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舅 - 分卷阅读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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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直隶这边,温容考试的第一天起,李心就躲在书房里抄写经书,用完膳便把经书烧给菩萨,替远在北直隶的舅舅祈祷。

    这九天里,李心几乎日日都绷,同样张的还有朱素素,她虽面上看着淡定冷静,实则心里也在暗暗祈祷,夜里临睡前也会拜拜菩萨,或是觉着不够,连教仙人和儒家家诸位先人也都逐一拜一遍。

    连李拂念都笑话她:“我家夫人真是不定,一会儿信佛一会儿信教,这会连孔孟也不放过了,哈哈。”

    朱素素瞪他一:“你没养过孩,哪晓得母亲的心!”她总算理解吴卿替李心质祈祷的用心了,信不信神佛另说,便只是为了求个心理安也好。

    李拂念捋着胡,煞有介事地调侃:“幸亏我养的是个女儿,用不着考科举,否则也要把十八路神仙都信一遍了。”

    朱素素羞愤绝,拧了李拂念一把,夫妻二人闹到了床榻之上……

    ……

    等到放榜三天之后,李心天不亮就起来,打扮妥帖坐在房里。往日里碧玺珠的她一改风格,换上了一串檀香木佛珠,四十九颗珠在手腕上绕了三圈,去一步堂的路上,她一边捻着珠一边暗念佛经。

    到了朱素素房里的时候,李心发现母亲不比她起得晚,居然也已经梳好了堕髻,穿着紫的缂丝褙,绉纱挑线裙坐在榻上,手上也拿着一串和她腕上差不多的佛珠。

    母女两个心照不宣,李心摸了摸鼻,讪讪地坐在朱素素边,低着:“母亲,京都送信的人今日能到吗?”

    朱素素大清早就打发了人去郊外接人,算算程时间和到李家的距离,她们两个还得等一个时辰以上。

    面上故作冷静,朱素素斜视了李心,淡定自如:“说了今日到应当就是今日了,且耐心等着吧!”嘴里劝着女儿耐心,自己手上的佛珠可一都没慢来,不过一会儿工夫,已经又转了一圈。

    母女两个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等着。

    堪堪坐了一个半时辰,李家前院的仆人才把南直隶送信的人领到后院。

    朱素素接了书信立即撕开浏览,喜得眶发,边笑边:“你舅舅了解元!”

    把佛珠握在掌心,李心双手合十轻念了声“阿弥陀佛”,老天果真有,没有辜负温容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和隐忍。

    李家这边虽然得了消息,却也不能回信,朱素素心大好,多抄了两卷佛经,李心天喜地地蹦跶回幽篁居,悄悄写了许多私密的话,等了之后就烧掉,不叫任何人看见。

    有时候笔如有神助,李心不自觉地写了许多让人脸红又甜的词句,便舍不得烧掉,等墨迹了之后藏在梅瓶里面。她也害怕被人发现,可就是舍不得毁了她念他的时候的心

    温容远在北直隶,一举名动京师,不仅为外人缩熟知,在永宁侯府的地位也涨船。从原先住的小院离搬到了前院三的大院里,服侍的丫鬟从四个变成了十二个。

    他的两个庶房婶婶送来厚礼,叔叔们也都经常找着空与他彻夜谈。

    温容不骄不躁,沉着冷静地待在自己院里埋苦读,等到秋过后风平浪静了才去找了房老夫人夜谈。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当年的事他已经调查清楚,永宁侯府的现状他也摸查得一清二楚,报仇指日可待!

    ……

    人生似乎总在等待,等着坏事,等着好事。

    李心自认为等的是好事,虽然思念蚀骨,但心上佳,日日闷在房里针线也不觉得无趣。

    熬到腊月初,李心睛看有些模糊,就把手上的活儿停了,不再去刺绣,得空的时候就去找小侄玩。

    谢远黛的一对龙凤胎也都有一岁多了,刚学会走路,兄妹两个成日里裹得像个圆球,被丫鬟们看护着走路。

    李心去的时候,两个小星正在谢远黛前扯她的发。她走去把两个孩抱开,薄嗔:“大嫂,他们两个扯得你不疼吗?”

    谢远黛是疼的,却撑着坐起来笑着:“你瞧他们两个笑得多开心。”原先失了一个孩,她现在疼这两个孩一样,扯扯发又算什么。

    李心去看怀抱里的龙凤胎,两个小娃娃的很像,哥哥左边脸颊有个酒窝,妹妹右边脸颊有个酒窝,两人一块儿笑的时候看得人心都化成了一滩

    忍不住蹭了蹭两个孩的脸,李心偷偷地想着,将来她和他的孩,会不会也的很好看?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小崽的爪往李心上一摸,扯得她嗷嗷叫,打断了方才的幻想,轻轻咬了小侄

    妈和丫鬟把孩抱走,李心见谢远黛披散着发似是困倦了,便也没有多留,去院里折了几枝梅送到了压枝苑。

    这大半年来,李心巧乖巧了很多,基本上大门不,二门不迈,听说是在苦学女工,还请了有举功名的先生前来授课。李心自然与她见得也少了,这会去见堂还是很期望的。

    了压枝苑,李心以为就算李心巧愁眉苦脸,她便不要脸面去逗她也行,没想到堂平静如,整个人都消瘦了,坐在榻上一针一线地绣着小孩的帽,贞静得不像她。

    李心一肚的玩笑话都没说来,坐在李心巧边静静地喝着茶,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末了只聊了几句针线便去了。

    了次间,李心没急着走,而是把林悄悄喊了来,问了个究竟。

    林却也不晓得,只说约莫从七月起,李心巧就神恹恹的,开始几日还肯喝丫鬟们聊天说笑,渐渐的也不肯说话了,最近更是连饭菜都吃不许多。

    李心听罢心,好端端的人儿怎么就成这副样了?她常看话本里说郁郁不得志病死的,还有闺阁千金害相思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越是在乎她,便越是忍不住往坏想,李心忧愁上心,问林有没有跟吴卿说这事。

    林就更愁了,哭丧着脸说:“大夫人晓得了,还过来骂了三小一顿,可依旧没什么用,我们姑娘仍旧是那副样。”

    毫无疑问,李心巧这是病了,李心不敢贸然说让人去请大夫的话,便叫林多看着李心巧,若是有异样,千万要早早禀了大夫人,或是跟幽篁居的人说。

    了压枝苑,李心一路愁眉,其实她是知源在哪里,只盼着吴畏表哥快些回来,早早把这事解决了才好。

    除夕前夜,吴李两家都没有等到吴畏和李心质的归来。

    打听之后才晓得,原来是河冰封,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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