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 - 分卷阅读505

    了全城替你寻来的，你五哥在院里给你扎秋千，就是你，自个儿病得昏昏沉沉，每日有片刻清醒也要问你好些了没有，你可别辜负了他们的心意。”

    卫善胳膊上的伤咬得见了血，沉香那日替她上药，卷起衣袖一看，气得睛都红了，当着人虽不能说什么，背后却忍不住替卫善落泪：“我们公主难不是九死一生才活命的，一片好心叫人作践。”

    落琼从袖里掏帕来，到沉香的手上：“可不能再说这些，公主心里不好受。”

    沉香接过帕一抹脸：“我也不过跟你埋怨两句。”转回依旧对南屋里躺着的如意贴心倍至，吃的喝的用的每日都要亲自过问，等卫善问起，才能立时回答。

    太初和保儿晚来几日，保儿到底还小，一路奔波，免不了有些不适哭闹的时候，太初自己在车里还坐不稳，却看住弟弟，看着保儿吃睡觉，学着卫善的样拍哄他，很有当的模样。

    等太初带着弟弟赶到母亲边，听说了这么一桩事，气得眉都竖起来，坐在屋里不肯去看如意，等到如意病好了，也不同她说话，反是卫善对她：“如意的心和你的一样。”

    太初抿着嘴不说话，看母亲病忧虑，这才拿着心去见如意：“我不是跟你和好，我是怕母妃担忧。”两差着辈份，年岁却差不了许多，除了在卫善跟前两人还说话之外，了门一个字都不说。

    卫善岂会不知，她看一就知女儿在想些什么，如意太初两个都是自小被当掌明珠一般养大的，只当日久了她们总会和好，可没想到太初的气会这么大。

    直到四月，卫善的病养好了，她这场气还没生完，半也没有和如意和好的迹像，如意被徐太姬带着来日日来看卫善，两人都对那件事闭不谈，如意除了哥哥们和承佑，谁也不肯理会，跟徐太姬学着袜，费了许多功夫才一双暗八仙纹的袜，奉到卫敬容的灵前。

    濉州是前最线，魏宽攻势猛烈，城时时打锣警戒，城壮丁齐上城楼抵御攻击，吴三便劝卫善她们往晋地去，那里要安全得多。

    卫善一心挂念着秦昭，又记挂着在清江的哥哥嫂嫂侄儿侄女，想自己随大军前行，将儿女们送回晋地去，信报送，迟迟未有回音。

    等了七八日，等来探的禀报，林布满了鱼网，飞鸟渐绝，就算飞过林梢，也有弓箭手把鸟来，暗号虽一时辨别不，从此用飞通信也不那么安全了。

    卫善与大军同，让徐太姬带着孩们先回晋地，秦昰却不肯走，非得留在她的边：“我虽不会打仗，可也不能坐视大业江山落在外人手，自个儿却躲懒，若是……若是用得上我，只吩咐。”

    秦昰说了几句话，自己便先涨红了脸，他是知自己的名派得上用场，几回喊开城门，用的便是雍王的名，那些刺史将军听见他的名，立即开了城门，迎他们去，又不住游说劝说他举旗。

    秦昰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过京城，最远不过去围猎，他连动都不忍杀，一路看人像野兽那样被刀剑砍杀，心境再似从前。

    王七虽护着他们，一路上也并不太平，还有人将秦昰秦晏留在边，北边有晋王起兵勤王，各州府也效仿，后来他们只要不少少，便绕过州府，若不是吴三派的人途应，能不能安然到晋地还未可知。

    秦昰将要十四岁，了条，很有些少年模样，立在卫善边微红着面颊：“我也想些事。”战局他不懂，战况他也看不明白，可他依旧想替卫善些事，而不是缩在她的羽翼。

    秦昰在晋地才知秦昭卫善都了些什么，采石场蓄的兵和跑场里养的，粮仓之积得万担米粮，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就的。到得此刻他才知，原来自己是多么幼稚，心心念念想要保护母亲妹妹，可伸双掌却无半分力量。

    卫善伸手去，秦昰已经与她一般了，在她面前也不再像个孩，她却依旧伸手摸摸他的：“好啊，我也正想将你带在边。”

    这太初不依了，她揪住卫善的裙，想要跟她一块儿去：“咱们一起去找爹爹，保儿还没见过爹爹呢！”说着扁了嘴就要哭。

    卫善把她抱起来，褪手上那枚双面戒指给她在手上，太初自然不住，松松着戒指：“太初乖，你替爹娘守住王府照看弟弟可好？”把这戒指翻转给她看，“这枚戒指刻着爹娘的名字，就像咱们陪在你边。”

    这一仗不知打到什么时候，江宁王魏宽达成什么协议，趁此时挑起烽火，卫平前后都受敌人压制，吴三要从濉州调兵助他。

    大业的江山分成一块一块，算一算魏宽手的州府与秦昭手里的不相上，若是被魏宽吃南边这一块，胜负便难料了。

    太初这一年里懂事许多，被卫善一哄叹气答应了，伸小手指跟卫善拉勾，娘亲一走，她就是主人，既是主人，就得好好待客，倒不能再和如意置气，吩咐白姑姑和几个贴人一收拾东西，回去重新安排屋，又把习的字和女红又捡了起来。

    徐太姬和如意秦晏也一同跟着回去，卫善还托徐太姬在卫王庙替姑姑塑像，卫王庙有卫家先祖的灵位，姑姑想必也更愿意陪着父母亲人：“再寻个画工画一幅丹青，把如意昰儿都画上去，好伴姑姑左右。”

    徐太姬连连：“这事不必公主提起，我也想这么办的，娘娘实是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偶尔也会跟我讲起业州旧居的事，与嫂嫂多么相得，与兄有多亲厚，如今她去了，必是与亲人团聚了。”

    样样都打好了，临走之前徐太姬又来见卫善：“我哥哥一家还在京城，也不知此时还有没有福气活着，若是将来公主回了京城，还求公主替我留意。”

    卫善应承，跟着去了碧微的屋，承佑的病在途又复发了，王七随手抓了一个大夫同行，一路诊治，到底把他救了过来，可养了这些日，依旧病恹恹的，碧微寸步不离，卫善都大病一场，她却撑着，一直守在儿边。

    如意日日都去看承佑，她也不知偷偷抹了多少回泪，徐太姬再待她好，也不是亲娘，秦昰又要留在军，她便每日都和承佑说上一会儿话，偶尔背几句书，这才发觉承佑比承吉开窍的多，书读得也更好，越发有耐在碧微的屋里呆着。

    卫善和碧微坐在窗说话，听见如意与承佑在屋里背诗，偶尔还能听见如意笑上两声，对碧微：“到了王府，还请替我多看顾如意。”如意的丧母之痛一时难消，让她多分分神，多和承佑在一块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