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的世界 - 8/别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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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端上来的时候已经可以算作午餐了,喻言蹊揣着顾虑,乎意料地、平稳地结束了这一顿。

    陈泊舟居然没作妖。

    除了搂着她的腰就着她的手跟着吃了几外,他再没有了别的动作,也没有多的冷嘲讽。表缺乏,不说话,这状态表明了他现在神放松,心应该也不错。喻言蹊略一思索,怀疑陈泊舟在憋大的。

    她向来擅装乖,尤其是在陈泊舟面前。陈泊舟把她抱起来,她就老老实实趴在人肩;陈泊舟把她圈在上,她就不提另加的事儿。这顺着他来的态度无疑让两人之间的相变得更加和谐,即使这和谐像极了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

    喻言蹊:苟呗,还能刚咋滴?

    她慢吞吞地吃了个半饱,放嘴,被陈泊舟抱到了小浴间,那里已经备好了。唯一意外的是,陈泊舟放她自己去洗澡了。

    他没有限定时间,但喻言蹊从不认为自己可以清洁很久。她甚至都不在乎后的帘是否透光了,背过费劲地脱了里外都浸透了一粘糊劲的衣裙,自己踩着小板凳试着温就跨了浴桶里。极大程度上缓解了她的酸痛,让人心都放松了不少。

    这个澡洗得足够迅速,等她裹着浴巾去时,陈泊舟正慵懒地坐在她的梳妆台前,上已经穿好了宽大的黑斗篷。听到喻言蹊来,他放空的目光渐渐聚焦,落在了现在圆镜里的影上。

    喻言蹊装作不知,脚步都不带停的走向衣橱。她想着大概是要穿朴素的,但明显被动过的衣橱里,一条黑的裙孤零零地挂在最醒目的位置,生怕喻言蹊注意不到这是被有意挑来的。

    喻言蹊:……

    她其实不是很喜纯黑的裙,因为压不住。但是后的目光实在是太灼灼人了,她勉扯着衣架打量了一番,是裙、袖,上端庄保守,前基本没有什么式,立领的扣能封锁住结。比起廷里舒适浪漫的服饰,它更像是从某些地方教堂里挑来的。

    她无声地叹了气,就在衣橱前卸了浴巾。

    衣和短都在原来的地方,谢没有被换掉,贴的衣服她不习惯穿新的。至于那条黑裙……喻言蹊把它从衣橱里拿来,在上比划了一,慢吐吐地把自己去。

    贴得像个裹尸布。

    于是喻言蹊也着一张去上坟的脸,磨磨蹭蹭站到了陈泊舟面前。男人不再从镜里注视她,转而轻飘飘地抬起睛,用那灰绿眸将她拢住。她站着,有些垂丧气,而他坐着,却好像掌控一切,等着她扑渊。

    喻言蹊被盯得略微尴尬,她想问问接来要去哪,但又觉得好像没有必要这么问,她其实也不是很在意。

    她有困了。

    风太和煦了。

    陈泊舟站起来时,她就平和且无聊地看着。转的衣角拂过她叠的手背,她迟钝地反应了片刻,又迟钝地思考了片刻,直到陈泊舟已经穿过了半个房间、停在门回过来看她时,她才停止了脑的无效运作,信步跟了过去。

    等喻言蹊走近了,他才推开了那扇安逸的门。他们一前一后穿过分割光的廊,走斑驳着血迹未的楼梯,横贯一片狼藉的园,从皇的后殿走到前,人渐渐多了起来。向喻言蹊行礼的女仆与骑士成了一场旧梦,向陈泊舟行礼的异国士兵才是惨不忍睹的现实。

    这一路的终无疑指向皇议事厅,喻言蹊奋斗了五年也没能把自己挤去的地方。这让她稍稍提起了神,推测那个被她放弃的未来。

    她怀疑自己是被带去接受“审判”的。现在的大环境就喜整一些里胡哨的东西,兵的一方为了显示自己的正义,瓜分人家之前还要给人安一堆罪名。

    喻言蹊想自己在议事厅可能会看见很多异国人,他们会是攻的联军将领、政客、谈判官或背信弃义的同盟国人。或许还能看见几个熟的大贵族,就是他们把鬼来的。他们会怎么审判她呢?如果是把王兄的过错在她上囫囵过一遭,那她是不认的。

    她要怎样驳斥才足够慷慨激昂,她就算死,也要死得盛大,盛大又光明。

    思索间他们迈上了议事厅楼前的百阶矮梯,喻言蹊越发直腰杆,等看守在两侧的士兵向陈泊舟行过一礼、沉默地推开厚重的大门时,她已经完全端了公主殿的仪态,捺住心张,跟着陈泊舟故作坦然地走了宽阔的前

    大门在后缓缓关闭。

    室并不因此而昏暗,反而因为镂空的大的琉璃灯而格外亮堂。半弧形分布的九个席位空间的王座与其手的第二席,其余地方坐着或站着不少人。兵甲的磕碰声、人与人之间的低语都被建筑巧妙的设计聚拢与放大,形成嘈杂的波浪冲击着喻言蹊的鼓。这声浪在陈泊舟走去后仿佛被了暂停键,喻言蹊抬起,目光逡巡一圈,落在了心空地孤独站立的人上。

    恰好那个人也回过了,四目相对,两人都了一副隐晦的、吃了屎了的表

    喻言蹊真是万万没想到能在这遇到她这位早两个月之前就提桶跑路了的便宜王兄。

    他怎么会在这?

    早两个月跑了都被逮回来了?

    废

    没有时间留给他们认亲,短暂的沉默后,议事席上有人开:“图蒙,你来得刚好。”

    是上面的人在说话。喻言蹊的目光锁定了王座手的那个位置,同样的,她也觉到自己被锁定了。

    很多人都在看她。

    陈泊舟走在前面,脚步甚至算得上悠闲:“行到哪一步了?”

    “乔纳斯殿正在展示他的……赎金。”

    周围的人笑了起来,喻言蹊听得有火大,陈泊舟还在往前走,他的目的地是王座另一侧的手位?还是……王座?他与那些联军才是一伙的。她跟在后面的脚步越发迟疑,直到与那个便宜王兄并肩,她意识到自己不该再往前走了。

    “乔纳斯殿十分慷慨地划了阿帕库勒平原,我们正在商讨补充条款。”

    阿帕库勒……是国重要的畜牧场。乔纳斯总是把光放得很,他看工业、妄图打造一支舰队乘上大航海的东风,从来不关注民生。这片平原说来算是喻言蹊的地盘。

    喻言蹊猝不及防听到这个消息,惊讶过后气得牙。国门已破,满盘皆输,乔纳斯难还想通过割地赔钱苟活去吗?他怎么不死外边呢?

    乔纳斯眶凹陷、满脸蜡黄,数日的奔波让他绷,在明显地颤抖。喻言蹊看一就觉得糟心,她落向前方的目光立即被灰绿眸捕捉,陈泊舟与她之间已经分隔开一段距离了,不知什么时候,他停了来,而且回过了

    喻言蹊的心好像漏了一拍,她莫名有些张,本能地要抬起脚跟过去,又僵地忍住了。她站在这,就是王国末路的公主;她跟过去了,这算什么事?联军将领的妇?妈的,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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