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恩 - 分卷阅读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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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骡市已经没有活人了,也不知朝廷的人是否顾得上客栈的匹,不如放来自觅生路。

    这么些年来,谢青鹤要么牵独行,若带车就是歪在车里休息,第一次坐在车辕上替人驾车。想起车里躺着自己的小师弟,未来宗门的继承人,谢青鹤又有一俯首甘为孺的慈父心态。

    夜的骡市阒静无声,风飘逝着一混杂着血腥与粪便的臭气,又仿佛是死亡的味

    谢青鹤赶着车从客栈后院来,这才发现寸步难行,地上铺满了无辜者的尸

    以谢青鹤的手,使个巧劲,就能把满地残尸挥退,清一条路。他坐在车辕上想了片刻,便放,将车停在远,开始弯腰亲自搬开地上的尸

    想把所有人掘坟葬,力上不行,时间上也不允许。

    何况,这些都不是无名之辈,此后死者亲友收到消息赶来认尸,说不得还要归葬乡梓。

    谢青鹤能的只是亲手抱起来,将尸放在墙边,有屋檐遮不使风雨打。若有残肢丢在附近,他也略辨认一番,捡起来放在边,不使丢得太远。

    差不多清了半条街来,远远听见一声清啸,是云朝回来了。

    谢青鹤回车边上,竖起一支火把,继续搬运路上的尸。没多久,云朝就循着火光找了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那人没穿鞋的脚上滴滴答答有血来。

    “主人,您暂歇片刻,仆来抱尸。”云朝连忙将手里的人仍在地上,上前帮忙。

    谢青鹤也有些累了,起舒展骨,了一气。

    云朝从附近的摊档搬了一张完整的板凳,细细净,请谢青鹤坐

    “问结果来了?”谢青鹤只看地上的鲜血,就知云朝是问过供了。这其实有些越俎代庖。谢青鹤只叫他把人带回来,并没有代他问供。谢青鹤便揣测应该是有什么特殊况?

    云朝抱尸的速度比谢青鹤快上许多,片刻间又往前清了一截,声音有些远:“他们是一脉邪修。源自二千年前,自称吞星教,有拜月吞星的习俗,传至此世,就成了一些荒腔走板的修法。”

    “他们聚族而居,每对夫妇的为月,女为星,都是献修行的祭品。月与星女送到祭坛蓄养,以谷果饲养,不许吃荤腥之。到合适的年纪就将祭品活宰,月为饵,星女为疤。所谓饵,就是将人凌迟碎剐,分而之。所谓疤,则是用祭祀法,如刀或鞭,剥去星女的肤,待伤疤之后,以疤痕为。”

    “杨柳河附近的庄园正是吞星教一祭坛,已秘密存在百余年,一直不为人知。”

    “小主人山历练,不小心误了那邪坛。据此人所说,那地方许多人确实是被小主人所杀,但并没有灭之事。此事被小主人撞破,吞星教惟恐被世人所知,反嫁祸小主人本是为了灭,等事闹大了才知惹了不该惹的人……”

    空阔的骡市街,只有云朝飘忽的声音忽远忽近,谢青鹤静静听着,并不话。

    直到云朝把问来的报都说了一遍,谢青鹤才说:“是不是有些耳熟?”

    云朝抱着尸微微僵

    曾将云朝炼作杀戮傀儡的九幽冥君,就是喜吃人的绝世邪修。

    在九幽冥君替上官家主的日里,了许多令人发指的非人之事。比如煮孙媳刚世的孩,孙略有哀求,他连孙的耳朵也割了来,一并煮来吃了。

    至于疤之事,则发生在云朝上。

    云朝被炼成傀儡之后,九幽冥君不再费心笼络他。偶尔云朝执行命令负伤归来,九幽冥君非但不心疼治伤,反而会在云朝即将痊愈之时,撕他的伤疤酒,戏称之“人果”。

    云朝将手里的尸放回屋檐,转回来,低:“仆遵命追拿此邪修,手当面便觉得此人功法特异,也颇觉熟悉。刻意松手容他纠缠一些时候,探得此人修法……确是源于上官家。”

    谢青鹤看着街上的鲜血,只有一声叹息。

    今日之祸,谁都不曾想过。

    九转文澜印威能万千,为云朝逆天改命,同时也更改了二千三百年前的历史。

    谢青鹤此前只是为了迅速解决上官家的麻烦,哪里想得到会有“逆天改命”一事?

    他直接上寒江剑派求助于刘继云仙师,九幽冥君是条独狼,刘继云仙师也就只杀了假扮成上官家主的九幽冥君,这件事便结束了。

    谁又能想得到,九幽冥君死后,在他手底受尽磋磨的上官世家反而堕落了呢?

    吞星教信徒使用的是上官世家的修法,又把九幽冥君的非人行径荒唐地当作了祭法。

    毫无疑问,这一脉悄无声息存在二千年的邪修,就是被九幽冥君残害荼毒过的上官世家后裔。

    ——九幽冥君不仅残害了那批人的,同样也摧残了他们的心智,将他们引歧途。

    这事找谁说理去?怪刘继云仙师没把上官家赶尽杀绝?怪谢青鹤为何要解脱云朝?怪九转文澜印为何不问青红皂白就替云朝逆天改命?

    云朝最是惴惴不安。

    他的命数被改判了,他不再是杀戮傀儡,也不曾再为九幽冥君滥杀无辜。

    现在那一分被他无辜杀死的人因逆天改命存活了来,可是,二千年来,死在上官世家这波邪修手里的人又有多少?谢青鹤原本就看不起他被九幽冥君迷惑沉沦的恶蠢之行,他也日日为从前的杀戮后悔心惊。如今了这档事,很难让人不认为这是冥冥的天数。

    那一些本该死在云朝手里的无辜之人,是不是因改命之说,死在了邪修上官后裔手里?

    谢青鹤见他低着满心不安的模样就很奇怪:“你不曾杀人,别人杀了,你张什么?”

    云朝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说。

    “我当日的事有什么不妥当吗?有人心生毒,恶事是他的,他不觉得歉疚,你我为何要歉疚?地,还得了当初看着慈眉善目的邻居三十年后突然举刀杀人?”

    谢青鹤对此没什么想不开的。

    上官世家沦为邪修,且延续二千年为祸人间,谢青鹤为上官世家遗憾,也为无辜者唏嘘。他愿意为此负责,竭尽心力铲除此一脉邪修,可他不觉得自己应该为此忏悔,对谁抱歉。

    罪,是邪修的罪。错,也是邪修的错。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完全无涉此事的云朝就更无辜了。

    “孤证不信。你提来此人无甚用,既然是延续了二千年的邪修,想来不止杨柳河一祭坛。你熟悉上官世家的心法,仔细些去收集些报线索,替我小师弟洗雪沉冤的事便给你了。”谢青鹤随把人支使了去。

    若要使云朝心安,总得让他亲自什么。恰好谢青鹤也暂时没空理此事。

    云朝屈膝:“主人放心。仆必尽心竭力,铲除此一脉邪修。”

    “你等一等。”谢青鹤坐在板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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