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太医/太医署升职日记 - 分卷阅读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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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有这般份,被如此多帝王环绕的,也只一个嘉真公主了。

    洪文嘿嘿笑着,笑完了又觉得不好意思,用被把自己包成大的蚕蛹,只一张粉扑扑的小脸儿来。

    像一把自己憋熟的小猪。

    洪崖愣了半天,隔着被摸了摸徒弟的脑袋瓜,欣的语气莫名多了几分沉重,“夜了,睡吧。”

    孩息了,只是……未免有息。

    久违的安心像这冬日夜的炕,从四面八方将洪文包裹,他几乎一闭上睛就陷梦乡。

    在睡梦,他再一次变回当年那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被师父背在小竹篓里,一步一步走过千山万……

    待洪文睡熟,洪崖再次翻坐起,将自己带来的行倒了个底朝天,翻来覆去翻找无数遍,最终对着月幽幽发亮的几十枚铜板无语凝噎。

    他才要习惯捶炕,手都快落去了才想起边还有小徒弟,赶砸了自己的大一把。

    他娘的,我咋这么穷!

    咋给这小娶媳妇!

    年轻人总是贪睡,次日洪文醒来时,炕上另一幅铺盖都叠好了,一摸冰凉,显然人早就起了。

    他在被窝里蠕动几,打着哈欠眨睛,混沌的脑海逐渐清明,突然一个鲤鱼打来:

    是啊,师父来了!

    “师父!”他胡披上衣服,左右颠倒踩了鞋,一蹦一冲到窗边推开往外瞧,一边往袖里伸胳膊一边喊,声音微微透,“师父?”

    “人没走。”正站在廊打太极拳的何元桥,见他跟个刺猬似的满就笑,“又雪了,把衣服穿好再来。”

    洪文伸了脖往外看,终于在墙角看见正抓着平平安安玩的洪崖,这才把一颗心放回肚里。

    师父真的来了,我没梦!

    他三五除二整理好衣服,又胡发,这才拿上野猪牙刷和牙粉缩着脖去,发现洪崖正在扎步,举去的两条胳膊上分别吊着平平和安安,两个小孩儿兴奋地嗷嗷直叫。

    何元桥吞了一大,咕嘟嘟吐了之后一抹嘴,“洪师父真乃神力!”

    小孩儿见风就,一天一个样,如今他时间抱平平已经开始吃力了。可看看人家!

    洪文骄傲地膛,“那是!”

    师父把自己的一切都倾相授,奈何神力这玩意儿学不会……

    稍后的早饭桌上,何老太太特意吩咐厨房里煮了熟,剥了让洪崖在脸上,“好得快。”

    经过一夜发酵,他脸上被镇国公打得那几个地方活像打翻了酱缸似的青紫一片,看上去很是可怖。

    何青亭看得直皱眉,“那老不休,手也没个轻重。”

    都说打人不打脸,大过年的,让人怎么门?

    洪崖自己倒不在意,一只手在脸上,一手不停地夹包蘸醋吃。

    何家源自江南,饭桌上的伙都秀气,每个包也不过两个桃大小,细细密密的褶皱在氤氲的绽放莹白的朵。

    蓬松的表里面是虾仁的馅儿,微微带了盐津津甜丝丝的,一去柔,非常好吃。

    老太太看得舒坦,“慢慢吃,特意让厨房多蒸了两笼,饱。”

    爷们儿嘛,就是要多吃饭,看着就踏实。

    洪崖哎了声,眨功夫又往嘴里了俩,糊不清:“这几日可能要在镇国公府待两天,晚上不回来你们也不必担心。”

    众人回想起昨儿镇国公耍无赖上门打人的形,纷纷的目光。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镇国公真心看重他,不然也不至于闹到这份儿上。

    何元桥再一次在心慨,这位洪大夫真非常人也。

    镇国公是很念旧的人,当年跟着他南征北战的将领们现在基本都位,更有的还替孙后代挣了个可以世袭的爵位。就照他老人家二十多年都对洪崖铭记于心的重视程度吧,若洪崖当年真的选择跟着镇国公,如今……

    人为财死鸟为亡,那样泼天的富贵,他竟真的说抛就抛了。

    不过世事就是这样奇妙,如果当年的洪崖选择从军,那么就不可能遇见弃婴,自然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小洪太医啦。

    洪文有不乐意,用筷似的小笼包戳得千疮百孔,“才来呢!”

    那老儿不是好人!

    他决定迁怒告密的谢蕴!

    刚到太医署,外就有人传话,说那英吉利国的画师保罗又病了,听说上回是小洪太医给看的,若是方便,这回还想请他去。

    早起还是细小的雪粒,这会儿已经变成婴儿手掌大的鹅大雪,三五片成群,五六片成对,都拉拉扯扯勾成一团,远远看去好像天上的云彩被谁扯碎了,狂地扔来。

    洪文背着药箱过去,一路上官帽都被染成白门拍打雪时就见保罗还是像上回那样包在被里,一边咳一边呕,看上去比上次更加严重,非常狼狈。

    “距离上回好了才几天呀,你这又是怎么闹的?”洪文无奈。

    保罗因为连续的生理呕憋得脸都紫了,声音嘶哑:“这几天雪,御园的梅都开了,映着红的飞檐和墙非常丽,我就去采风……”

    洪文啼笑皆非,“你采没采到风我不知,如今看来,风倒是采到你了。来,伸手。”

    保罗本就因土不服质偏弱,很容易生病,偏上次风寒后没好好休养,大雪天还跑去采什么风,果不其然再次招。

    “我这两天肚痛,不,是浑都痛,”在大禄朝待的时间久了,保罗也知看病的大程,在洪文把脉过程就主动说起自己的症状,“经常觉得恶心,有饿却吃不饭,总是咳嗽……”

    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洪文,让跟来的吏目程斌记录脉案,“脉沉迟,无汗,咳无痰,痛,满恶……保罗你伸我瞧瞧,哦,程斌,记,苔白腻……”

    他示意保罗换胳膊把脉,皱眉:“你前几天是不是吃过生冷之?”

    保罗满面茫然,“什么五?”

    “就是喝冷啊,吃凉东西,”洪文解释,“有没有拉肚?”

    保罗哇了声,竖起大拇指,“有的有的,我们国家的人就是喜喝冷嘛,我又很汗,喝了,所以就喝了一大壶冷茶。”

    洪文啧了声,光听他说腊月喝冷茶就觉得起疙瘩,转对程斌:“记住了,大禄朝人和西洋人质不同,许多脉象也就不一样,分病症成因也要注意,这是典型外风寒,伤生冷所致。”

    程斌连忙打开自己随携带的小本,“是。”

    保罗张兮兮地问:“我还有救吗?”

    如果真的要死,大禄朝虽好,但他还是想死在自家远在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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