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贱

    第二天清晨奚希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痛。

    她酒量算是好的，但是昨天喝得着实有些多。

    大概也是许久没有一喝这么多，记得昨天路背她回来的时候，她吐了一路。

    也算是尴尬的，大学的时候，她和路就没怎么相过，过了这么久未见，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她就是这么窘迫的样。

    意识逐渐回拢过来，她睁开了。

    昨晚的画面逐渐回到脑海，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在何方。

    饶是吐了，但是她知自己都了些什么。

    没什么后悔，也不觉得了件错事，甚至如今，她的心里都是坦的，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沈棹贺这么多年，就没有接收到她的信号过。

    但是说不尴尬也是假的。

    她没有和除了沈棹贺以外的陌生男人相的经验，就算路不算太陌生，她也把握不好分寸。

    若是之前，把握不好分寸的事，她就不会去。

    而现在，她了，自然也就要想解决办法。

    男人睡在侧，奚希想了好一会儿，慢悠悠起，侧看了路一。

    这时候他摘了镜，上的那褶皱清晰可见，奚希看到了他角方的一颗泪痣。

    少见的。

    很少见男人有泪痣。

    她一直以为，这是女生的特权。

    可想来想去，男女生理上的差异，并不能决定，这到底是谁的特权。

    昨晚的时候，痛太过明显，她没仔细看。

    奚希没叫醒他，也没说话，捞过衣服，缓慢的上，随后整理好一切，光着脚，提着鞋，离开了路家里。

    不知要怎么面对他，既然这样，还是离开比较好。

    男人和女人在这事上的理态度不太一样。

    这些年奚希在无数个清晨，去叫沈棹贺起床的时候，看到不同类型的女人从他家里离开。

    沈棹贺醒了之后也觉得无所谓，甚至觉得这是成年人默认的法则。

    于是奚希也认为，对于路来说，他应该也是默认的。

    那就没关系了。

    她自己的决定，她也会承受后果。

    关门声响起来的那一刻，床上的男人睁开了。

    他盯着玄关的方向，没声，只是余光瞥到了枕边的一个金耳环。

    路抬手，拿过了那枚耳环。

    款式很普通，一个滴。

    他不记得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摘来的。

    又或者是俩人动的时候，掉来的。

    路坐起，拿着那枚耳环，冲着窗，刚巧清晨的光洒来，在耳环上折了一光泽。

    滴。

    奚希。

    他没说话，脸上还带着刚醒的那睡惺忪。

    只有一只。

    路掀开被起，把那枚耳环放到了床柜上。

    余光瞥到床单上那抹刺目的红，他手不由自主地，还是微微颤了一。

    离开路那儿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午了。

    奚希这会儿不太舒服，拦了一辆租车，直接回了家。

    了小区门，拐公寓楼，奚希看到那辆显的辉腾，一愣神了。

    说不清是什么觉，还略微有些意外。

    这会儿沈棹贺见她回来，车，猛地关上了车门。

    你丫的跑哪儿去了啊，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敲门也不在家，啊，还学会夜不归宿了。

    他还是那副语气，甚至没什么改变，和之前一样，可是奚希说不来，总觉沈棹贺哪里不对劲。

    以前他向来都是给她拨完电话才过来，很少有直接开过来的况，这还是第一次。

    沈棹贺一迈，在她面前站定，抬手敲了一她的，跑哪儿去了你。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奚希的耳不禁有些红。

    没去哪儿，你怎么过来了。

    她发也没梳，散在一，脸上还着罩，遮住了泰半张脸。

    沈棹贺见她七八糟的，倒是没多想，就是意识地抬手去给她拢发，老还不是担心你，昨晚上喝了，想起来问你回没回家，结果电话也不接，早上过来家里人都没有，你，

    一秒，男人的话突然顿住了。

    女人瓷白的脖颈上，一个红的痕迹，格外明显。

    沈棹贺是个男人，还是个谈过不知多少恋的男人，一就意识到那是什么。

    想到昨晚，奚希前脚走酒吧不久，路就找个借，也走了。

    那一刻，沈棹贺的手僵在那里，好像被什么劈开了，张着嘴，发不一个字。

    奚希见他不说话，抬手打掉他的手，自己去拢发，我没事，临时回公司加班了。

    她说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像是小孩偷了糖似的，吞吞吐吐地。

    沈棹贺这会儿斜斜靠在门边，一条屈起来抵住墙面，笑的有些不达底。

    奚希，能耐了。

    她一愣，完全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什么？

    女人仰起，一双眸清凌凌的，格外的无辜。

    沈棹贺这些年，每次看到奚希这双睛，就总觉得自己在错事，但是了什么错事，他也不清楚。

    这一刻，他像是突然找到了理似的，抬手，住了女人的脖颈。

    你他妈跟路那孙睡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说话的语气和模样，就是沈棹贺的风格，可是奚希听来，却格外的刺耳。

    你他妈。

    那孙。

    睡了。

    这些词语沈棹贺常常说。

    奚希的耳朵里也被了许多这样的词汇。

    理来说，她应该习惯的。

    可是这话一用在自己上，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她好像终于有些知，为什么自己之前那么不喜沈棹贺骂脏话了。

    因为她害怕有一天，他会把这些词语用在自己上，果不其然，这一天，来了。

    奚希没什么表，抬手，扯掉他的手，声音很轻，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手。

    沈棹贺的脾气一拱了起来，不用我手？你哪件事老不手？你考志愿是不是我说服你妈改的？你期末考作弊差被请家，是不是我帮你挡来的？奚希，你他妈真是个白狼，亏得老对你好了这么多年。

    他讲话的声调已经抬了，照奚希对沈棹贺的了解，这个时候，他是明显的生气了。

    如果是以前，因为有男人靠近自己，沈棹贺生气，和她闹脾气，奚希会觉得开心。

    这好像在某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