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零肆、劇毒

    《小狐狸今天以相許了嗎》壹佰零肆、

    凌菲瞪大那雙銅鈴般的青眸，緊抿著嘴，她的模樣太過冷靜，冷靜得像早預料到如今境，她定定地看著桑榆卻不發一語。

    她那副模樣映在遠處的時茜裡，簡直不可饒恕！

    桑榆殿第一世被她死，時茜心知憑自己的力量無法力挽狂瀾，於是保持緘默，盡心盡力撫養小殿。

    時茜因為諸多不得已，帶著小殿前往天宮，為了早日讓小殿在天宮立足，她自請戰界，千辛萬苦得了鬥神天女這個封號。

    可恨的是她如何驍勇善戰，都不足以庇護小殿平安長大，最終小殿與靈蛇真君雙雙死於算計。

    那場毀滅小殿的側殿偷，說不定就是凌菲搞的鬼！否則將他們趕蛇族，又為何適逢天界來接人？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時茜見桑榆殿有機會殺凌菲，卻放走她，簡直恨得要嘔血來！她對凌菲說，"想走？沒那麼容易！"

    她拉滿弓弦，一次三箭，一連了三輪，"凌菲，留狗命來！"

    箭矢咻咻而來，讓桑榆揮劍砍了來，九隻箭羽一隻不漏。桑榆疲憊地說，"時茜，退，我的話不聽了嗎？"同時釋放了蛇神的威壓震懾在場的人，時茜因此無法動彈，睜睜地看著凌菲起離去。

    桑榆解了蛇神威壓，已是凌菲走遠之後的事。

    時茜現之後單膝跪地，負氣說，"殿若覺得我不聽話，便賜死我吧，我絕無二話。"

    白蛇真君印象裡的時茜總喜歡挑眉笑著，不怎麼看重尊卑，對他也是頻頻諷刺，一定是氣到了極點，才會不擇言叫桑榆殿賜死她。

    他寧願看到張就諷刺他狗的時茜，也不願看到猶如喪家犬，滿臉風霜陰鷙的時茜。

    白蛇真君面緩頰，說，"時茜，桑榆殿自然有她的苦衷，請妳多加體諒。"

    他那裡知此言更加激怒時茜，時茜當著他的面脫外衣、脫衣，上僅餘一件黑線鎖邊的胭脂肚兜，削肩細腰立得直的，她將束起的長髮撥到前面來，那背滿是傷疤箭孔，她讓桑榆殿看這傷痕，然後說，"我不在乎受過多重的傷，只在乎沒有完成諾言。"

    "我無用，無法為小殿手刃仇人；我無用，無法拿仇人的頭顱血祭老蛇神殿；我無用，仇人在我前我卻只能睜睜看著她離去。"

    "我無用至此，留這副無用的軀殼還有何用？還請蛇神殿速速賜死。"

    那抑揚頓挫鏗鏘有力的話終結在此，莫說桑榆殿本人，白蛇真君聽此言都覺得頭殼生煙，他趕緊扶住桑榆殿，果然聽完這些話，桑榆殿一陣暈眩腳軟。

    桑榆殿沉默了會兒才回，"我為人母，未盡母責；我為人，無法為父母報仇，放走仇人；我為你的主人，卻讓你委屈得無以言喻，連我的名字都不願提起，改稱我為蛇神殿。"

    "我知你恨凌菲，只是你可曾想過，她畢竟是我，她殺我父君母神，與我父君母神殺她一般，我父君母神起了因，她得以結果。"

    "袖月靈蛇前世之事，她起了因，將你們三人趕蛇族，可是這個因與後來袖月靈蛇被殺的果並沒有直接關聯。設圈的是天帝，他一步步推波助瀾，最後用我的人、曼香迷倒兩人成就錯事，再藉龍太之手殺靈蛇，斯年借溯日鏡，袖月倒轉時空力竭而亡。整件事可與凌菲有一點瓜葛？"

