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 第九章 你们南夏人,怎么总有这么多古怪念tou?(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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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十三年前,匈

    拓跋烽拿剑指着阿苏大单于的儿后,拓跋落在王的角就微妙起来。

    草原崇拜者,拓跋烽虽然只有十三岁,但不论是箭还是比武都筹、尽风,折服了无数人。可苏哈毕竟是大单于的,将来的大单于,现在在众人面前遭受了这样的羞辱,怎么可能不怀恨在心。

    拓跋烽都不在乎。

    他好整以暇地在帐养伤。

    拓跋烽受伤之后,景皎皎每天都来陪着他,不仅给他上药,还读书给他解闷,这可比练字舒服多了。拓跋烽开始觉得南夏人喜书也不是没理,书上有那么多好玩儿的东西呢。好比景皎皎现在读的故事,一个赶考的书生睡在一个荒废的院落,夜却有一个丽的女人现在他床边。

    “我没听清,再读一遍。”

    景皎皎只好又读了一遍。

    拓跋烽拧着眉说:“这个女人不是女人,是女鬼,不,不是女鬼,是个男鬼?”

    景皎皎垂着,看着手的书,其实,这不是这册书上写的,是他自己想来的。他眨眨,看向拓跋烽渐渐愈合的伤,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地攥着,无法跃动。他正在走向悬崖峭,再走去也许会堕无底渊,可他停不来,他想知拓跋烽会怎么看待真正的他。

    “不是……这个鬼魂,亦男亦女,是男鬼,也是女鬼。”

    他坐在拓跋烽床边,手脚发凉。

    拓跋烽歪看了他手的书,又看向他,耸肩说:“你们南夏人,怎么总有这么多古怪念?”

    景皎皎的手冷得像冰,“你觉得……古怪?”

    拓跋烽没有发觉他的脸有多苍白,景皎皎原本就和他、和别的人不同,没有经过风日晒,不止脸上白,哪哪都白,“你不觉得古怪?哪有人既是男人,又是女人?就算了鬼,也不会一半是男鬼,一半是女鬼。”

    这句话宛如一把在景皎皎心的箭。

    景皎皎挤一个笑,说:“你说得对,这些书,这些故事,都是自欺欺人。”

    拓跋烽只觉得云里雾里,现在他对南夏文字的造诣还没有那么,有许许多多的话都听不懂,不过既然景皎皎笑了,想必也不用究。他索从床上起,大大咧咧地去穿自己的衣裳,虽然衣料碰到伤的时候还是疼,可相比之,闷在这才是更大的折磨。

    “走,带你去打猎。”

    景皎皎愣了愣,“你现在伤还没好,打什么猎?”

    拓跋烽忍着疼痛弯腰拿起弓箭,说:“这伤算什么,再待去我要生锈了。不是说好要给你,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

    景皎皎咬咬牙,再也不觉得温,只是生气,气拓跋烽偏偏要对他这么好。

    他一站起来,说:“我不去,我还有事,要去你自己去。”

    他转就走。

    却让拓跋烽一把拉住。

    “怎么回事?谁又惹你不兴了?”

    景皎皎当然不能说实话,嘴:“你哪看来我不兴的?我不喜打猎,不行吗?”

    拓跋烽看着他,比草原夜晚的天穹还沉的双让他在那一瞬间生无数绮思,可拓跋烽显然没有别的意思:“你怎么这么别扭?”

    景皎皎想甩开他的手,又怕扯到他的伤,不敢用力,愤愤地:“你哪只看见我别扭的?”

    拓跋烽皱起眉。

    景皎皎别过脸,说:“……现在苏哈一定很生气,我不能让他看见我和你在一起,不然,等你走了,他一定会来找我麻烦。”

    他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如果他怕苏哈找他的麻烦,现在就不会到这来。可是……不这么说,他没办法和拓跋烽解释自己的拒绝。难他要告诉拓跋烽,他不想和他离得太近是因为亦男亦女的鬼魂?他气得很,又不能朝拓跋烽撒气,现在只想自己静一静。

    他终于挣开拓跋烽的手,离开了他的帐篷。

    可回到自己帐,他也不能静心来。

    他还不如生作个真正的女人,那现在还至于因为一个虚幻的故事生闷气?如果他是女人,那他就能……就能什么?景皎皎双手掩住自己的脸。就算他是女人,又能怎样,拓跋烽对待他的态度和以为他是女人之前又没有一不同。拓跋烽毕竟还小,只有十三岁,就算比他、比他力气大又怎么了,还不是只想着打猎、捕狼?

    景皎皎从书的宣纸,上面写着拓跋烽的名字,还挤着无数七八糟的坏话,那是他以为拓跋烽不想再理他时写上去的,现在后悔也晚了。他抱着膝盖,看着拓跋烽三个字,越看心越堵。古怪,这有什么古怪的?大千世界,什么没有,拓跋烽自己没见识,不读书,反而来嘲笑他。

    真可恶!

    他咬着牙,越想心里越委屈,可又不知如何是好。他读过这么多书,没有一本能告诉他他现在该怎么办,这人间世这么大,难就没有人遇到过和他一样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就像走在漫无边际的黑暗,看不到自己的路,看着就要彻底地迷失其,再也没有一丝一缕的希望。

    这时,一人影忽然掀开了帐门。

    拓跋烽背着光,低看向他,显然愣了一——景皎皎不知此刻自己脸上沾满泪,拓跋烽没有多问,只是走帐篷,在他边坐,沉默地陪在他的边。

    拓跋烽从来不是善解人意的人,他一贯觉得与其泪不如去靶场练箭,或者去猎几狼,他也看不起弱的人,这些人只会让一切变得越来越糟。可景皎皎是南夏人,还是个装成男人的女人,看见景皎皎哭,他不觉得反,只是意识地想到他一定很害怕,一定受了很多委屈,他不想看见景皎皎哭。

    景皎皎只泪,没有声音。

    他把所有的声音都吞在了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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