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捌、裴清厲封敖定

    《小狐狸今天以相許了嗎？》伍拾捌、

    厲封敖撐到此時已是強弩之末，他見裴清無恙，也倒了地，裴清向他伸手，他匍匐前行到了裴清面前握住了裴清的手。＂清兒，你無事吧？＂

    裴清搖搖頭，在他的前落了淚，艱難地開，＂她們的目標是我，你什麼逞英雄？你的背都讓青荷的刀砍得稀爛。＂

    他的後背一直劇痛不斷，不用看他也曉得他的背大概被砍得相當淒慘，據護心鏡所言複雜的刀痕甚至將破碎的布料砍進了裡，他的背可以說沒有一塊完。

    可當時他的意志凌駕在疼痛之上，他什麼都忘了，只記得他要保護裴清，那四個女人各有擅長，著實難纏得很。

    一痕清淚過，裴清的臉不知怎麼地又亮了幾分。直到此時他才看裴清那雙溫柔的褐眸原來是雙瞳，裴清垂眸，那褐眸的顏似乎淡了些，仔細一瞧裴清的右居然有三個瞳孔的疊影！

    裴清右手伸至右眸，居然取了一顆褐眸，那顆褐眸投他的後背，他的疼痛逐漸舒緩，像裴清溫柔的手脈脈地撫著他的後背，一綹一綹地梳理那恐怖至極的痛楚與發熱，他的背涼絲絲地，彷彿早晨的涼風拂過，為他冰鎮了一背的火熱。

