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汽水 - 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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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年少不知岁月

    卿杭走后的几天,程挽月绪不好是可见的,但她始终都没有打一通电话。

    她试着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但不会的题还是不会,上课走神,课犯困,连厕所都能走错。

    周渔晚上去找她吃饭,在教室外等了好时间。

    挽月,你鼻血了。

    程挽月摸了摸鼻,手指沾上血迹。

    有男生开她的玩笑,程挽月,你刚才在厕所是看到谁的了吗哈哈哈哈哈?

    周渔听到说话声后看过去,连忙拿纸巾帮程挽月鼻血,陪她去池清洗。

    这件衣服她很喜,现在滴上了两滴血,颜了很难看。

    还难受吗?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可能是上火了,程挽月摇,她刷牙的时候牙龈也有血,我哥呢?

    周渔也不提卿杭,还是和平时一样,咱们俩说说话,不叫他,你想吃什么?上火了得吃清淡的。

    程挽月也没什么胃,都行,我不太饿。

    两人一起楼,这个时间学校附近的小吃店都是爆满,他们去了一家稍微远一的地方喝粉丝汤。

    言辞从对面走过来,周渔先看到他。

    节过后,她就只是开学那天在教室见过言辞,他了,可能是门少的原因,肤也比夏天的时候白了很多,着一帽,抬瞬间和她对视,很快就极为平和的移开了视线。

    他像是在看一个无关要的陌生人。

    如果不是程挽月朝他挥手,他就已经从路的另一边走过去了。

    言辞,一起吃饭啊。

    我吃过了,你吃吧。

    你去什么?

    有事。

    就这么几句话。

    之前有一段时间也是这样。

    后来因为程家兄妹俩总是把周渔和言辞叫到一起玩,慢慢地,言辞就再不像意外刚发生之后那样漠视周渔。现在他搬到了路,也不去学校,三假期少,在一起玩的机会也就少了。

    周渔不喜香菜的味,忘记让老板不放香菜,两碗汤端上桌后表面飘着一层绿油油的香菜末。

    程挽月把周渔那碗的香菜全夹到自己碗里,吃了半碗就饱了。

    程延清说,你们要搬去市里了。

    嗯,我爸还有工作,等我们考完再搬,也同意了,她跟我们住一段时间,再去南京跟二叔和二婶住一段时间。但县城的老房不卖,以后可能还会回来住的。程延清想去北京,秦允艺考又没考过,她在娱乐圈都是查无此人的状态,本帮不了她,北京哪有那么好混啊,也不知程延清那个傻怎么想的。程遇舟应该是要考南大,我是能去哪儿上就去哪儿上,不到我挑大学,多半就是留在市里了,阿渔,你呢?你想去哪儿?

    周渔只是说,还不知

    4月20号这天是星期六,三学生还在上课,四川发生7.0级地震,白城也有明显的震

    学校用广播通知住校生停课半天,有些走读生午顾不上看手机,就错过了消息,还是去了学校。

    周渔午回家吃饭,睡了半个小时,闹钟一响就起床洗漱,往学校赶。

    拐过弯就看见程遇舟,他还是站在那盏路灯旁边。

    很多个晚自习结束,他送她回来,都是在那里看着她回家,等看不到她的背影后才转

    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这个笨傻乎乎地跑去学校。

    午不上课?

    不上,一多通知的,程遇舟笑了笑,睡觉的时候没有觉到床在晃吗?

    周渔茫然地摇,没有,闹钟响了我才醒,难怪邻居都在外面说话。

    你没听?

    她们聚在一起讲八卦,说得跟真的一样,我每次都得跑快,不然一个话题就是我,周渔说话这会儿就有一个阿姨伸着脑袋往这边看,不去学校了,那我们去图书馆?

    行。

    白城震不是特别,但四川的新闻很快就来了。

    刘芬扶着外婆去院里坐着,没去人多的地方凑闹。

    阿渔和那个小帅哥,我都看见好几次了。

    好像是程县的侄,我有次晚上去学校接我们家姑娘,也看见了,一路上有说有笑的。程家老二那夫妻俩好像是在南京吧,南京可是个好地方,就是离咱们这里太远了。

    阿渔又懂事又漂亮,就是家里负担太重了,外婆生活不能自理,亲妈又是那个样,真苦了她。女孩啊,心狠,自己才能过得好,考个好大学,离家远远的,毕业了再嫁个好老公,一辈也不愁。但凡没本事的男人,看到她这个家,还真不敢娶。

    话是难听,但是这个理。

    几个女人的话一句一句往刘芬耳朵里钻,她疼得厉害,开始有些焦躁。

    脑袋里挤满了七八糟的事,记忆断在突然得知周立文死了的那天,她拼命地想,却怎么都想不来。

    她起在院来回踱步,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屋又来,再去,站在门盯着周渔的房间,猛地冲过去推开门。

    桌上的书被她翻得七八糟,一张写满了南京的便利贴掉来,她用手撕,用脚踩。

    撞到桌角后又猛地突然清醒过来,恍惚地看着一地狼藉。

    图书馆今天没什么人,连看绘本的小朋友都没有,理员也在外面和别人谈论地震的事。

    周渔没看新闻,听了才觉得心里一阵后怕,人在自然灾害面前太渺小了,卿杭老家的房就是被山洪冲毁的。

    程遇舟接完秦一铭的电话,随便从书架上拿了本书,走过去坐到周渔旁边。

    周渔带着试卷,没有桌,就趴在地板上。

    她用笔帽轻轻戳了戳程遇舟的腰,这题怎么写?

    理是她的弱项,尤其是最后的大题,她考差的那两次都是因为理拉分了。

    程遇舟在周渔找思路的哪几分钟里就看过题了,是难的,他从她手里拿过笔,讲题之前又反悔了,不能白教你吧?

    周渔想了想,从兜里拿一颗糖,外婆这几天总想跟着她去学校,她每件衣服里都装了糖。

    柠檬糖是她用来给自己提神的,酸味很烈,程遇舟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我看看是谁在偷笑,程遇舟俯凑近,额抵着她的,是你吗?

    周渔笑着说,是不是很刺激,一就清醒了。

    嗯,是很刺激,你也尝尝吧。

    书架每一层都摆满了书,从门看到不到最里面,她的脸被挡在一本翻开的杂志后面,再来的时候满是红霞。

    程遇舟闭着躺在地板上,双手垫在脑后,呼还很重,真想快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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