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拾柒、六層妖塔

    《小狐狸今天以相許了嗎》捌拾柒、

    "你值得關我什麼事，我問你話了嗎？"

    桑榆殿蹙著眉推開他，她焦急又沉重的的腳步聲讓白蛇真君想起小時候的桑榆殿，生了氣也會如此，不自覺地跺著腳，還會原地繞圈。

    白蛇真君等了許久，都不見桑榆殿對他說話，又想起時間差不多，他答應老蛇君幫忙製藥在先，換成他跟桑榆殿告辭。

    "桑榆殿，我答應了老蛇君磨藥，現時辰差不多了，我得先到藥房整理藥草備藥，屬告辭。"

    白蛇真君這時才意會到自己說了什麼，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回覆居然說得不倫不類，他對桑榆殿說我，卻又自稱屬。

    桑榆聞言逸一抹笑來，"我准你在我面前說我，不必自稱屬。"

    白蛇真君赧顏，他在桑榆殿面前稱我習慣了，雖稱桑榆為殿，更多時候他們以平輩論。他見桑榆殿遲遲不給他答覆，退回屬的位置，結果一句覆言就讓他破功。

    他笑著抱拳，沒想到一轉，他的腰被桑榆殿緊緊摟住，他的心不受控制得彷彿要膛，他忍不住問，"桑榆殿，這是答應我了？"

    桑榆殿放開他的腰後，小手拉住了他綁著馬尾的翩然白髮，他不得已彎，赧紅的一張俊臉咧著嘴傻笑，偏偏又皺著眉，這麼稽的模樣映在桑榆殿晶亮的眸裡，他羞愧得不得了，想著桑榆殿該笑話他了。

    他想像的幸災樂禍不存在，桑榆殿的眸滿溢柔光，她溫柔地撫摸他的臉頰，最後踮起腳尖吻了他。

    吻畢，桑榆殿潔白的雙臂仍環在他的頸，而他摟著桑榆殿不盈一握的細腰。此時桑榆殿心疼地著他的耳垂，呼了一溫熱的息，問他，"小笨，疼不疼啊？"

    "不疼。"他握住桑榆殿的柔軟的小手，內心動得幾乎落淚，他微微一笑，臉頰因為桑榆殿芬芳的息隱隱發燙。

    "小笨，你是我的人，不經我同意受傷你試試看。"

    他說，"好，全憑你作主。"

    他凝著桑榆殿轉光彩的青蔥目，他忘了是他主動還是桑榆殿主動，他們不知不覺又吻成了一片。

    他摘了旁的贈桑榆殿，他滿溢得不知如何傾訴的滿腔愛意正如這朵開得燦爛無比的牡丹。

    桑榆殿挑眉笑著，模樣居然有幾分幸災樂禍，"你好大的膽，居然摘了我母神心栽種的牡丹！"

    說完話左手拿起牡丹在他的耳鬢，同樣又以左手解另一邊耳環給他勾上，問他，"哪家的人啊，趕緊報上家門來。"

    他抓住桑榆殿住他的小手，嘴上卻像抹了，"我是桑榆殿家的，號白蛇真君，聘金有一塊領地與稅收，還望殿速來提親。"

    當兩人都笑開了，於是他耳邊別著那朵燦爛大牡丹，兩耳著一雙蛇神耳墜，一臉傻笑與桑榆殿手牽著手往藥房去。

    那時的桑榆殿走在他前，不時回望著他，她的笑容清淺，帶著不自覺的慵懶，那是他記憶裡最刻的一風景，肯定比他耳邊的大牡丹還要麗，讓他永生難忘。

    ***

    白蛇真君哄完女兒，又為桑榆殿掖好被才拿著一籃布到河邊敲敲打打。

    他見洗得差不多了，了額間薄汗，抱著籃準備回程，忽然一陣暈眩。

    白蛇真君時常有種不確定的覺，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搓布，照顧桑榆殿，可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又說不。

    他想不起哪裡有問題，迷惘間回到了竹屋。他見桑榆殿關了門，內心那不確定又跑來作祟，他想要大剌剌地開門，那不確定卻告訴他，"不如悄悄開一個縫，看看桑榆殿在什麼吧！"

    他照，不動聲地推開一縫，正好瞧見桑榆殿給屬傳訊，她以右手提筆，沾了一種特殊的硃砂，只有在寫的當能以筆劃推測字來。

    紙上的一筆一劃畫在他的腦海，短短的兩句話讓他心灰意冷，他看見桑榆殿寫，"時候到了，送時婧宮侍奉老皇帝，孤近日將派白蛇真君前往南蠻奪取六層妖塔。"

    桑榆殿傳了符訊後若無其事地推開一邊的門，然後躺回床榻，一邊逗著剛醒來的女兒。

    忽然有個東西在他的內心破碎一地，那個東西名為信任。

    他以為他與桑榆殿無話不說，心靈相通，結果現實狠狠打了他一掌。

    被隱瞞的憤怒讓白蛇真君甩門進屋，當嚇哭了他們的女兒，桑榆殿心生不滿斥責他，"你瘋什麼，嚇著小季然了！"

    他抓住桑榆殿纖細的肩膀，問她，"你利用我無話可說，你明知蛇族不對外通婚，卻將時婧送給老皇帝褻玩，桑榆殿，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恐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桑榆殿反手推他，回，"老皇帝四處搜捕我，不讓時婧宮不行。"

    他說，"快將時婧召回，我來想法。"

    桑榆殿說，"你有什麼法，難不成叫我宮嗎？我是蛇神還是你是蛇神？"

    桑榆殿尖銳的聲音彷彿劃破他的耳朵，與他熟知清冷的嗓音截然不同，一刀一劃凌遲著他赤誠滾燙的心臟，那怒聲裡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為什麼拼起來他就聽不懂了？

    他覺得前的女不是他心愛的桑榆殿，與她爭吵，誰也不讓誰，昔日恩愛彷彿一則泛黃老舊的笑話。當他們回過神來，應在搖床上的女兒丟了。

    桑榆殿氣得伸右手狠狠地打了他一掌，他被桑榆殿打的冒金星，待他清醒些，桑榆殿已經不顧自的孱弱，走向竹林處四處尋找女兒，他尾隨著她。

    他們在一隱蔽處找到一被狼分屍咬死的嬰屍，那模樣慘不忍睹，他們只好拿襁褓裹好，埋在竹屋旁。

    他自背後抱住桑榆殿，桑榆殿纖細的軀渾冰冷，她不發一語地掙脫他，化作一陣清風飄然而去。

    他一路追著桑榆殿回到洛縣去，他的屬見他到來，一臉悲戚的給他一張血帕，上頭寫著，"珍重，孤今生與君別，盼來世相見。"

    那屬忍不住悲傷，哽咽說，"桑榆殿不慎被凌菲抓去，已經被殺，留血書，望蛇君珍重。"

    他雙目血紅，不願相信桑榆殿已死，莽莽撞撞回蛇族去，途不慎被一人捕獲，丟六層妖塔。他在六層妖塔無法維持人形，被恢復成一條型的白大蛇。

    白蛇真君一直想著哪裡了錯？難是他從來沒看清桑榆殿嗎？

    是誰說了，"她們姊妹啊，實則一丘之貉。"

    他一面想著他們夭折的女兒恨從心來，他該恨誰，恨桑榆殿？還是恨讓他們爭吵斷義的時婧？

    每到寅時六層妖塔的籠大開，所有被抓的妖獸互相搏鬥，他讓妖塔封印，只能以蛇形現，兼之妖塔內無法動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