    再然後痛楚成了癢，他想起了小時候練功摔得滿傷，每當傷發癢，差不多就是新生了來，結痂將掉。撐過了癢，他的背得到了新生，每一寸骨在他伸展之後已經與平時無異。

    他開心地說，＂清兒，我的背好了，你究竟給了我什麼，對你要不要緊？＂

    裴清站了起來，一臉冷漠，說，＂我給你的正是龍宮的龍珠，不過歸原主罷了。＂

    他的心彷彿漏了一拍，裴清又成了從前在上的天界太，那副臉孔彷彿要劃分他們的距離。

    裴清拿著一柄玉骨傘，不知是什麼材質的傘面，上頭細細描繪著人間的山景與煙雨，栩栩如生卻又虛無飄緲，不知怎麼地與百谷此時的山嵐為一體，景致之令人目不暇給。

    他背對厲封敖，影亦掩於傘面之，厲封敖看不見的裴清此時晶亮的褐眸氤氳著氣，不知是淚珠亦或是翠巒霏微凝於他的角。他的氣息極弱，若不是看見了他的必定難以相信他即將淚。

    厲封敖從背後抱住裴清，說，＂你給了我定信，你是我的人。＂

    裴清的聲音清冷，＂有過姻緣又如何，我們兩人皆是男，並不存在誰吃了虧，忘了豈不更好。＂一字一句彷彿石塊往厲封敖最柔軟的心裡砸。

    厲封敖仍然不信，他扳過裴清的臉，看著裴清正在淚。說，＂既然不在乎我，又何必淚？＂

    裴清的臉像個優雅貴的石雕，那淚珠彷彿是天上落的雨滴，他連角都不曾皺過一絲，＂你令我白白錯失龍珠，我怎麼不能心疼？＂

    ＂你既然心疼更要在我上狠狠榨回一筆，你不是拿我解屍毒嗎，屍毒仍未解完，你想去哪裡？我上還有許多異寶，我一樣一樣送你，你把我騙得一窮二白再走也不遲。＂

    裴清忍俊不住笑了，＂你傻了嗎？＂

    ＂對你我何需要聰明？＂

    裴清纖長的影在溟蒙細雨像一抹不突兀的白，他過於細瘦的腰肢則讓厲封敖禁錮在雙臂之，場面如畫，一人持傘，另一人則從背後相擁。

    ＂清兒，我愛你。＂

    裴清沉默了會兒才啟檀，＂你不該愛上我。＂

    厲封敖睛為之黯淡，才聽裴清說，＂我也不該愛你。＂

    這句話讓厲封敖開心的快發瘋，他一再確認，＂清兒你說愛我？＂

    ＂嗯。＂

    裴清不是拖泥帶的格，他想起他與厲封敖的相處點滴，他怎麼可能因為一夜風就將厲封敖當成他的天界太妃，又怎麼可能為了委曲求全為他上藥？

    看著厲封敖沒常識到拿鐵鍋搓洗褻褲，還拿鐵鍋煮給他喝，要是屬這種事試試看？不用他吩咐，那屬隔天早已沒了蹤影。那裡還能像厲封敖一樣笑得傻兮兮地叫他清兒，還說要他趕緊藥，否則叫屍毒引發體潰爛。

    厲封敖在他前幹盡蠢事，沒讓他大發雷霆，反而讓他委曲求全，如此說來，那時候也許早已喜歡上厲封敖，否則又怎會放任厲封敖胡作非為？

    裴清本體是純淨的蓮，心地如育他的一汪清泉一樣清澈澄淨，他的處境艱難，也正因為如此顯示了他的卓絕與才幹，他不擅長說謊，他騙厲封敖反而巧成拙成了真。

    此時的他體輕盈，四面八方湧來純淨的靈力直往他的天靈蓋，令他苦惱的屍毒霎時全消。已經有多久他的體沒有這般快活過？彷彿這裡的一一草一木皆是為了他存在，他淨化了這塊地，這塊地反哺於他。

    厲封敖開心地想要抱著他轉，被裴清瞪了一，＂你轉轉看啊。＂

    厲封敖立刻收手，改成牽著他的手一起走。＂清兒，遇見你是我最幸福的事。＂

    裴清不忘潑冷，＂了兩頂綠帽，你還算有自覺。＂

    厲封敖笑得過分燦爛的臉瞬間僵住，＂你怎麼知？＂第二頂綠帽著實是莫須有的罪名，他那時掙扎了一番，叫他看著少女活活被淹死，跟他被當成採賊人人喊打，他選了後者，還給了一枚金當作安家費。

    ＂你忘了我是天界太嗎？人間的土地神歸我。＂那時他看到奏本差點笑來。

    厲封敖頗為無奈，說，＂清兒，我覺得你變了。＂

    ＂現在要反悔也不遲。＂裴清冷笑。

    厲封敖不蠢，頓時明白這才是裴清的本，連忙討好他，＂無論你是什麼樣貌脾都是我最愛的人。＂

    此時裴清滿意的笑容，＂好，記得你說的。＂

    ＊＊＊

    裴清坐在一顆大石頭上，一雙纖白細緻的腳正沖著小河，他在上頭吃著碧梗米心熬的粥，確認心意之後他對厲封敖的態度隨意起來，也不講究不言寢不語，開問，＂龍鱗甲究竟是什麼？＂

    厲封敖又給裴清洗衣服，那黑鴉鴉的鐵鍋依舊擺在側放溼衣服，他上回洗壞了一件裴清的衣服，上鎮上買飯去，又問那位大娘有沒有什麼洗衣服的。大娘回，＂拿不不細的木敲就好啦，窮講究。＂

    這位袖月沒嫁成的未婚夫其實是一個宜家宜室的好男人，見他從前把袖月與靈蛇真君的邊陲小國理得井然有序，上至練兵至搶劫龍宮，袖月搶劫龍宮還有失手的時候，這位向來是滿載而歸，少有折損。連挑剔又難纏的袖月都視他為心腹，可見其能幹。

    現正在河邊心滿意足地敲衣服，一點都不以照顧裴清為恥，聽見裴清問話，更是飛快地答話，＂龍鱗甲是歷代龍王的龍鱗。＂

    他成年之時亦將腹鱗甲割，他的腹少了一大塊，在床上躺了好些時日。他父王早早將龍鱗甲給了他，是不是正因如此，才讓父王被人所害。

    厲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