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时候

    程星灿在老家共呆了四天，由着是上夜班，她便决定当天早上再动，车缓缓驶离镇，后视镜里的大伯伯妈越来越小，她挪开视线不忍再看。

    古往今来，离别总让人难受。

    她如同在自己割舍，脚狠踩了脚油门拐一个弯，终于再看不见那两佝偻的影。

    回程要三个小时，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临近景安速时铃声就响了，她快速瞥一了接听开免提。

    回来了？

    嗯。

    到哪里了？

    快速了。

    说起来，她回来这几天两人就通了一次电话，还是从景安回来的当天，他打过来问了句到地方没，她应了个嗯后那就挂了，这次也一样，程星灿刚答完话他就不声不响地挂了。

    要不是有通话记录，都要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无语地耸肩，速后往自己住开，才刚刚过十一，吃个午餐睡一觉去上班刚好。

    饭是在工业园附近的快餐店吃的，旁边就有家果店，抬看了看艳照的天，又去买了个小西瓜。

    来后上车，又有人打电话来，看到来电联系人的备注，真是不想接，偏又没那胆量，手机凑到耳朵边，蔫蔫地喂了一声。

    对方声音低沉：人呢？

    在啊，你说。

    他不悦地冷笑：别装傻，我是问你人在哪儿？

    她看了窗外边，尚且悠闲自在的语气：城北工业园这边。

    过来。

    唔。

    一想到过去要么是家务要么跟他上床，程星灿现在就腰酸背痛了，试着跟他商量：晚上行不行？开了三小时的车，有疲了。

    话说，那忽然没了声音，可程星灿知他还在，见他不说话，心里渐渐发怵，在他发飙前赶说：抱歉，那你等我四十分钟，我现在上过来。

    不需要了，老没空。

    他突然声，顿了顿，又不耐烦地说：晚上记得过来。

    哦

    程星灿没反应过来，那挂断了电话还举着手机发呆。

    这是纵过度，终于要节制了？

    她啧啧两声，用力一甩。

    肾亏也跟她没关系。

    活该。

    重新发动汽车，程星灿一路放着歌听，到住时车依然停在路，手捧西瓜穿过小卖上楼。

    她有段时间没回来住，隔竟然搬来了新住，都要拆迁了还租这边的房，估计是个没打听消息的。

    好歹是以后的邻居，她经过开着的门时就往里面瞟了，对方背对她在打扫卫生，听到动静转过来，见是她顿时扬起笑容。

    你怎么住这边来了？

    她的新邻居，竟然是傅知远，后者告诉她：我毕业了，工作地在附近，还没找到合适的房，脆就搬了过来。

    哦。

    程星灿知他今年医学博士毕业，可左思右想都没记起来附近有什么好医院，捺住好奇心不去多嘴，屈指敲了敲怀里的西瓜，要不要分你一半？

    上回收了人家的糕，投桃报李的理她还是懂的。

    傅知远了把额的汗，笑着：正好渴了。

    嗯，那你等等。

    她开了家门屋，本意是切好后再拿过来给他，捧着一边西瓜从后厨来，他已经换了自己带来的拖鞋屋，还主动敞开大门，程星灿就不好再说什么。

    半边西瓜放矮几上，又厨房拿了另一半和两把勺回来，盘在他对面坐，立即挖了最间的分送到嘴里，咽后没话找话地聊：以后都在景安发展了吗？

    嗯，家在这边，我爸妈也希望我回来的。

    哦。

    工作之外，她实在算不得健谈，聊两句就冷场了，埋啃面前的西瓜，决定吃到一半佯装打个哈欠赶人。

    这边拆迁后打算搬哪儿去？

    两人自从上回通话过后再没联系过，些许尴尬弥漫在彼此之间，他半天才憋一句打破沉默。

    程星灿张了张嘴正要答，后突然传来叩门声，她转过，大的男人拎着餐盒站在门，望着他们面讥笑：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是沈倬。

    程星灿意识起：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许你上我那儿，我就不能过来？

    他大摇大摆走，脚踏在他们原先坐着的地垫上，垂眸睥睨她，面是山雨来的沉。

    来人冷冽的气场不容忽略，傅知远随之站起，分别看了看他和她，轻喊了声灿灿。

    她扯了扯嘴角，笑容勉：抱歉，今天先说到这儿，西瓜你拿回去吃吧，改日再聊。

    傅知远怎么可能放心走，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沈倬看在里，顿时轻蔑地呵了声，神示意门不容反驳：请吧。

    灿灿。

    程星灿没作声，蹙着眉朝门一扬。

    沈倬的脾气她太清楚了，他呆的越久她的场越惨。

    傅知远犹豫不决地迈步，几乎是跨去的同时，后便砰的一声猛然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