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就像是一阵风，得不到的才最迷人

    虽然是问话，但是周游自己也知答案。

    他伸指搭在锋利的刀刃上，因为手指修白皙，所以显得这个动作危险又优雅，他力拿得很好，没让刀刃割伤手指，饶有兴致地收回手，起拿着英吉沙刀走到谢衍边，握住刀柄，慢慢将刀回谢衍手的刀鞘。

    那就好好保，不要再用它扎床了，破坏来很麻烦。周游说。

    哦，我最近打算换板床，年纪大了腰椎不好。谢衍说。

    周游对谢衍的破坏力不置可否，他今晚是真心要和谢衍谈谈的，于是试图把话题拐回来：以前的事我无法改变，也无法理解那时我的心，但是，我想和你结婚，一起好好生活是认真的。

    你搞办公室斗争也是很认真的。

    那不一样，周游嘴角微抿，我事追求效率，所以目的也，为此利用任何人或事都可以。政斗的目的是到达更的位置，唯独我和你结婚这件事，是我达不到任何目的却依旧想去的。

    你把自己说的像是个恋脑，我几乎要动了。

    但你没有动。你因为我失去了很多东西。这些我一直明白。顿了顿，周游弯腰，和坐在化妆凳上的谢衍平视，我一直欠你一句歉。

    谢衍的睫轻轻抖动了一。

    那是我很久以后才想明白的事，车祸醒来的我最初也没意识到。你不快乐，一直都是。而得偿所愿的我也并不愉快。再怎么追悔往日也来不及，我只希望从现在起可以尽可能地弥补。

    奇怪的是直到现在谢衍都能保持平静，甚至还能有些好奇：你想怎么弥补？

    你的妹妹，闻听。

    谢衍脸上的笑淡了去。

    这些年我不告诉你她的近况是因为我希望能将你和她隔离开，你是在认识她之后才知她的份，世俗的观对你来说不值一提，所以你不会因她的份介意她。而我是认识她之前就知她是基因编辑的产，时至今日我都不认可她作为人的价值，但现在我可以为了你承认她。

    你的承认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告诉我，她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了，不需要我再为她什么。

    傻姑娘，她在骗你呢。周游轻轻说，甚至带着温地用手抚过谢衍的发，在你找不到她的这些年里，她已经成为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了。当年在给她安排了新份之后，她是有机会来见你的。我那么忙，就算有心隔开你们，她也总能来看你。但是一次都没有，对么？如果不是年初的车祸，你可能至今不知她是死是活。她对你依旧怀有，但是她只会确认你还在这里，然后自己一个人，也不回地前行。你是被她留在过去的人。

    凉凉的泪过脸颊，谢衍垂睛，周游伸手给她掉泪。

    她不再是闻听了，没有人知你和她的关系。那些找她麻烦的人也不会来找你，我不希望你因为她而受到四面八方的责难，所以即使你很难过，我也从不打算让你们见面。

    为什么我会因为她受到责难？那个实验室不是早就不存在了吗？

    但是背后的人依旧存在，依旧在澜。这件事我无法告诉你更多，因为涉及到了军政。而且，闻听当年惹到的人后来也在继续纠缠，甚至一度影响了她的事业，几乎让父亲放弃了她。如果被那些人知你的存在，他们只会拿你去左右闻听。

    你父亲是周伯铮！他答应过会保听听的！他为什么要放弃！谢衍激动起来，抓着周游的肩膀喊。

    因为那些人有一个，是靳丛云的儿。

    靳丛云。

    号椅只一把，几个家族来回坐。有人登握着实权，有人是被推到台前的傀儡，有人谈笑间樯橹灰烟灭，有人轻如鸿人走茶凉。而这一届正好到实权靳家。

    谢衍一，靠在了椅背上。良久她喃喃，混。

    周游将她的手放在手心，谢衍指尖都是冷的，他慢慢挲着希望能温起来：所以她不希望再把你掺合来了。她希望你离得远远的，但是你会愿意吗？

    谢衍垂着看他，指尖慢慢挑起他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她的气场似乎在某一刻忽然发生了转变，隐隐压过了平和的周游。

    你说。

    你现在的事，是不是和扳倒澜层有关？

    扳倒。好词。她居然已经猜到这么远了。周游想着，然后实事求是：是的。

    那么听听在你的计划里是什么定位？还是可以随意利用的对象吗？

    不是。以前的她是棋，现在的她是值得合作的对象。

    最后一个问题，你会和我离婚吗？

    不会。不值得思考的回答。

    好的。谢衍终于满意地笑了起来，的神让周游顿了顿，你

    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和我离婚，你为我付了那么多，时间，金钱，耐，忠诚，全的包容几乎把你最珍贵的青都搭去了。沉没成本如此大，你怎么舍得。谢衍手指抚过周游的脸，很好脾气地说，你谈起恋来真恐怖，周游。

    我一直不知该怎么接纳你这样的，太自私，太孤，洁到挑剔，偏偏你又有能力支持你的洁癖和神洁癖。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我走错了一条路，错到了现在。我始终以受害人自居，却没想过我可以拥有的。

    周游不需要谁和自己平起平坐，所以即使喜也是居临。他不会改变，所以改变的就得是谢衍。

    她守着记忆，守在原地，却忘记了向上攀爬才是人类的本质。

    你是常务副市，你的父亲是周首，你的家族盘错节，澜是你母亲家扎的地方。你知那么多事，却不全告诉我，甚至表现得这么被动，好像你的职位是从天掉来的一样，好像别的权贵真的能左右到周家隐匿起来的人一样。我明明可以从各地方得到我想知的，却被我一一回避过去，前段时间甚至陷了弱之，是我愚蠢了。

    她对着周游抿嘴微微一笑，甚至靠近在他额上亲了一，转瞬即逝，飞快又温柔：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了，小骗。

    他们的位置靠近落地窗，夜晚天边传来隐隐的雷鸣。夏多雨，天也渐渐闷起来，但是周游觉得只有谢衍真丝薄睡裙因为她的动作向，纤细的手腕，指托着他的，在他额上亲了一时，夏天才迟滞又迅速地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