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小夜曲 - 分卷阅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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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绍礼将垃圾袋收好,状若不经意地提起:“我今天找温度计,开了药箱,看到里面有两盒治抑郁的药……是谁不舒服?”

    龚承允骤然沉默了。

    过一阵,他才勉勉地说:“荔枝学习压力太大了,怕意外,带她看了看医生……不是什么大事。”

    他神躲闪,打个哈哈,又打趣秦绍礼:“秦哥真是魅力无限啊,没确定关系就被小姑娘找上门的,我还是一次见……”

    秦绍礼没说话,他侧看了荔枝的卧室房门,关闭的严严实实,透不丝毫的光。

    -

    自从打了秦绍礼那一掌后,栗枝忽然陷患得患失的不安

    那一掌完全自本能,生理本能。

    先前险些被侵犯的后遗症困扰着她,任何异突然的接近都会让栗枝忍不住颤栗。

    四个月前,栗枝在晚自习课路上,遭遇了一醉鬼的扰。

    被捂住嘴掐着脖往黑网吧旁侧的街拖,栗枝上了一天的课,又累又困又饿,哪里能比得上成年人的力气。

    那个男人上有着特别难闻的酒味,手掌糙,掐着她脖拽,有着污泥的指甲压着嘴不让她发声……

    还好遇到一个刚夜班的警察,及时阻止,才没有发生更加恶劣的事

    上没有什么伤害,但栗枝却因此蒙受了糟糕的心理障碍。

    ……

    她晚上睡不好,吃了药后才好些。

    脑袋放空,那些困扰她的糟糕念,原本像一块块石压着她,如今都如云朵般轻飘飘浮了起来,不再对她造成丝毫困扰。

    但这心态并不意味着“平和”,而是麻木,钝

    药控制着激素的分和大脑的思考能力,栗枝不会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也不会再去想开心的事,就像一

    她呆呆地在床边坐了一阵,才躺到床上,盖好被

    脑袋仍旧空空,栗枝在这没有绪波动的空渐渐熟睡。

    许盼夏格外好奇秦绍礼为何会接栗枝回家,栗枝只好解释是表哥的工作伙伴。

    向来八卦活泼的许盼夏没有把这件事说去,她只好意提醒栗枝:“小心孟小婵,我觉着她最近几天怪怪的。”

    事实上,孟小婵不好相的名声已经传遍了。

    转来第三天,有个男生偷偷写了给孟小婵。

    当天课间,孟小婵拿着书就冲到他教室,直接坐在那男生桌上,声并茂地将容念了一遍。

    众同学哗然,孟小婵将整个书撕碎,到男生嘴里,冷哼:“癞蛤|蟆想吃天鹅,你也不撒泡照照自己那副德行?就算全天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看不上你这家伙。”

    一战成名,孟小婵顿时一跃而起,成了继许盼夏之外,班主任的钉。

    孟小婵行事乖张,但班主任还不能贸然劝退——孟小婵家里有个亲戚和学校某位主任关系颇好。

    看在主任的面上,也不可能直接劝退她,只给了孟小婵停课三天的惩罚。

    三天过后,孟小婵单肩背着书包,重新回了教室。

    秋雨一阵过一阵,寒气侵,仿佛一夜之间,雨打落了所有的法桐叶,学校凹凸不平的红地砖上飘了一层厚厚的金黄,踩上去有轻微的破碎声,被带起的雨溅到脚踝,有着凉凉的清透

    原本天气燥,跑折磨,现在的晨跑和大课间跑,对于栗枝来说反倒成了放松的时间。

    白天越来越短,夜晚越来越,晨跑时抬,还能看到依稀几晨星。

    大课间跑后,栗枝腹饥饿,会和许盼夏一起偷偷去超市里买桃李的袋三明治面包。面□□松,裹着生酱,一去有着细细的香。

    她重增了两斤,外表看起来仍旧是瘦瘦弱弱的,脸颊渐渐有了些血,不再苍白如纸。

    栗枝努力去听,终于可以听懂化学老师讲的课。

    在许盼夏的科普,她也终于能够懂得化学老师用的那些方言梗。

    但栗枝再没有和秦绍礼说一句话。

    动迁的事一直没有敲定,看要影响预定工期程,秦绍礼亲自参与来。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或者说了什么,原本死咬着不肯搬迁的居民终于同意,接受了政府提供的补偿方案。

    居民一搬走,这片区域很快被推成平地。

    地公园建设地和校区离得很近,栗枝只听得轰隆一声,理老师手里的粉笔断了半截。

    老师俯去捡粉笔,栗枝低,发现自己无意识在纸上写了三个字。

    秦绍礼。

    她立刻将三个字划掉,涂成三个不大不小的黑墨团。

    将他名字完全涂黑后,栗枝心脏忽怅然有所失。

    明明毫无关系,明明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现在却像已经失去过他千千万万次。

    学校放假时间也改了,改成两周一次小周,一月一次大周。

    表哥没能兑现带她去云南玩的承诺,地公园建设项目一旦开启,就得源源不断地提供砂石。在秦绍礼,龚承允不敢装虚假、以次充好,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龚承允私里也偷偷和栗枝喟过:“先前我们都被秦绍礼给蒙蔽了,想想也是,他这样份,什么样的人儿没见过?怎么可能会看上孟少军的妹妹?这么一个采购的差,不可能便宜了外人……名义上说的是吃拿回扣,辞退了孟少军,实际上是在这个岗位上安排自己的人。天底哪有不沾油腥的猫……”

    栗枝唔了两声。

    龚承允还不知,她打了秦绍礼一掌。

    要是表哥知的话,估计一定会吓到颤抖,压着她去向秦绍礼歉吧?

    新一的月考很快开始,栗枝这次成绩严重失利。

    语文答的尤其糟糕,作文跑题不说,好几简单的诗词分析也错了。

    语文老师坐不住了,认真地找栗枝聊了聊。

    栗枝不想说这些是因为抗抑郁药的副作用,老老实实听训后,保证次一定认真

    晚自习又是一次换座位,栗枝名次排在后面。

    理所当然的,到她时,只有最后两排的座位可以挑选。

    新的同桌是孟小婵。

    俩人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孟小婵是艺术生,学的是育舞蹈,现在集训多,也很少会来上课,对栗枝没什么影响。

    直到今日育课后,栗枝发现孟小婵错穿了她的校服外

    栗枝心脏骤然一缩。

    青市一的校服只有三个尺码,她和孟小婵形相仿,尺码也相同。

    因为都是学后不久才订的,这俩校服外也同样崭新——不同的是,栗枝校服,偷偷装了一张秦绍礼的证件照。

    证件照是秦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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