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婚事受阻

                           

                           

    只是孟氏没想到的是，言国公早知晓了言婉与言珲仍不思悔改，在庄上还保持着通苟合的龌龊之举，就连月前言婉有了，被孟氏秘密了落胎药之事都知晓的清清楚楚，不仅不同意将这丢人现的两个玩意回来，反还斥责孟氏教无方。

    孟氏认定是三姨娘吴氏命人监视了庄向言国公告密，她本就因吴氏越俎代庖的行掌家事而愤恨，一怒之，当即大骂吴氏是个贱胚狐媚，骂她母女二人都居心叵测，当初慧觉寺之事，八成也是她母女两个算计了她的儿女儿。

    言国公年轻时也曾与孟氏有过恩，喜她知书达理温柔贴，可他本就不是之人，随着孟氏年岁渐失了颜，且她暗地里还善妒，慢慢的这喜也就淡了，但顾念她为侧妻，多年来又将言府持的尚可，便事事也给她面，只近一年来孟氏却频错，而今又跟个泼妇一样与一个妾室争，言国公当即生厌。

    尤其他这阵享受惯了三姨娘吴氏的温柔解语，对比之，愈是对孟氏嫌恶，便忍不住维护三姨娘呵斥了孟氏几句，孟氏便又哭诉他妾灭妻，还要回娘家让其父告御史参他，烦的言国公更是成日宿在三姨娘院里躲清静。

    言清漓回来时这糟糟的闹剧已持续了一月有余，她没心思掺和言国公的妻妾斗，回府后只是依规矩去给言国公请了个安。

    言国公很意外她突然归来，但自从这三女儿当众自毁名誉丢了他的老脸后，他便开始打心里不喜，又想到她刚从那满是男人的军营里走了一遭回来，心里更是膈应，因此只问了几句为何提前回来，皇上代的差事有无好云云，便打发她回去休息了。

    言清漓也不在乎这便宜爹对她态度是冷是，言琛不在，整个言府于她来说只是个栖之所罢了，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

    但有两件事还是令她分外惊喜的。

    其一是她与陆眉的买卖赚了银，陆眉人还未归京，却派人送回来万两银票。

    其二是宁天麟终于有消息了。

    玉竹将日前馥容庄递来的信给她，她拆信时的手都因激动而微微发抖。

    信上只有八个字一切安好，半月后归。

    寥寥八字，却令她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她认得宁天麟的左手字，确定这信是他亲手所书，想来是这段时日发生的事不便落于纸上，便只给她报了个平安。

    玉竹称来送信的是馥容庄的小厮，那小厮还额外说了句星连少侠也与四殿汇合在了一，届时会一回来。

    言清漓喜悦的同时，又忽地开始忧心。

    言琛那边她尚能暂且瞒着，可宁天麟半月后便归来了，若他知晓她又背着他行事，企图嫁裴家，以他的行事作风，极大可能会阻挠。

    她可不想功亏一篑。

    若能在他回来前便将她与裴凌的亲事定便好了，可半个月的时间着实太短，裴家人又不是傻，明知娶她不利前局势，怎会轻易允准？

    另一边，裴澈与裴凌并未先回府，蛮人开山凿之事非同小可，他们先去复命，彼时天刚黑，人将他二人带去皇西北角一间新建的殿宇，称皇上正在沐浴，叫二人在此稍候。

    此殿名合殿，殿数尺，灯火通明，整间后殿都修成了温泉池，隔着大的翡翠白玉影，裴澈与裴凌清楚的听到后面传来昌惠帝与婢们嬉玩乐之音。

    自伶妃有后，昌惠帝便认为自己仍壮，开始广纳后，短短数月，里就被选近百名秀女，只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一一临幸，封了位份的只得九位，但不妨碍他沉湎其，如今昌惠帝最喜的便是这合殿，一日之有大半日都逗留于此，与秀女们作乐，酒池林，声不断。

    不仅如此，他与史上多数年事已的皇帝一样，岁数越大越贪恋权势，妄图益寿延年，痴迷金丹秘药，佛仙法之类的旁门左，日前还寻来一位大乘法师，三五不时就要开坛祭天法。

    阁，陆翰林等人多次苦谏，恳请皇上将力放于政务，昌惠帝为此大为恼怒，称朕不是日日临朝，如何就荒废朝政了？遂惩了几个呼声最的，这事自然有陆翰林一个，堂堂翰林大学士，被当众杖了板，皇帝动了天威，自此朝野再无人敢有非议。

    人去禀报后，裴澈与裴凌等待了近两刻钟，才见一排颜各异的妙龄女们从后殿低着鱼贯来，经过他二人边时，纷纷屈施礼后方才退大殿。

    随后，昌惠帝拢着件明黄的龙袍来向他二人问话，其面放光，神焕发，看起来竟真比他五十大寿时还要年轻几岁。

    裴澈将定州军一一秉明。

    得知洛县叛党实际是蛮人所扮，蛮人又调虎离山发起突袭时，昌惠帝然大怒，后又得知裴凌取蛮人王首级，还发现了蛮人偷凿的密后，昌惠帝这才龙颜大悦，当即令彻查宁朝境潜藏的蛮人余党，并称此次诸将皆有大功，裴凌功劳最大，待大军全营归京后，一并论功行赏。

    从合殿来后，叔侄二人皆沉默无话，半晌，裴凌先嗤笑一声。

    合殿，若不知这是皇，我还当了个什麽楼。

    裴凌是第一回以武将份面圣，他知晓今上没什麽雄韬伟略，不如宁朝前几位皇帝，但也没料到他废至此，到了这把岁数还如此发昏，想到自己抛颅，洒血，想到战场上那些牺牲的将士，竟就是为了这样一位君主在厮殺拼命，他心难免有些不忿。

    裴澈看了侄儿一，知他所想，但君与臣，看似很近，当却隔着天堑，臣若对君不满，君随时可要臣命，这便是至皇权。

    既知这里是皇，那便慎言。裴澈面无表的走快了几步，显然也不愿逗留此地。

    元月里寒风瑟瑟，凉月如雪，清辉般的月光洒在依旧繁华的街巷里，明明是同一片月光，却与外灾爆发的城池犹如两个世界。

    裴凌一回府便急不可待的向祖父母提自己要娶言家女。

    果然如言清漓所料，被裴老侯爷与裴老夫人当即驳斥。

    胡闹！你娶谁也不能娶此女！裴老夫人本还沉浸在儿孙凯旋立功的喜悦，哪料到今日破天荒说了一连串好话讨好她的孙儿，竟是为了提这番请求。

    那言氏女的家世自然没得说，可她声名狼藉，又是不洁之，堂堂武英侯府的嫡孙怎能娶妻如此？

    为何不能娶！她救过裴冲那小的命，于我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