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沉碧玉 - 分卷阅读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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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却不生惯养的。温室培育才能成,受不得半风雪摧残,开即便再妙,也无让人尊敬之。反而是腊梅,仙这等雪豪杰,不畏寒冬,凛然开放,才是奉献神。我用人也是如此,空有锦绣文章还不足以打动我,还要能百姓吃苦,真才实为百姓着想,才是国之栋梁,百姓心的好官。”

    闻静思难得听他提及自己选官员的准则,乍然耳,只觉得如冬日里的一温泉,人心脾。“王爷能这样想,这样去,实为百姓之福。”

    萧韫曦笑而不语,过了片刻,缓缓地问:“我这,有耐寒的腊梅,耐旱的金叶榆,只差耐得住寂寞的荼蘼。我记得你院有几丛荼蘼,不如分一棵来我这里。”

    闻静思微讶:“谢了荼蘼事休。百开后才是它的期,确实最为寂寞。王爷要它,有何意义呢?”

    萧韫曦暗赞他心思锐,正趁自己怀,于是便不不慢地:“我一心放在大事上,广纳贤才,屡献新策,造福百姓。总觉得君要有所作为,先立业再成家,因此从来未曾想过自己的婚事。今年史逸君喜结良缘,不知明年,你是不是也要成双成对。这样去,岂非你们百齐放,独我对月成双?”说着,惨淡地一笑,又接着:“开到荼蘼事了。我如今的境况,和荼蘼又有什么两样。”

    闻静思心大痛,想到父亲前些日提起自己的婚事,面前是心仪之人罕有的示弱。一时安又嫌底气不足,顺着他说又太过虚伪,真如吃了黄莲,有苦难言。萧韫曦见他低皱眉思,也不再说去,转了话题:“你不说话,我便当是答应了,改日我叫人去你院取。现在先和我去看看昨晚来的塘报,再晚,就要耽误午膳了。”

    塘报发自殷州,并不算急。榕城太守要撤换府衙的师爷,让妾的幼弟来当,结果原师爷不服气,将太守贪污受贿的账本上递给朝廷。萧韫曦封地在殷,掌着一州的事务,塘报落到他手,展开一看,竟是由斗气引发的举报,真是让他又好气又好笑。这事要理并不难,难在查清太守贪污的背后,是否有朝权贵的参与。

    萧韫曦本以为这事的重在太守背后的权贵,不料殷州的塘报越来越多,那师爷供账本的数额也越来越大,让他隐隐觉得这事不简单。果然,次年二月十九日,最后一册账本送到萧韫曦手,数额相加竟有一百二十万之。比萧佑安登基之后,所查的贪污受贿总和还要多。

    萧韫曦再也沉不气,连夜将此事上报给皇帝。萧佑安把手的奏折一字一句看完,并不像从前那般怒火冲天,而是地叹了气,颇为疲惫地向儿:“你封地上的事,要杀要剐,都是你自己的事,不必再过问朕。”萧韫曦等的就是这旨意。从来之后,也不回府,乘着星夜,轿直接抬到了闻府的正门前。闻允休得知此事时,萧韫曦已一脚跨逸乐居的院,他连忙将人请书房上座,奉香茶,加炭盆,待仆役退个净,才笑着拱手为礼:“王爷何必寒夜亲自登门,只需派人通传一声,微臣即刻前往就好。”

    萧韫曦看着面前的炭盆,黝黑的木炭上布满了星星的红火光,将靠近的双手烘烤地异常和。他从怀一叠账本,放在闻允休前的小几上,肃声:“我刚从来,有事和闻大人商量,与其等你前来,不如我自己顺路走一趟。况且闻大人算是辈,雪夜门见晚辈,总是不好。”

    闻允休心微惊,却面不改,取过一旁画案上的一座黄铜朱雀烛台,翻开账本对着烛火一页一页细看起来。萧韫曦直了腰背活动骨,目光越过画案上的紫檀笔架,玳瑁砚屏,落在角落上的一只白的茶盏上。他尖目锐,一就看那茶盏上的图案不是平常。他慢慢踱步至跟前,仔细端详之,不禁会心一笑——那细腻温的白瓷之上,绘着的正是闻家五人。闻允休坐在亭里,一边提笔,一边侧过去看女。闻静思站在亭外,一手捧着书册,微笑地看弟妹们执箭投壶。闻静林似乎赢了比赛,仰着哈哈大笑。闻静云手持羽箭投,而闻家小妹,则站在铜壶一侧,低数着地上的羽箭。画笔法虽幼,却充满了温,观之令人动容。萧韫曦伸手取来,放在掌心,茶盏仍有剩余,手温。他慢慢挲着画的闻静思,眉画得温柔细致,态抓得恰如其分,其他人也是如此,特征抓得十分巧妙,令人一就能分辨绘得是谁,不由笑:“这有趣得很。府哪里来的绘画手,每个人都画得尽显神韵。怎么从未见静思用过?”

    闻允休翻过账本的最后一页,无声地叹了气,听萧韫曦问起茶盏,骤然缓和了心的沉重,双目满是笑意地:“那是阿心在去年夏季画的,阿林十分喜,请人烧制成一,每件都是阿心亲手所画,上个月才窑,微臣一家私用用,登不上大雅之堂。”

    萧韫曦将茶盏捧回座位,一边细细把玩,一边询问:“闻大人对这账本,有何看法?”

    闻允休将目光从茶盏收回,盯着萧韫曦的侧脸:“王爷想必已对过历年拨殷州的款项?”

    萧韫曦:“对过,一分不差。”

    闻允休:“那这事便大了。王爷今夜面圣,陛那边怎么说?”

    萧韫曦:“父皇要我全权负责。”

    闻允休缓缓,沉思片刻:“王爷想查太守背后的势力?”

    萧韫曦笑:“我正有此意,还望闻大人鼎力相助啊。”

    闻允休暗忖:“这事得好就是福,不好就是祸。你是有誉无谤,我可是凭空多了许多仇家。”他伸手,笑:“凡涉及官吏贪污受贿,无一不是付御史台和大理寺彻查,我刑官员的刑事命案,接手这事,岂非越俎代庖?”

    萧韫曦仿佛早知他会推辞,只淡淡笑了笑,从袖袋另取一封奏章,递了去。闻允休双手接过,顿了一顿,展开一看,是殷州府尹的奏折,言简意赅地写,榕城太守庆平于一月二十二日暴毙家,原师爷当日门未归,落不明,疑似畏罪潜逃。他心一沉,知这事不能不接,便缓缓合上奏折:“既然太守暴毙一事涉及我刑辖之,微臣自当将此事竭力清查到底。”

    萧韫曦正了声“好”,一手托着闻允休的茶盏,另一只手揭开侧小几上待客的茶盖,端至面前,微微一倾,饮。“我既然全权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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