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你教会我怎么你却没教会遗忘

    没想到大晚上的，公安局门也这么闹。

    本市著名地痞无赖卢梭瘸着一条躺在公安局大门，边哭边喊，说是开发商拆老区，他不愿意走，别人就把他当钉，又是打又是骂，他是又痛苦又悲愤，现是直接讹上公安局了，不知从哪拿到个收废品的喇叭，大呼小叫着自己被执法人员制执法还被暴打一顿的经过，要求赔偿，大大的赔偿。

    听得警察们额青直：拆迁跟他们公安局有关系，你讨说法也去拆迁办和城局啊，天底穿制服的又不是同一门的，哪来的无理群众！

    再说了，现在这个网络透明的时代对你暴力执法，当我们黑社会吗？！

    见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不少人还在拍视频，公安局赶叫人疏散人群，直接将卢梭带了来。

    周游坐在外面的车里看了许久，等事态平息才车。

    局里依旧加班，谭一臻日常在和晏科单方面吵架，指责对方总是擅自拿走证据和报告，也不愿意共享信息；晏科日常态度诚恳但行动力不足，决认错但绝不悔改。这厢还在磨嘴，那厢局已经将周游迎了局里。

    这位局是自上任局和常务副局都去了以后提上来的，工作能力有，但是政治经验不丰富，上任不足两年，被人了好几次，这位置坐的已不大安稳。

    毕竟我党储备那么多，实权位置却只有那么几个。

    照例又是关怀工作关怀，反正领导们见面讲话永远都不会直接正题。周游为私事而来，但他这个级别私事也成了公事，局之前吃亏太多，现在也变得寡言，生怕多说多错，再把第一副市惹恼了。

    周游说需要调取他车祸的相关卷宗，局就让负责案的封洲拿来，一群人说了几句话，就去局办公室了。

    封洲把门带上，但是一开一关间走廊上的动静还是传了来。谭一臻把注意力从外面收回，重新放到晏科上。对面的晏科手撑着桌面，正低看文件。

    然后晏科慢慢抬起，嘴角挂着的依旧是让谭一臻神烦的虚假客笑容，她慢条斯理地说：提前恭喜封队，他总算能从查不明白的车祸案里解脱来了。

    谭一臻前一刻还在和她吵澜市上年的公用经费明细，这忽然来的一句让他摸不着脑：什么？

    周市上次来的时候我不在，只听说他查阅了案卷却没有指示，这次再来，大概要决断了。

    晏科直起：有意思，真有意思。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周市彻底了决心呢？

    又不是找犯罪嫌疑人了，案还不是要破。再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晏科毫不愧怍：国安本就得宽嘛。而且不止是车祸案，我们负责的这个，她手指了桌上的纸袋，压低声音，很快也要有军委的人来手了。

    谭一臻心电急转，想明白的瞬间连背都直了，声音沉了去：难

    难连军队都？

    澜可真是越来越闹了。闹好，越是喧嚣，喧嚣后的平静就越凄凉。晏科说，谭一臻觉得这人指不定是心理暗。

    晏科是个大忙人，对接完工作（期间夹杂谭一臻单方面抱怨无数），就接着蓝牙去了，也是受过训练的人，见她说话时嘴几乎不动，懂语的也看不她在说什么。

    谭一臻就继续加班翻案卷，翻着翻着越来越觉得不对。不是案卷不对，而是晏科说过的话哪里不对。

    他放手里的案卷，开始不断地回想、筛选、分析

    是那一句

    【而且不止是车祸案，我们负责的这个，很快也要有军委的人来手了。】

    什么叫【而且不止】？

    难车祸案已经有军方手了吗？

    那边的封洲也不能理解。这时周市已经回去，正在值班的他忽然被局叫去，说把车祸案结案吧。

    没查明白怎么结案？封洲难以置信，尤其是他那个级别的市级领导，了事立了案哪是想随便结案就能结案的。

    封洲！局语气加重。

    封洲闭上嘴，神还是倔。

    局叹气：他是受害人，我们一定程度上要尊重他的意愿。他还是第一副市，对我们有分的权力，他的指示我们要听。而且不仅有这压力，同样还有外压力：今天午我收到了军委某门打来的电话，容是什么你就不需要知了，反正周市的车祸案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大家都希望到此为止。既然没有产生极恶劣的影响，周市本人也不愿意继续查去，就结案吧。你去把结案报告写来，东西整理整理送去涉案财理室，就这样吧。

    封洲站着，忽然问：局，您刚刚和周市关起门聊了那么时间，就只是为了这个案？

    局然大怒：这是你该问的吗？早你的事去！然后语气和缓，小封啊，你是我看重的人才，好好，只要表现好，以后有的是机会升。

    封洲摇摇：局，我没别的想法。他顿了一还是说，我虽然不了解周市，不清楚他的为人，但只论工作他确实了优秀领导人该有的实绩，不玩虚八脑的，不搞面工程，从来都是实事，这在澜真的太难得了，我们需要这样的。局你要是能和他结上，我也为你兴。

    局顿住了，良久，只是说了一句我以前，也跟你一样的，然后摆摆手，让封洲去。

    氰化理起来很麻烦，谢衍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原路还给老赵。药剂库存无误总比有缺要好应付上面，而且她也不打算再尝试了。

    闻听不需要她手，谢衍的都是多余的事。她当然知现在的闻听足够大，抛弃了过去的影，连面对她时都没有表。

    但是当你人生最初就现了一个柔可怜的小生，她依赖你，信任你，回馈给你满溢来的，那么她几乎就成了你终生的习惯。

    世间所有的洋娃娃都该是她的模样，世间所有的表达都该是她的语言。

    谢衍只是无法忘记。

    谢衍今晚难得睡得早，周游回来时的动静都没有吵醒她。她在黑甜的梦境里一微笑，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

    早上醒来时谢衍迟迟不愿起，脸埋在被时还想睡过去，周游早饭都吃完了也没见她来，就上楼找她。

    你最近活动量很少，我预约了周末的箭，到时候一起去。

    谢衍无意识地应了声，睛微张了张，在没有拉开窗帘的卧室里看着周游的，那双睛像日化开的湖，你以为清冽温柔，其实冷的扎手。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唉，这才是周游啊。

    谢衍在这个光线昏暗的清晨再一次找回上周游的心，在她明白两人已经无法继续去之后。

    军委那通电话是谁打的不重要，为谁打的也不重要。最终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