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1_歌沉碧玉by白眉煮酒

得目眩，神智却是十分清楚，闭着双歇息片刻，就有温的帕贴在额角。恍恍惚惚间，听见凌崇山的声音从远飘来：“闻公甚得宁王倚重，谦谨重礼之名声在外，今日一见，果然不虚。老夫知任太傅的本事，绝教不这样的学生，闻大人可有另聘西席在家？”

闻静思心一惊，拿巾帕，慎重地：“家父并未聘请西席，而是时常言传教。”

凌崇山顺了顺胡须微微笑：“闻家百年文臣，闻公往后若有意执掌军机大政，还得多向宁王讨教经验啊。”他这话一，众人都安静来，连严谷容也停了酒杯，直直看向闻静思，只有萧韫曦和雁迟看着凌崇山，皱起眉。

闻静思背脊一寒，着巾帕的手不由攥，勉力让自己放松来：“闻家弟擅文不擅武，说起军政大事都是纸上谈兵，甚为空乏，实在担当不起如此重任。往后若晚辈遇见军政事务，不敢误国，必由宁王亲自理事。”

凌崇山只了，径自喝酒不语。闻静思也不知他信不信，正回想自己话的诚意，不妨那攥汗巾的手被萧韫曦握了个正着。他抬一看，萧韫曦笑意，让他彻底松懈来，这才觉得醉酒与张之后的疲倦如滔天浪席卷至全，后背竟汗了一片。至此之后，凌秋不再劝酒，众人的话题也转为刚调回京城的严谷容与卫桓上。武将之间的笑谈，大多言辞朗，放｀不羁，谈久了兵法计谋，也会谈谈相好的红颜知己，或闺秀碧玉，或百魁首。成婚的还稍有敛，未婚的如凌云、严谷容，说起女人来，当如数家珍，十分风相。萧韫曦只听不语，神态自若，闻静思却越听越是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离开此地。不知谁先问起萧韫曦纳妃之事，凌云穷追不舍，凌秋也再三问，萧韫曦见转不开话题，又耐不住众人的番猜测，瞟了满脸好奇之的闻静思，才缓缓地：“我的王妃，只能是命注定的那一人。只是这位，时机未到，十分不好娶。有才有貌，有家有品，寻常事难以讨好，令人疼得很。我也不多说，他若是知了，面上不说，心里总归不喜的。”

闻静思第一次听他谈起自己心的那一个，暗自猜测之余，心底丝丝缕缕的苦涩却是怎么也忽视不了的。

一旁的卫桓忽然：“我在边疆听闻宁王和慕云王爷来往密切，难不成宁王看了越国的公主？”

萧韫曦哈哈一笑，：“越国的公主哪一个都悍，本王攀不起。”之后，无论怎么追问，他都再也不发一言了。

雁迟目光沉沉，将萧韫曦的温柔之与闻静思面上的落寞看得一清二楚，不禁暗暗一叹，将扭到一侧，不愿再看了。

闻静思怕这话题问到自己上，届时必不如萧韫曦那般应付得游刃有余，又略略坐了片刻，以醒酒借，急急离开了。还未走十步远，雁迟从后面追了上来，取笑：“公是怕被问到意人？”

闻静思无奈：“你既然晓得，何必特意来拆穿我。”

雁迟笑了笑，不敢作答，吻一转，轻声：“公去哪里？我陪着你。”

闻静思探看了看正侃侃而谈的卫桓与认真倾听的凌云，摇：“王爷的醒酒药甚好，我寻个清净的地方坐一会儿就好。今日是亲近众位将军的好时机，千万别错过。”

雁迟见四周三五成群的朝臣，赏歌舞，看燎，饮酒作乐好不闹。连一贯严谨的闻允休也和薛孝臣、史传芳、林显这一众老臣聚在一，醉意朦胧，毫无拘束。只好了声“小心风寒”，放他一人沿湖走向御园。

第十二章树遥望暮云

闻静思有官无职，又非萧佑安的重臣，自然不了御园的大门，他在离千碧湖不远的画廊，寻了背风面湖而坐。寂静之，酒意涌涌，杂念往事纷沓至来，一忽儿是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度风的随心所的少年时，一忽儿是早蛩啼复歇，残灯灭又明的苦读，一忽儿是将来萧韫曦离开京城之后，天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的思念，只能将一腔意付诸兴国安民之。闻静思甚少如今日这般思绪极，越坐越静不心来，双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八个弯弯的甲印清晰地留在掌。他正恼怒自己的失态，远一团红艳的灯笼，飘飘忽忽地渐渐走近，暗夜竟像地府的鬼火，闻静思猛地一见，吓了好大一。待那灯笼走到前，才看清是太跟前的小太监，连忙起恭敬：“陈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