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女人，狗》 - 43 再梦

    安商乐和安尚乐放好行李后便在四转悠两圈，顺便解决了晚饭。从餐厅来时外边开始起细雨，安商乐的手伸屋檐，转对皱眉的安尚乐说：「去便利店。」

    等他已经走路程安尚乐才反应过来，急忙撒追上去。快要跑到安商乐边时雨势骤然增大，他的脚忽地加快速度，而安尚乐则被甩在后。安商乐跨雨，却没见到另一个人影。

    他拍掉手臂上沾附的珠，正抬脚想原路折返回去直接拎着安尚乐的衣领带过来，踏半步时便见她抹着脸了店门。安尚乐甩掉手掌上的，半眯着看清面前的人。她的在往不停淌，圆形的珠过颔，或凝成小小一悬挂在睫之上。

    嗒。

    他看见那滴珠砸到青年的脸颊。

    安尚乐抚开黏在脸上的发丝聚拢到脑后反手一拧，她看着雨幕，搓搓被风起的疙瘩说：「次肯定记得带把伞。」她拨了拨贴在上的衣服，叹气。安尚乐有些疑惑地看向安商乐望着前方神的脸，她拍拍他的肩：「走呀，去买伞。」

    安商乐避开那只手，到柜台前了两把伞和两杯饮。

    回到酒店洗澡后他仍有些恍惚，安商乐愣愣地坐在床上，脑始终萦绕着悬挂在睫尖的滴珠，顺着颔过和锁骨的。他抄起矿泉咔地扭开，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不住上动。

    但没有用。

    安商乐烦躁地将瓶掷垃圾桶，安静的房一声突兀的碰撞如同他的躁动的心绪。

    他想要得到什么，能够止住渴和焦躁的东西。

    什么都好。

    ......

    那是十一或十二岁的某天，七月份或者是九月份。谢日闻和一个杀人犯离婚了，父亲则了监狱。乡的外婆外公得知儿死去的消息后赶了上来，他和安尚乐的手握在一块。对着原本和蔼的扭曲的面孔，安商乐只摇躲避他们抓来的兽爪般的手，他说：

    「我不知，」安商乐往后跌了两步，对着鬼一样的人脸，他仍是用细小的声音说，「我不知。」

    年男人和女人突然刮来的指甲险些划破他的睛，安商乐被安尚乐护着才幸免于难。他不解地看向四周许许多多的人，愤怒失控的，畏惧的，事不关己的。安商乐扯着安尚乐的衣角，他实实在在地想要知那群人——包括他们的外公和外婆，究竟想从自己的嘴里得知什么？

    「，我要说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我真的不知......」

    细的声音被狂暴的嚎叫和咒骂彻底淹没，安商乐死死抓着安尚乐的衣，对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咒怨和安尚乐为他而委屈的哭喊到无措。

    「外婆？我是不是要说什么？」他焦急地问，接着有人骂他：

    「挨千刀狗养的玩意生来贱！」

    「和你那狗日的杂爹一样的垃圾货！怎么死的不是你这个怪胎！？」

    「杀人犯里来的丧门星！你那死绝的狗爹！」

    「老谢闺女都说啦，就是这没的扫把星帮着他边没货的臭烂爹一起杀的槐锦！你爹泥封的，老谢家上辈杀了你的才有这么个苍蝇都嫌晦气的亲家！」

    却没人告诉他，安商乐究竟需要知什么？

    只有另一个哭到沙哑的声音一遍遍地重复：

    「我弟弟之前才发烧，他还没好，别骂他！不要骂他......」

    然后，他把安尚乐在。

    手指覆上她的贫瘠的，住尖。他在抚摸她，和所有有资格对她这么的人一样，能够、嗅闻。吻向她的肋骨和腹，让手指探使其。他抚她，抬手拂掉遮在双或嘴的手，看着那滴坠的珠。

    没有反抗，没有挣扎，没有厌恶。

    只有息，颤动的指尖和收缩的腹。

    有男人立的，他的指腹轻轻挲她的后颈，——没合。

    这场景很快消失不见，野鬼尖锐而此起彼伏的叫声响彻他的脑，刺耳的噪音刮过他的骨，不是惬意，是烦躁，是无尽的失控。他要控制住，要钳制住动的四肢，要用背和力量压制住她。

    他是肆意妄为的野兽，失去理智，只渴望什么——什么东西，能止住焦渴的任何一切！

    那野兽俯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然后梦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