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火燒大圻山，小狐狸憔悴知前世

    《小狐狸今天以相許了嗎？》玖

    雲霜從雪原返回，見到已經燒盡的大圻山，痛不生。沒有連續焚燒五六天，本不可能把整座山燒成這個模樣。

    雲霜當覺得自己要瘋了，大圻山為什麼著火，大火燒山容哥逃來了嗎？他如癲似狂，一雙麗多的眸著兩行清淚，他想要狂嚎，可是煙薰得嗓又乾又啞，連發聲音都無比困難。

    有一些好心的民眾阻止雲霜山，他不理執意上山。他一邊避著火光一邊托著沉重的步伐前行，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到了容家舊址，若不是那井，雲霜還難以辨認容家。

    他徒手挖著坍塌的房舍，想要證明什麼，說不定容哥山了，本就不在家。雲霜挖得越久，心裡越是發慌，他挖了他的首飾盒，裡頭甚至有幾枚他不曾見過的緻的玉珮，雲霜料想是容哥新買來不及給他的。

    雲霜淚滿面肝腸寸斷，他知的，如果容哥沒事，怕他擔心，必然會守在大圻山的等他，不會音訊全無。

    他徒手挖了一天一夜，然後山了，經過幾番周折，他問到了李沅謹的家，也恰好李沅謹在家。

    李家的人們見到雲霜這副模樣非但沒有嚇到，反而神自若，該奉茶的奉茶，該去灑掃的灑掃，像是習以為常。

    原來是這些年來李沅謹從十二歲考上秀才後便一路向上考，現在不過十八歲已經是本朝少有的三元及第的狀元郎。一些鄉親有難，常常跑來找李沅謹作主，有的是討主意，有的則是羞澀不得不來周轉幾分。

    李家在李老爺的繼室被迫青燈古佛之後，平靜了很多年，這些年李家原有的產業隨著李老爺跟李大少爺的官路一起扶搖直上，李家的商號越越大，李家也越來越富有。目前請了一位和離在家的李姑媽幫忙理內宅，外處的產業有一位大家統籌奔波，兩人倒是合的極好。

    "雲公，請進。"

    雲霜心裡著急，又兼之不通俗務，也沒應話便急急忙忙跟著領路的人走往李沅謹的書房。

    "這位雲公相俊不凡，穿著也不俗，怎麼這副模樣上門來，活像在炭火堆裡打滾。"

    "大概是遇難了吧，我們老爺大少爺最好善樂施，不久前才在鎮上建了個善堂，收留大圻山的那些孤兒們。"

    "據說大圻山整整燒了七天七夜，連隻鳥都沒有逃來。"

    "哎，那些孩真可憐。"

    雲霜聽力向來極好，走在穿堂裡連外面繡眉鳥啾啾叫都聽得一清二楚，別說是李家僕人們刻意壓低音量的閒話，沒有一句逃過雲霜的耳朵。

    "雲公，到了，請進。"

    雲霜推了門走進李沅謹的書房，見李沅謹正小心翼翼地畫著畫。

    "雲霜，坐吧，自便。"

    李沅謹正作畫，書房不要說茶點，連茶都沒有，雲霜坐在空禿禿的桌前，桌上僅一盆鮮，再無其他雜。

    過了大約一刻鐘，李沅謹總算收筆，把畫了一個段落的畫用紙鎮壓住，向雲霜走了過來。

    "無事不上三寶殿，有事直說吧。"

    李沅謹經過六年，量跟從前相差極大，從一個沒幾的大孩，現在已經是文質彬彬的少年。

    "容大河上哪去了？"雲霜雙通紅，淚珠又在框打轉著。

    "火燒大圻山是多久之前的事，你知嗎？"李沅謹想了想，首先問了這句。

    "不是這幾天的事嗎？"雲霜上山時還能聞到燒焦味，還有一些仍在燃的什，飄散著剛燃完的氣味。

    "大圻山已經燒過兩輪了，第一次燒大圻山是一個月前的事，這幾日因為天乾燥又燒了一回。容華若是逃了來，沒理連你也找不到他。"李沅謹拉了張椅神態自若的坐來。

    "容華是誰？你的容華是我的容哥嗎？"雲霜急急忙忙追問，神緊張。

    "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是在大圻山吧？六年前有一個夜裡，我正在挖作為誅仙陣陣腳的手骨，遇上脾氣不好的靈犀，一把就抓著我丟到獵人小屋去。幸好除了陣之外的骨頭我已經悉數挖，不然把我丟進獵人小屋我也解不了陣。"

    "靈犀叫我斯年，叫你二師兄，叫容華大師兄。我們最早都是天上的神將，職守南天門，靈犀是你們小師妹，只有她不是神將，她是織夢天女。"

    "在天界容華跟銀霜一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讓其他人戲稱容華這不是師弟，本是老婆。"李沅謹臉上盡是懷念的神，偏偏嘴角帶了幾分誚諷。

    "當初銀霜跟我輪職南天門，失職放走了鬥神天女時茜，因此受罰凡。你可有想過罰得為什麼是你師兄而不是你嗎？"

    "容華領了你的罰，代替你成了凡人，隨著亂世幾番波折；而你生便是狐王夫妻之骨極佳，自小便是膏粱錦繡養活著，從未吃過一絲苦頭。"

    雲霜聞言更加無地自容，他曾經在仙女的隻言片語知他們前世便已相識，如今再度從李沅謹這裡知了他更多所不知的事。

    容華，容大河是因為他才凡，他領了自己的罰，成為凡人在戰爭跛了。

    李沅謹之所以能夠畫誅仙陣，是因為他帶著神仙的靈骨凡，天資卓絕。容華凡前因為擔心他，將自己的神力封靈玉之，給狐王夫妻，所以這輩的容大河不過識些拳法，比一般人體健壯些罷了。

    李沅謹還說他吃的苦，最多不過是在袖月殿遷怒時被踩斷手骨，這些年雲霜沉迷修練常年在雪原跟大圻山奔波，修練又豈是一朝一夕之事？上輩容華與銀霜皆是天資卓絕之輩，修練了上千年才得以位列仙班。

    袖月殿邊跟著善良的靈蛇真君，她的個陰晴不定，大約是為了氣靈蛇真君了欺負小狐狸的事，靈蛇真君又耗了自己的靈力恢復了小狐狸的小手掌，令袖月殿不欠小狐狸因果。

    若是危及小狐狸命之事，容華留給他的靈玉自會發作救小狐狸，不必小狐狸心心念念要變強，不再受人淩辱。

    況且位列仙班的神仙未必能敵得過轉世的袖月殿，她上有一異寶能夠控人心，小狐狸修練上千年也未必是袖月殿的敵手。

    如同靈蛇真君告訴小狐狸的話，遇上袖月殿還是趕緊逃之夭夭吧！她沒有殺小狐狸已經是佛心來著。

    她給龍太了一頂人盡皆知的綠帽，至今令龍太無法釋懷，想方設法要抓轉世的袖月殿，除了他也沒有哪位不長的神仙敢截殺脾氣其差無比的袖月殿。

    "你可知容大河一直在等你，從一開始心心念念等著成親，等到心灰意冷，最後也許在心灰意冷死去，你欠他太多。"

    最後李沅謹不知是不是嫌小狐狸不夠慘，告訴他，容大河因靈玉死而復生又因為大圻山的誅仙陣刻死亡的血紋，成了一半死人一半活人。

    如果小狐狸好好利用這六年，與容大河成親生，這個詛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