    "最後是我，我在鬼山族退回大，莫名得了天書，從此得以窺見天機。我心知凌菲命不該絕，若以強的手段殺她最終只會加重兩方傷勢，所以放走她。"

    "凌菲與我通為蛇神命格，不是正當的原因無法殺她、也不該殺她。所以凌菲總用鈍刀割似的步步緊，卻又步步留，一環接著一環折磨我。"

    "我解開我們主僕的契約可好，從此放你自由，不要再捲我與凌菲之爭。"

    桑榆殿拾起時茜的外衣，披在她的肩上。"茜，我總是虧欠你們，對不起你們。"

    時茜接回自己的衣裳穿了回去，最後跪在桑榆殿前，"屬愚昧，求殿寬恕我。"

    ***

    白蛇真君將雲修與陳珊娘的屍擺好，拿起鋤頭在雲濤山莊不遠處挖，此舉將桑榆殿驚得掉了天書，她一面蹲撿起天書，一面阻止白蛇真君，"你挖什麼呢？"

    白蛇真君理所當然答，"將小倆葬一起。"

    桑榆殿撫額嘆了氣，"你怎麼就不先問問我呢？別挖了，我正準備讓他們兩人復活。"

    此時曙光自遠處層巒疊嶂的夾縫裡鑽了來，天亮了，這個漆黑而漫長的搏鬥之夜終於結束。

    白蛇真君想起這趟排霞山之行，與其說雲濤山莊一事將他們捲，不如說陳珊娘與雲修不幸捲他們與凌菲之爭。

    他見桑榆殿將其一顆藍光投雲修的體內，動靈力，雲修慘白的肌膚逐漸回復紅潤，他的樣貌也有些許改變，原是狐狸的雲修居然長了狼耳狼尾。

    不久雲修開始氣，均勻的呼聲猶如墜夢鄉的人一般。

    白蛇真君見桑榆殿冷汗涔涔，頻頻息，拿帕給她汗，"歇一會兒吧！"

    桑榆殿了汗後揮了揮手，"不要緊。"

    她接著將第二顆藍光投陳珊娘體內，可無論她如何動靈力，陳珊娘像死絕了一般巍然不動，他見桑榆殿皺眉，接著將靈力與藍光改投陳珊娘的大裡。

    大癒合的同時陳珊娘也逐漸變小，白蛇真君見陳珊娘變回了稚的少女模樣，再度變小，陳珊娘也變得更小，依稀是總角的模樣，等待完全癒合，陳珊娘變成了嬰兒的模樣，看樣與他們襁褓的女兒一般大。

    桑榆殿自儲空間裡拿襁褓的布巾，將變成女娃娃的陳珊娘仔細包好，陳珊娘讓震動搖醒，一醒來便是驚天動地的嚎啕大哭。

    白蛇真君想到她們女兒的脾氣也不好，正要將娃兒抱過來哄，已見桑榆殿輕車熟路地哄著女娃娃。

    忽來一陣陰影擋住了女娃娃稚的臉龐，他與桑榆殿同時抬頭看，瞧見醒來的雲修。雲修蹲了來，逗對他甜笑的小娃娃，"她總該不是雲小五吧？"

    桑榆殿笑著問雲修，"你覺得女娃娃像誰呢？"

    雲修認真地看女娃娃，越看越吃驚，忍不住說，"像珊娘。"

    這時桑榆殿才將女娃娃給雲修，說，"她是珊娘沒錯，她的父母留內丹救了你們兩人。你既然得了她父母的饋贈，便只能等到珊娘長大，娶她為妻。"

    雲修抱過小娃娃，清俊的臉龐與小娃娃同時揚起笑，小娃娃抓住他的手指，放到嘴裡，他不以為意，溫柔看著小娃娃。

    他與桑榆殿頷首致意，正是準備告別。

    "表哥，等等。"桑榆殿給了雲修一枚儲戒，接著告訴他，"雲濤山莊大火，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