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可要亲手杀了他？

                           

                           

    言清漓正想摇，吉福就极有力见地递上来一个双层盒，笑着解释：今日御膳房为陛与伶妃娘娘了消暑的绿豆甜汤，咱们殿恰好在，觉着不错，临走时又吩咐御厨给多了一些，想叫漓姑娘你尝尝，这才耽搁了。

    今日不上朝，宁天麟一竹青常服，上除了惯常的龙涎香外，还隐隐有勤政殿独有的迦南香味，看来又是被昌惠帝召的。

    昌惠帝年纪大了，除了衷于女与修建皇陵这两件事外，唯一的乐趣也就剩钻研岐黄延寿之术了，非他必须亲自伸手的事，通常都是大手一挥，甩给人。这些人里，宁天麟被他使唤得最多，许是因为边也没什么听话又不站队的皇了，唯有这第四和，不争不抢好拿。

    言清漓向吉福笑笑，正要去接他手的盒，宁天麟指一伸，先她接过，后十分自然地用另一只手揽着她向里走：这绿豆甜汤与你寻常喝的不同，添了红绿丝、冬瓜糖、薄荷叶等十多料，你一定会喜

    文心与吉福相视一，关上门无声退。

    宁天麟当初脚不便，在越州养了六年之久，甚少外，面总是带着一病弱的苍白，哪怕如今已经大好了，这苍白之依旧保持了来，言清漓每每见到他，总会不由自主去担心他是不是又病了。

    所以一屋，她忙拉着他坐把脉，两只手腕都一一号过，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放心地将盒打开，除了上层的绿豆汤外，层是每回宁天麟见她时都必会带过来的，她最吃的桂糕与桂酥。

    这汤里还有碎冰碴，很是消，言清漓贪这凉，前几喝的急了些，宁天麟噙着温和的笑，叫她慢些，而后伸手抹去她嘴角的汤。

    这动作令她她微微一怔，接着又听到他：阿漓，苏凝宇没有死，在麟王府的密牢里关着呢。

    言清漓今日就是为了这事来的，起先她听说苏凝宇死了还信以为真，郁闷了两日，觉得他死得太便宜。后来仔细想想又觉得那火起得是不是也太顺利了，宁天麟的防备岂会如此松懈？

    果然如她猜测，是宁天麟设的圈。

    她放汤匙：我就知苏凝宇没有吐所有藏矿地前，四殿你不会轻易让他死的。她状作很随意地探问：想必从他嘴里审东西，费了不少力吧？

    她与苏氏兄妹有不共天之仇，这是变着法地想知苏凝宇有没有遭罪，宁天麟不戳穿她，专挑她想听的说：是费了些力气，如何鞭打都不开，后是剥了、油锅里炸熟了手、割了又斩碎他吃了，终于招了。

    宁天麟说起话来总是不疾不徐，声音又清，再骨悚然的话从他嘴里说来，都是轻飘飘的，像念诗那么好听。

    斩碎了让苏凝宇生吃去？

    言清漓顿觉恶心，手臂起了一层疙瘩，但心里又觉得痛快极了，堵了几日的浊气骤然散去，呼可畅快了。

    招了就好，我还担心他若早早死了，你与丹可就白忙一场了。怕被宁天麟看她过于开心，她的语气平淡，可上扬的嘴角却有些压不去了，赶低去喝汤，喝上两，又反应过来不对。

    等等，他方才是不是说，苏凝宇还在麟王府密牢里关着？

    她抬起问：苏凝宇受了这么多酷刑，没死？

    嗯。

    宁天麟呷了一茶，淡：用上等药材给他吊命呢。说着，觑了她一：今日还想问问你，想不想亲手殺了他？

    在苏凝宇被割之前，宁天麟又给他上了不少刑，审了别的，只不过用刑手段略微残忍，怕她听了不适，方才便没有尽数说给她听。

    这审来的事当，就包括苏凝宇亲手殺害楚夫人这桩，是以，宁天麟才尽力吊着他一气直到今日。

    这话问的可就怪了，言清漓微微蜷缩了一手指，蹙眉问：这为何要给我？

    宁天麟坐近她，攥住她张的手，厚实的掌心将她牢牢包裹，莫名让人心安：当年不是苏凝宇带兵去楚府抄家？我记着你家死了好些仆役，你若恨他，可以亲手了结了他。

    圣旨令楚家不论主才，男丁斩杀，女眷放。其实楚家只有他爹与二叔两房而已，主少，伺候人的丫鬟小厮就少，六十七人，大分都是签了活契的药农，平时都住在外照看药田。

    父亲母亲心善，逢年节就会在府给大家伙摆饭，再多发几吊钱，那日正值上元佳节，府人那叫一个齐全。

    若是因为这个，宁天麟才把苏凝宇的最后一气留给她，也就合合理了。

    言清漓安心来后，摇摇：不必了，四殿置他，亦同我亲自置他了。顿了顿，又心疼地叮嘱了一句：若他没用了，便早些结果了罢，莫要浪费药材。

    苏凝宇落在宁天麟手上，可比落在她手上要惨多了，那狗东西，贱命一条，本不值她亲自跑一趟，还要被他的脏血污了手。况且，她也不想叫宁天麟看她很重视苏凝宇，免得被他看什麽端倪。

    这句四殿置他，亦同我置他，让宁天麟十分受用，听着就像是夫妇同心、不分你我似的。

    好，都依阿漓。他眸盛笑，揽她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他的则轻抵在她发。

    本是好温馨的一幕，可她却忽然想到方才在楼听到的那几句闲聊，这一想倒好，心里就跟有猫抓她似的想清楚原委。

    对了，四殿，我听说裴澈又与苏家二房的五小定了亲，可有此事？她以局外人吻，说得也相当平静，就像一个的细作完成了任务后，再提起与自己有过任务关系的人时，毫无波澜。

    不过说完她才想起来，那位王姓小好像说这事是苏二老爷的夫人漏炫耀去的，估计宁天麟也不知。

    哪知宁天麟却眉梢一挑：你怎会知？

    言清漓一愣，随后面不改地将方才在听人闲聊的事说了，并解释：我只是担心，我苦心费力潜裴府，好不容易查裴冲的世，又揭苏氏私通，最后却没能割裂苏裴两家，那我岂非白费力了？

    她掩饰得真的很好，若非他早已知她与裴澈的事，必然听不她在意的，又哪里是有没有白费力气。

    他看向她睛，看到了她藏于底的，那丝想听到他否认这件事的微弱期待。

    方才那夫妇同心的喜悦顿时降了去，宁天麟语气微冷：确有此事，两日前裴澈重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