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唯一的聲音

    他们肩并着肩，沿着拖曳的痕迹又走了一小段路。大概是山神消亡的关系，整气息比一开始好上许多。十九号收回光球三号，一号护卫莉兹，现在换成二号飘在他肩。

    看了看时间，自从山后已经过了四小时。尽是冷得要死的冬日山，莉兹仍是走得汗浃背。说实在，她基本是坐办公室的，哪有过什么运动，何况这么糟糕。不过她从来不是会抱怨的人，任务就是任务，她会好好完成。

    他们停在一草木稀疏的空地，那里空无一，但却有褐残迹，量大到能明显觉到泥地上黑了一块。

    莉兹着气，正当她打算转向后，问十九号想法时，对方的脸却猛然一变。

    莉兹倒一气，她看着大的天使脸惨白地弯腰，金的睛睁得好大，抿起的嘴像是要压抑叫喊，莉兹甚至能看到冷汗经脸颊。

    十九号双手抱，大力起伏，上光环不稳定地一明一灭，光球亦随着频率闪烁。

    "呃啊"

    忍不住洩一声闷哼，十九号摇晃着向后退了半步。他听到很多声音，真的很多，男男女女，似远而近，那些声音围绕周围，给他的脑带来量的杂音。

    清一都在哀嚎，都在惨叫，憎恨构成主旋律，那些咒骂的话语与意象冲击他大脑，甚至连视界都扭曲。他听不到其他声音，有的只是盘据的愤怒；他看不到正常的畫面，前所见均被血与覆盖，而他似乎正泡在血成的缸，无法呼。

    啊啊

    痛苦，哀求，痛苦，愤怒，憎恨，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杀杀杀不要不要不要放开我住手好痛杀好痛不要啊啊啊

    颤抖，他跪坐去

    但是他的膝盖并未碰到地，他停住了。他停在一个温的怀抱。

    冷静的女拦住了差跪去的天使。她双手环绕后背，轻抚绷直的背，直到抱着才明白对方的是多么僵，多么冰冷。

    天使的颅低垂在小女的肩窝，吐的气息混而急促，女只是一又一拍着对方僵直的背脊，全然不顾自己被压得向后弯的躯。

    尽天使很轻，但那全的重量还是让女抱得吃力。她向后跨了一只脚，希望自己不用的腰能撑得久一些。

    也不天使听不听得见，莉兹自顾自地说：我们离开这里。

    她在十九号耳边低语，语气似乎蕴一丝不，我有准你跪其他人吗？

    蠢毙了，回去不好好检讨可不行。

    十九号

    天使听到了。那神圣的声音划破迷雾，在满溢恶臭的染缸上降一条蛛丝。那声音低沈冷淡，语尾习惯地颤了一个音，那个音总是能勾得十九号心一。

    这次也不例外。

    再不醒来我打麻醉了我麻醉带得够不够啊

    啊啊，如同天籁一般，指导天使在憎恶的漩涡找到方向。

    啊啊，如同天意一般，引领天使在恶意的血海寻得光明。

    他听到了。

    莉兹、莉兹

    尽仍是虚弱，但他回来了。耳边的噪音小了去，已经完全扰不了天使聆听莉兹的呼心，以及其运作的人工脏的微小声音。

    前是莉兹的一小片肤，鼻尖满是莉兹的发香。他们昨晚还一起洗来着。

    天使松开绷的手，他回抱莉兹，抱得那样、那样，像抓住唯一的蛛网，而他不会让其他人上去   。

    蠢货，莉兹摸了摸他的后颈，指腹压绒项圈的肌肤，起开，回去了。

    再一再一就好。

    莉兹以为对方在佔她便宜，但那声音涩而嘶哑，比起撒的黏腻，更像是一阵没喝时好不容易挤的话语。她觉十九号还在调解某令他痛苦的东西。

    她只能等。

    轻，我没法呼了。

    十九号磨磨蹭蹭地将距离拉开一小。

    你怎么回事？

    唔声音，很多声音，他们让我听不到莉兹莉兹说话。我不喜。

    令人失望。莉兹语调带着冷然，你只须听从我的话语。

    看来调教得还不够

    还不待莉兹数落完，天使已经低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