光。他轻轻推开门。
杜云砚同样洗过澡换了睡衣，只开了一盏小灯，看来也是准备睡觉的。他
年独居，卧室的床上只有一个枕一床被。
“来吧。”
顾文曦抱了枕，却忘记拿被，虽不是故意的，但也不打算再折回去，
脆得寸尺一：“我就盖你的被吧。”那床被不小，是适合
秋季的薄被，两个人问题也不大。
“嗯，”杜云砚的脸泛红，旋即恢复正常，和顾文曦一起钻去，“你睡相怎么样？别抢我被。”
“嗯……我怎么知我睡相怎样，”顾文曦笑得毫无正形，“我又没跟别人一起睡过。”他占了靠里的那侧，挨着窗
和浅葱的墙
。
杜云砚没有立刻关灯，规规矩矩地在他旁边躺，神有些拘谨。
顾文曦其实不想那么快睡觉，
往的第一天晚上就这么睡过去也太可惜了，开始主动找话：“多了个男朋友是不是不太习惯？”
“可能吧，”杜云砚尝试让绷的神经放松，半趴在床上，仔细看他一会儿，像想起了好玩的事，低笑不止。
“怎么啦？”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连一筐石榴都拎不动，刚才是怎么抱动我的？”
顾文曦直想翻白，自己的糗事这人怎么都记得那么清楚？
刚才他纯粹耍帅，卯着一
劲抱人转了半圈，再晚一秒放，他俩恐怕就得一起
到坡面去了。
这曲折的心路他才不会照实说，
的话变成了：“当然是的
力啊！”
杜云砚嫌弃地皱了眉，明显不大相信，片刻之后却郑重地说：“文曦，我现在很开心。”至于为什么开心，不言而喻。
顾文曦瞥他一，心里乐着，嘴上呛：“你之前还想劝我去别的世界呢。”
“我是不希望你后悔啊，这样的选择对你不一定公平。”
“选择选择，你总是把选择权给别人，”顾文曦开玩笑，“你是菩萨吗？”
杜云砚的手肘微撑起：“除夕那次，我没有想过你会回来，我觉得你可能几天就把这里忘了。”
顾文曦收起刚刚的嬉笑，和他一样枕在手臂上，认真地听着。
“但是后来你又找我，我曾经想，倘若你真的回来，把没说的话说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原来你的算盘早就打好了啊？”顾文曦了他的额，“看不来还有心机。”
“如果你愿意留在我边，你就是我未来最重要的家人。”杜云砚的双眸明澈，说到最后几个字，视线毫无游离地与他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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