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

    饭桌上。

    叔，你不能总这样惯着她。东铭看着一桌的菜直皱眉，拿着筷都没地方嘴，忍不住提醒蒋一行，照你这么喂去，年底咱都可以杀年猪了。

    看这一桌的菜，全是大鱼大，油炸排骨、辣卤、煮鱼，香的辣的油腻腻的。

    一听东铭的话，正在埋啃排骨的何枝抬起来，满嘴油光，一脸茫茫然。知是在说她，撇了嘴，三指着啃过一半的排骨，吃也不是放也不是。

    我这不想着你们在学校学习辛苦了，多吃儿好补补。蒋一行解释。完了又看向何枝，温和：没事儿，多吃儿，吃不胖的。

    他了张纸递给她，指了指自己的：嘴。

    补补......东铭谑笑着，握着筷在饭碗里戳。

    蒋一行一个神看过来。

    东铭不说话了，闷着扒饭，只吃边儿上那白菜汤。

    饭吃完了，蒋一行去卫生间，东铭收拾着碗筷。

    何枝本来还有饭没吃完的，正在挑鱼刺，看见东铭要收桌了，一把鱼包嘴里，端起碗把最后一饭扒净。

    慢吃，待会儿又被鱼刺卡了！东铭忍不住吼。

    何枝嘴里包着东西说不话，大大地嚼了几，吞去了儿，才说：不会的，我刚才把刺挑净了。

    东铭收拾了碗筷和剩菜剩饭了厨房。菜还剩得多。摸了摸盘底，有些凉了，放微波炉里加好，倒保温饭盒。不然回去她肯定懒得加，又吃冷的。

    吃饭也不慢，又把鱼刺卡咙上了吧。蒋一行一边说着一边走了来，要不是看你喜吃鱼......算了次不了，要我也把鱼炸儿，就不怕刺......

    醋！何枝苦着一张脸在外面喊。

    喝醋没用，吞饭。东铭添了一碗白饭递给蒋一行。

    蒋一行拿着饭去了：来，别嚼，直接吞去。

    何枝乖乖照。

    去了没？

    何枝，噎得泪都来了，可怜兮兮的。

    蒋一行叹了气，忍俊不禁，但没忘一手着她鼻叮嘱：次吃鱼小心儿知了吗？不然别想我再鱼给你吃了。还半带威胁的。

    东铭倚在厨房门，两手抱着放在前，就这么看着她。

    何枝看过来，他又一个大白甩过去。

    ......

    东铭转过一边洗碗，一边对蒋一行说：她这辈只能吃不小刺的鱼，要那个还能卡到，我就拜她为师。

    东铭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蒋一行在看何枝导手机里的照片。那是一分她比较满意的作品。

    蒋一行曾经过一些记录的工作，算是拿过相机的人，即使不是专业，对于摄影摄像，也有一些经验和见解。

    他极有耐心地跟何枝讲着问题，东铭捧着手机，时不时地抬瞥瞥两个人，最后不耐烦地把手机一扣：这都几了，你不是还要回去练字吗？

    何枝抬看了看墙上的钟，是不早了。

    与蒋一行了别，何枝拿起沙发上的书包，走到玄关换鞋。

    蒋一行说：晚上早休息，一个人在家，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何枝，把门打开就要去。

    等等！东铭走厨房，来时手里多了两个饭盒，递给她，要是冷了回去再吃。

    东铭房间的灯没开，只在书桌上了一盏台灯。

    他把书包放在椅上，从里面拿一矿泉瓶，是午何枝给他的那瓶。

    他用便利贴写上今天的时间和大致发生的事，贴在瓶上。

    打开书桌面的柜，把横倒过来，朝里，朝外放了去。他的柜里净净什么都没有，只有很多瓶一模一样的矿泉横躺着，码了快一半。打过多少场球赛，这柜里就装了多少瓶。每一瓶上都贴了一个标签，简单地写着时间和事件。

    东铭看着这些默默地想，我都说了多少回我不喝这了，你怎么还是每次都给我拿一样的呢？

    他在想，什么时候这里能放一个不一样的瓶，并且是空的。

    蒋一行站在没关的门边敲了敲，东铭把柜门合上：叔。

    蒋一行的语气稍显疲惫：我明天要去一趟，最近几天可能都回不来，多看着何枝。

    门站着的男人，一松枝绿的军装，眉目疏朗，姿。即使是在家里，外脱了，领带解了，他的衬衫还是整整齐齐地扎军里。

    叔你就放心吧，我什么时候过岔。东铭懒洋洋地笑。

    嗯？蒋一行睨着他，尾音上扬。

    东铭笑着站直，对着蒋一行敬了个标标准准的军礼：报告首，保证完成任务。净利落。

    蒋一行满意地，示意他可以放手了：那你早休息，明天还要上学。

    三十多岁的蒋一行，便已是陆军上校的军衔，功勋卓著的副师。

    这就是他的叔叔，一手把他带大的叔叔，令人敬畏景仰的蒋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