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五）我也给你这个，换你来我。

    你不嫁人。留在里跟着朕算怎么回事？迟早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卫琅低吻在沈蓁蓁额上。

    她越是黏着他，他便越是不忍。生平第一次他恨自己不够狠心。若是能骗自己再荒唐去，他便能跟她在一起，不说一生一世，就是能再偷得半分愉，他也心甘愿。

    可那样，日后她会恨他，更会看不起他。

    皇兄！

    卫蓁蓁尚沉浸在，来不及再牵卫琅的手，他却已经推开她起。

    卫琅真决定要走的时候，卫蓁蓁又怎么能拦得住呢？

    别闹了。朕还是先回去。

    卫琅裹好衣袍。

    痛不如短痛，多留一刻他便多了几分煎熬。

    他顿了顿，还是不敢看她的睛，只继续：皇兄都是为你好。日后···日后你便会知晓。

    什么日后？什么叫为了我好？我只要你留来陪着我。

    卫蓁蓁曲膝坐起，心有黏稠的慢慢。

    那是刚刚卫琅给她的，现在他却要从她边离去，将两人往日的暧昧一并，只留她在这空的幽思殿，等着嫁给别人。

    卫蓁蓁不愿意。

    从前你每次欺负我，都会给我这个。我已经攒了这么多。

    她着地，将榻上倾倒来的东珠又收拢好。捧着匣跑到卫琅面前。

    我把这些都还给你，你别走，也别扔我。你说了这叫什么？嫖资？

    她无计可施，能用的手段已经全用了除了用她自己的引诱卫琅外，还有什么别的法吗？

    卫蓁蓁抱着那匣东珠继续哀求。

    我也给你这个，换你来我，行不行？

    这些···都是朕给你的，你收着就是。

    卫琅想伸手接过那匣东珠，可抬起的手转瞬又放。

    他又想解释，那些东西都是看她喜才给她的，不是什么嫖资。

    可解释不过是徒劳。

    卫蓁蓁不是他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更不是他初时接来，企图借她证明自己不是疯的公主。

    她是他的妹妹，也是他真心喜的人。

    正因为真心喜，想留她常伴在自己边时，卫琅才发现自己的不堪是那么显。

    其实他和父皇是一样的。

    回去，朕走了，你好好待在幽思殿，过几日······过几日朕命人送图册来，你看看有没有你喜的。等你嫁了人，往后便不会再这么胡闹。

    卫琅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又单薄，与刚刚时的息大相径。

    皇兄，我全都给你······

    卫蓁蓁将匣往卫琅怀。

    他不接，她便拉着他的手去接。浑然不顾自己赤，几哭泣的狼狈模样。

    低看她的男似是忍无可忍。

    他终于抬手。

    不是将卫蓁蓁怀匣接过去，而是拦腰将她抱回了床上。

    朕走了，你不要再胡闹。

    不知说了几次走了，却还留在这儿的卫琅终于转。

    卫蓁蓁跪在榻上，终于心灰意冷。

    她捡起匣东珠，直直冲卫琅背后掷去。

    到底是谁胡闹？最先欺负我的是你，把我留在你寝殿的也是你。现在不要我的还是你。难怪别人说你反复无常，不可捉摸。我现在算什么？是公主，还是后妃？若是公主，那你为何刚刚还要碰我？若是后妃，你为何要把我嫁给别人？明明最荒唐的就是你！

    她早已哽咽，却哭不来。

    龙大小的东珠，颗颗砸在男背上，又落在殿青石砖上，噼噼啪啪似雨打芭蕉。

    袍袖带风的男，听到了她的话也当没听到，转便消失在帘幕之外。

    卫蓁蓁将剩的半匣东珠也都倒在了地上。

    又是珠落玉盘之声，她任凭它们尘埃，跃着推挤着，掉桌案床榻之。

    凭什么永远都是你主呢？

    卫蓁蓁喃喃，说着卫琅已经听不见的话。

    她瞧着满地散落的东珠，也瞧见自己被人弃置的心意。

    日后她总要主一次，总要让卫琅也后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