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牌一向可以

    程枝很不兴，她不兴意味着有人要倒霉，而这个倒霉的人通常就是左南。她一转，两只手拍拍左南的领，给他整理整齐，亲的，止好用吗？真可怜，以前你多风光啊，我现在再叫一句左少爷不过分吧？

    她这怪气让本来冷冰冰的左南也忍不住发怒，程枝，你记着，早晚有一天我要报复回来的。

    你？就你这废？程枝可不给他留面，瞻前顾后的，我就是脱光了站你面前，你也没本事上我。

    左南咬着牙，几乎要咬血，屈辱使得他清俊削瘦的脸颊涌红，睛瞪得极圆。程枝毫不怀疑如果他还能站起来，只怕想要活活掐死它。

    程枝就是要看他这幅丑态，他越狼狈，她越舒心，心里的霾一扫而空。

    我可不止要跟男人，我还把他们带到你面前来，我到时候看看你什么表。她的睛眯成月牙。

    程枝！左南的语气几乎冻成冰渣。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骂我是婊，是贱货？程枝卷起发梢，弯腰，一只手撑着膝盖，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我没那么想程枝，你别这样作践自己。

    程枝觉得他脑有病，什么叫作践自己，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因为受了伤堕红尘的吗？他左南凭什么有那么大魅力？

    才不是，我就是喜年轻人，喜钱，你又不年轻了，也没钱，我图你什么？她伸个懒腰，弯优雅的弧度。

    两个人没继续争执，程嘉开门回来了。

    少年的脸有些苍白，还有些青黑，这无损他的细脸，倒是看着更郁狠厉。程嘉没注意程枝也在，直到他看到程枝放在门的鞋，这才意识地收起脸上的怪异，兔般无害的笑容。

    妈妈，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程嘉意有所指。

    可程枝不知他来过，只当是寻常言论，懒懒散散地回答：你去哪儿了？

    程嘉看上去不是很想回答，他可不想告诉程枝自己去酒吧兼职了，她一想要求他专心读书，总之钱是不缺的，别让人看他们一副穷酸样。

    是同学生日，他们要去唱k。程嘉的那群有钱同学倒是喜唱歌，他一次没去过，这时候正好有了理由回答程枝。

    生日啊，你去吧，你多朋友。程枝说，这么大年纪的男孩了，也不能没朋友。

    她这些话说得太敷衍了事，也就只能糊糊程嘉。

    ＊

    吕闫的发小们可都是一个院里大的，大家穿一条，一起挨过打，一起飚过车，不过大多是坏事多，好事少。

    当吕闫一本正经地向他们介绍起自己新上任的女朋友的时候，几个纨绔想：吕闫是不是脑坏了？玩女人玩坏了？

    他们没明说吕家不会答应来的，这个理吕闫肯定知，只是不肯承认。灯红酒绿的场合，吕闫专心致志拉着程枝雪白的手，居然很认真地向他们介绍起来。

    程枝，这是我女朋友，我们往有一段时间了，磨合得很好。之前跟你们提过，不过还没见过面，她有胆小，你们可不准吓她。

    吕闫用神警告他们。

    这可宝贝上了，还没门，就惦记着她有没有被人欺负去了。吕闫知，在座大多看不起程枝，觉着是级捞金女，是不坐一桌的。

    这满桌的青年，个个家世好，受祖上荫蔽。不说钱吧，至少是家世清白，大门大。

    吕闫铁了心要把程枝拉来，谁他们服不服，总之这圈里不还是他主吗，他们总不能反了天。

    叫嫂，知不知？吕闫明里暗里威胁一圈。

    这帮人也得朝着程枝低，不知她给吕二了什么迷魂药。介绍完，吕闫就拉着程枝坐在自己边上，一群人一起玩牌。

    程枝打牌技术可以，十把赢了九把，倒是让纨绔们服气一。没想到程枝还会玩，他们试探地问问别的，麻将、桥牌，乃至于象棋，这程枝也都会有一。

    会这些的年轻人可不多。程枝今年三十多，阅历比一群小孩多了十年，别说是打牌，就是打尔夫，要玩什么级趣，她也统统能够奉陪，这叫业务能力，拿得上台面。

    嫂这技术，可真是厉害。

    一群人输得心服服。

    程枝赢得没意思，一把把剩的牌到吕闫手里，让他来打，自个靠在他怀里，像个没骨的女蛇。

    吕闫不会玩牌，技术烂的很。这也是吕二少为数不多不那么擅的玩意，他一面面不改地输，一面有搂着程枝的腰，时不时甜腻腻地亲一。

    这恩秀得可过分了。

    打扰一，先生，你们的酒。酒吧工作人员穿着制服，毕恭毕敬地走来，只是低着脑袋。他走近的时候，听到一声女人的笑。

    是程枝，程嘉不动了，像个木桩。

    他没想到程枝也来这个酒吧而且这回，也是陪着这个男人。他压低脑袋，尽快走在灯光昏暗的地界，不让他们看清自己的脸。

    程枝绝对不希望自己的真实年龄暴去。

    先生，你们的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