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青果

    七月初七的乞巧节，荣臻公主会在公主府举办盛大的乞巧宴，邀请盛京所有权贵夫人、世家公小们前往赴宴。

    言国公府自然也不例外，早在几日前就收到了公主府的帖。

    许是乞巧节是个好日，天公也大发善心的作了，之前绵绵不绝的雨今日突然就停了，甚至云都跟着一同散开，难得见着一回。

    清早，玉竹便将睡惺忪的言清漓从睡梦拉起来梳妆打扮，近两日来，言清漓虽未曾与言琛过分亲近，但之前的日夜夜被他折腾至后半夜，早已养成了懒起的习。

    玉竹一边念叨着放宁朝就没有哪家小像言清漓这般懒散，一边又细致的为她梳妆。

    之前为与陆眉退婚，言清漓故意扮丑，以至外都在传言三小貌丑无盐，还患大病，恐时日无多。

    玉竹原本就不太赞成言清漓用自损形象的法去退婚，听了这些传言后更是气恼不已，便说什么也要让她于乞巧宴上挽回颜面。

    然而言清漓对挽回颜面这件事并不在意，她既无心与其他小们争奇斗艳，也未打算给各府公们留什么好印象。去参加这个劳什的乞巧宴，只因她如今是言府的嫡小、不得不面，还因这场宴会上，说不定能见到一些故人。

    玉竹将一袭月白银丝蜀锦织造的芙蓉百裙为言清漓仔细穿好这衣裳还是昨日言琛派人送过来的，据那人称，这银丝蜀锦乃是御赐之，放整个盛京也只有这么一匹料，连里的娘娘们都馋。

    衣裳刚穿好，一个瘦瘦小小的丫就风风火火的跑了来。

    小，小！这小丫虽生的瘦小，可嗓门儿却大，这一开嗓吓了言清漓与玉竹一。

    言清漓张开手臂任玉竹为她整理束腰，笑意的看了那小丫一，但那丫却傻愣愣的站着，竟是看她看直了，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还是玉竹嗔：翠儿，天大的事也不可这般喧哗，如今你还是二夫人院里的人，你想叫人都知晓你日日来给小报信儿？

    哦婢知了。叫翠儿的小丫始终呆呆的看着言清漓，沉醉在她今日的貌之，答得心不在焉。

    这叫翠儿的小丫自被言清漓在大街上救回一条小命后，便一直心心念念的要给她为为婢。

    在好不容易混言府后，谁成想言清漓却不要她，还将她送去了孟氏边。但她也不是傻的，很快便会意言清漓在考验她，便自觉潜伏在孟氏那，主动起了言清漓线，将孟氏院里的大事小事，毫无遗漏的都偷偷传给了言清漓。

    经过与陆家退婚一事，从未与孟氏发过大火的言国公大发了一次雷霆，称她被猪油蒙了心，怎能将自家女儿嫁给陆翰林家公那人？言国公狠狠训斥的同时，却忘了当初同意这门亲事的，也有他自己一份。

    但孟氏百莫辩，毕竟当初起了这个心思的的确是她。

    言国公将孟氏冷落，开始幸起了姬妾，经此一事，孟氏也算是彻底看清了言清背后有言琛这座巍然不动的靠山，本就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主。

    孟氏还算识相，想明白这一后，至少不再打言清漓的主意了，也不敢继续在面上与她为难。孟氏放低了姿态，倒叫言清漓一时也懒得收拾她了。

    可言婉就没有她娘那般懂事。

    据翠儿的消息，言婉恼恨言琛维护言清漓，有一日竟将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后跑去言琛面前胡言语，不仅说了言清漓许多不好，还对言琛说了好些有违兄妹德的话，表了倾慕之意。

    孟氏匆匆赶去将言婉带走时，言琛淡淡的与孟氏说了一句：言婉已年方十九，二娘可为她相看人家了。

    孟氏哪里还不明白言琛的意思？

    她知晓言婉的心思，也生怕言婉再留在府会什么惊世骇俗之事，于是没过两日，便狠心为言婉定了亲谏议大夫家的大公，如今三十有二，为人博儒雅，虽原早亡，但言婉嫁过去便可为正妻。

    这门亲事比之陆家是差了许多，但以言婉的庶份作为正妻，也算是门好亲事了。

    可言婉却说什么也不肯，得知孟氏竟让她给一个大她十几岁的男继室后，日日与孟氏哭闹，甚至还闹过一次自尽。

    孟氏无奈，便只能将言婉禁足，日日派丫鬟婆看着她，禁足期间言婉也是不吃不喝，还闹着要见言琛，不过却从未如愿，也不知今日乞巧宴，孟氏还会不会带言婉一起去。

    说吧，都打听到什么了？

    玉竹将束腰缠的太，言清漓趁玉竹不注意悄悄松了松，转询问翠儿。

    翠儿婴儿的俏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小，婢查到了，外那些有关您在越州的不好传言，是从咱们言府去的。

    言清漓动作一顿。

    除了陆眉等人散布她貌丑的传言外，还有人同时将她在越州的过往也散布了去，她奇怪是何人所为，便命翠儿去查。

    翠儿于市井，认识好些三教九，此事最为合适不过，言清漓想着翠儿若能将此事好，便不再继续考验她了。

    从言府的难是言琛？

    言清漓总觉得不是。

    言琛虽有动机，可他那人正直又冷傲，应当不屑这等事。

    莫非是孟氏？

    但凭孟氏的能力应当不会这么快就查清她的过往，且她是言府嫡女，与言府的脸面密相关，若她名声受损，于言府其他未阁的小也没什么好，孟氏应当不会蠢到去这傻事。

    将怀疑之人一一排除后，言清漓心就逐渐有了数。

    此事我知晓了，你的很好。

    言清漓应了一句后，就坐由玉竹为她梳，余光瞥见翠儿还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走，便忍不住安她：先回去吧，待我找个机会就将你从二夫人那讨过来。

    见翠儿懵住，玉竹忍不住掩而笑：傻丫，小这是收你了，还愣着什么？

    幸福来的太突然，小丫兴奋的用大嗓门儿尖叫了一声，又赶知错般的捂住嘴，兴的在原地不住踮脚。

    言清漓见她兴，也忍不住生好心，只是她瞧着瞧着便有些神。

    透过翠儿，她仿佛看到另外一个活泼可的小丫在她面前欣雀跃。

    翠儿这名字不好听，既然跟了我，我便重新为你取个名字罢。言清漓忽地开。

    翠儿忙不迭的，本翠儿这名字就是她混言府后被婆们随意取的，她也不喜。

    言清漓垂眸沉思片刻，叫沉香怎么样？

    玉竹手上的梳一顿，向旁边瞧了一，那小丫上某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倒确实有些肖似沉香。

    她抿了抿，眶渐渐红了，又赶忍泪意继续为言清漓梳。

    翠儿当然不知沉香这名字代表着什么，只想着是言清漓为她取得，当即便喜的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