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泛负手
：“我是来救你的命，胡知府。”
胡文藻瞠目结
：“还请唐御史勿要危言耸听，我有何
命之危！”
唐泛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将闲杂人等都拖
去。”
这句话是对陆灵溪说的，而且得到了彻底的贯彻。
连同那个衣裳不整的小妾，陆灵溪一并将她从床上拖拽
来，然后推搡到门外去。
整个过程胡文藻只能徒劳无功地喊着“你们想
什么，你们到底想什么”之类的话。
陆灵溪恍若未闻，
完这一切，他
贴地关上房门，直接就守在门外，在唐泛来之前，没有任何人 可以
去。
“好，现在清静了，我们可以好好坐来谈
正事了。”唐泛在太师椅上坐。
谈什么正事，他连衣服都没穿好，能谈什么正事！胡文藻在心里狠狠吐槽，脸
当然也没好看到哪里 去。
任谁睡得好好的，被人闯来一通捣
，估计都不会有更好看的脸。
“不知唐御史想谈什么？”他冷声。
唐泛：“我奉命南巡查吴江去年饥荒一事，
为苏州知府，你避而不见，不仅没有向我汇报，而 且还诸多怠慢，若我向朝廷如实奏报，你觉得你自己会有什么后果？”
胡文藻不为所动：“本府已经
时调粮拨粮，其它事
都是吴江知县的分
之责，唐御史何不去问他 ？”
他这
推卸责任的态度很常见，但在杨济和陈銮铁了心合力坑他的况，就显得很愚蠢了。
唐泛哈哈一笑：“我昨日已经去吴江县巡视过了，你可知陈知县是如何对我说的？”
胡文藻不答话。
唐泛不以为意，自顾说去：“陈知县先是带着我去看了城
善堂，他布置得很好，灾民也都被安置 得很妥当，唯一
不足的是，供给灾民的粮
不足三天，县仓已经空了，但陈知县并没有推脱，他准备 通过向县上富商募粮，以帮助灾民们度过难关。不过，陈知县还对我说，之所以用以赈灾的粮不够，是 因为苏州府只拨给吴江三十石的粮。”
胡文藻瞬间瞪大了
睛。
唐泛的视线不着痕迹地从他脸上掠过：“你不信是吗，我也不信，但陈知县给我看了粮册，上面的确 明明白白地写着三十石。他还说，若不是你们苏州府只拨这么一粮，赈灾本来是足够的。”
“放
！”胡文藻再也忍不住，一拍桌
，腾地站起来，他要是再不开
，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了 。“唐御史，三十石粮连一个无品官员一年的俸禄都不够，我怎会这事来！当时苏州府拨的粮 ，明明是三千石！”
唐泛淡淡反问：“他有粮册证明，你有什么？”
胡文藻怒：“我也有粮册！粮拨去时，自然是要登记造册的！”
唐泛：“那粮册呢？”
胡文藻
声：“来人！来人！”
唐泛“好心”提醒：“胡知府，现在虽然天气
了，不过穿着单衣会客，好像也有些不雅罢？”
胡文藻这才发现自己衣裳都没穿好，赶
恼怒又狼狈地把外衣披上，鞋袜穿好，心里
不知把唐泛 和陈銮两个人咒骂了多少遍。
外面来一名人：“老爷，您找小的？”
胡文藻：“让廖通判将粮册带过来！”
人应声而去。
叫人需要一段时间，趁着这个间隙，唐泛问：“从吴县回来之后，我又易装私回去一趟，发现城西 外还有许多灾民，他们衣不蔽，形如行尸走
，饿殍遍地，瘟疫横行，想必你应该知怎么回事？”
胡文藻兀自嘴
：“官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唐泛也不生气：“你现在不说，等会儿想说，我就未必想听了。”
胡文藻还是不开。
屋顿时沉浸在一片诡异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廖通判才匆匆赶过来：“府尊大人！”
他看了唐泛一，那天胡文藻带人迎的时候，他也是在的，自然认得唐泛：“拜见唐御史！”
唐泛微微颔首，没说什么，胡文藻却迫不及待：“粮册呢，你带来没有！”
廖通判忙：“带来了，但有些多，还放在外，您是想看……？”
胡文藻：“少废话，本府问你，去年吴江饥荒，苏州府拨给吴江的粮登记造册了没有！”
廖通判：“有有！您是要看那一段？”
胡文藻：“快找来！”
廖通判：“二位大人且稍等，官去找来！”
他将苏州府这一年的粮册都用车运了过来，这些粮册都是照时间和地域排列的，很容易查找，无需 多时，廖通判就将胡文藻需要的粮册送了来。
“这就是去年与吴江有关的粮册，请大人过目。”他翻到其一页，双手捧着递给胡文藻。
胡文藻几乎是用抢的，将册抢了过去，目光从上而匆匆扫过，忽然凝住了。
“这里，是、怎、么、回、事？！”他又惊又怒地抬起，一双睛几乎要生吞了廖通判。
廖通判不明所以地凑过去一看，诚惶诚恐：“大人，不知这里有什么问题？”
胡文藻吼：“明明是是三千石，怎会变成三十石？！那剩余的两千九百七十石到哪里去了！被你吃 了吗！啊？！”
廖通判战战兢兢：“官冤枉啊，大人，您那会明明令拨的就是三十石啊，哪里来的三千石？”
胡文藻几乎要抓狂了：“苏州府粮仓去年的储粮共有五千石，拨走了三千，还剩两千，若是三十石的 话，那粮仓里就剩四千多石，本府现在就去看，如果没有四千多石，你就等着把人和乌纱帽一并留 罢！”
廖通判看胡文藻的神像是看着一个神经病：“大人，您是不是记错了？苏州府粮仓去年的储粮就是 一万五百三十石。其一万五百石已经押送到南京，上缴给朝廷，剩那三十石，也已经拨给了吴江，现 在苏州府的粮仓已经没有存粮了，哪里来的两千石啊？”
胡文藻瞪着他，
膛不住地起伏：“我要亲自去看，还有，你把粮册拿来！”
廖通判带着胡文藻和唐泛二人来到州府粮仓前，又命人打开粮仓大门。
大门一被打开，胡文藻疯了似地推开众人跑去。
四
净净，地上连一颗粮都没有，果然就是一个空仓。
胡文藻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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