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人死了就是死了。（上）_太后by黄金白璧买歌笑

第十七章

景皎皎从背上来，多少有不好意思，不敢看拓跋烽：“那现在怎么办？他们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找到我们的藏之，摘星城就这么大，我们藏不了多久。”

拓跋烽把放归，毫不迟疑：“没事，我发信号告诉北燕阿苏已死，他们会即刻攻城，没人顾得上你我。”

他顿了顿，抬手试图揩去景皎皎嘴角涸的血：“……对不起。”

景皎皎指尖一颤，故意若无其事的样，说：“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拓跋烽，你未免也太不把我当自己人了吧。”

拓跋烽笑了笑。

可他们回到藏的地方，却没看到本应待在这儿的景至丞。他们临走前，分明再三叮嘱景至丞不要离开，外面到都是追捕他们的匈武士，万一被抓住将死无葬之地。景至丞一向懦弱，比谁都怕死，怎么可能在这关以犯险？唯一的解释就是他遭遇了意料之外的状况，不得不离开。

这儿没有半分挣扎的痕迹。

景至丞是自己离开的。

景皎皎沉着脸，翻来翻去，终于在桌面找到一封钉在木上的信，“他说他不想看着我误歧途，将来我想明白了，再去南夏找他。”

拓跋烽拍拍他的肩膀，安：“他有他的路，你有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如果你想去南夏，我会送你去。”

景皎皎攥着信的手指发白，看着拓跋烽，说：“我不想去。”

拓跋烽一明白他的意思，地看着他，问：“不后悔？”

景皎皎摇，说：“不后悔。”

摘星城的烽烟再和二人无，那是群龙无首的匈人和气势如虎的鲜卑人之间的战争。对拓跋烽来说，谁输谁赢都不重要。没有阿苏，摘星城的匈人只是一盘散沙，就算能从鲜卑大军的攻势逃回草原也不可能对他造成威胁。阿苏已死，盘桓在他心的影终于烟消云散。

攻城的战火燃了半个摘星城。

拓跋烽和景皎皎在摘星城离战火最远、离星辰最近的房上喝酒。

拓跋烽忽然笑了笑，说：“我以为我会很痛快，”他了一大酒，望着星空，喟叹：“没有。”

景皎皎不过啜饮了几小酒，已然满脸通红，他实在不知，摘星城的酒居然这么烈，让人的心也变得。他扭看着向拓跋烽，这个时候，不他说什么，都会显得过于苍白。如今没人会去想拓跋烽只有十几岁，别人看他，是不允许他有任何差错、任何胆怯的。

景皎皎攥着酒，轻声：“你阿爹在天有灵，一定会为你骄傲。”

拓跋烽摇摇，“人死了就是死了。”

景皎皎一时冲动，抬手在他的心，说：“死了的人也活在你我心里。”

远，战双方的惨叫与哀嚎连绵不绝，慢慢泛起白光的天穹上星星渐渐消失，只有一苍白的月亮还挂在天上，仿佛一声遗憾的叹息。匈人和鲜卑人的喊杀声缠在一起，不分彼此，明明响彻整个摘星城，却离他们很远，远得无足轻重。

拓跋烽握住景皎皎的手，看着他的睛，认真地：“谢谢你。”

摘星城的战争以阿苏大单于的惨死和北燕大军的胜利落幕，这座曾为匈人占据的城池上又飘起北燕皇室的旗帜，鲜卑人的喜悦从那张远远就能看见的大旗帜上就能窥见痕迹，夏侯氏的皇帝大大封赏了收复摘星城的太殿，整个北燕随之陷一场漫的狂。

在北燕夏侯氏兴采烈地享受这繁华如锦的盛世之时，北方的草原上掀起了一场无声的风暴，曾和夏侯氏联手攻摘星城的拓跋烽如同卷过大地的势不可挡的旋风，疯狂地扩张着自己的势力。当年的阿苏凭借杀死老单于所得到的大单于名号在草原上呼风唤雨，如今的拓跋烽却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和谋略赢得了无数草原落的臣服和拥。

如今的拓跋烽还没有想过更多。

父亲惨死王前，他从没想过要草原上的大单于，只想一个和大单于一样勇武毅的大英雄。可后来父亲死在他心目的大英雄刀，整个拓跋落都付之一炬，他也不得不亡命天涯。为了活去，为了给阿爹阿娘报仇，他曾睡在狼群以求不被大雪冻死，也曾拖着伤痕累累的和追来的武士殊死决战，他在鬼门关前走过太多、太多次，唯有复仇的信念支撑着他。可现在，阿苏死了，他亲手杀死了阿苏。他觉得心里空的，因为他知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再那么彩绝的一箭，他现在真真正正成了一个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