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不收 - 分卷阅读83

    —我等你我等了十年，等到我都快死了。

    你当初就是因为我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忍着这样的痛在继续等我吗？沈予想，让我知这样的真相，真是比让我灰飞烟灭还要难受。

    这会儿他没空再去想前因后果，趁着江亦行拉开车门和魏衣韩晨说话的空隙，赶钻了车里坐在副驾驶上。

    等江亦行坐回车上，系上安全带的时候他也条件反反去拉安全带，一边自言自语：“要是你能看到我，第一件事就是让我系安全带吧...”他微微着气松开手里的安全扣，觉比刚刚更痛了一些。

    沈予几乎泪，无法想象边的人当时接到死讯赶到医院，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执意把自己带回家的。他回看后排静静躺着的自己，而后又偏过看抿嘴的江亦行。

    “我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他开也不知是要安他还是安自己，双手捂住脸一气慢慢的适应腔里那个官一块块碎成碎片的痛。

    随后江亦行猛踩油门把车开了医院，他死死盯着前方，手握了排挡杆，像是要把它碎。

    沈予昏昏沉沉地在车上反复的清醒又迷糊，他的指甲已经嵌掌心，指尖结痂的伤又开始血，他觉如果再不到目的地或者江亦行一直这样难过，那他自己真的要再死一次了。

    他一不留神撞在车窗上发砰的响声，江亦行立刻转过来看了一，没有发现异常后又重新目视前方，把车开上了绕城速。那一瞬间他看清江亦行的神眶立刻就酸了。

    他倒是希望江亦行能够看到他，如果能够看到他，是不是能让他现在好过一。

    看着窗外的景越来越陌生，沈予很快意识到这本就不是他们回家的路，他意识地问：“你要去哪里啊...”

    江亦行自然是毫无反应，油门越踩越重，车速十几秒跑到了160。

    沈予不由自主地抓了坐垫，他咬牙齿，心除了有让他几乎窒息的闷痛以外，还涌起大的恐慌。车速已经到180，他耳边是不断放大的发动机的声音，心脏砰砰地像是要从嗓来。

    他看到江亦行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他整个人也跟着受到一阵不可名状的轻松和释然。他不知这绪的由来，也觉它们找不到合理的，在脑海里不停冲撞，最终随着江亦行嘴角一丝柔和而决绝微笑变得令人徒生恐惧。

    这个人难是要——

    沈予虽然在心里默念了一万遍不能手已经发生过的事，但他总觉原本自己此时此刻就要什么才行。他很清楚江亦行现在的行为非常危险，或许他只是想发一，又或许他是要非常极端的的事，比如和沈予一同死了。

    不是前者或者后者，都不是沈予想看到的。他在经历了心的挣扎后自顾自地说：“孟婆，褚安，你们看到了，我现在要是不手的话，要是他了事——”

    沈予说着说着突然停了来，如梦初醒。

    要是他并没有手，而江亦行真的事了，那自己不仅可以回，江亦行也不用付那么大的代价把自己留在边，从某意义上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他看着手腕上的隐隐发着青光芒的束陷了矛盾。他既不想看到江亦行后来为了自己这么痛苦，也不想亲见证或许即将到来的他的死亡。

    他到底应该怎么。

    沈予两个手发里几乎要把一撮薅掉，他一狠心就要伸手去碰江亦行，平空而的一声音及时制止了他。

    声如洪钟震得沈予当就忘了自己要什么。

    “梦回灯不改生死，你别忘了你是来什么的。”

    他全陡然起了疙瘩，伸去的手猛地收回来死死抱在前。

    然而他这样的行为像是招来了惩罚，刚刚才缓解一些的疼痛又来了。

    前面不远是个熟的岔路，江亦行终于放慢车速，变从了速。

    沈予满是汗地空想了想这个路，终于在闪回的记忆捕捉到了这个地方的片段，随后就再也没有心思思考这人是要把车开去哪里，所有思绪都被集在了咬的牙关上。

    他甚至觉再咬牙去就快要牙龈血了还没到目的地。他就像车的人盼着立刻结束这段车程，车呼两新鲜空气或许会好很多。

    然而，他痛得过去了，都没等到江亦行停车。

    任凭孟婆技术再好，他从这段时间去到那段时间的过程都不怎么好。

    沈予恢复意识的时候立刻就知他这是又换了个场景，毕竟再梦回灯，和这盏灯也算是相熟，它对自己过什么自己可谓是一清二楚。

    他了睛坐起来，还没把四周的景致看个真切，就被冻了个透心凉。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比鬼更不怕冷的东西，可偏偏他已经像个人了，前几天降温的时候，还让江亦行给自己添了件风衣——其实也不是一件，他缠着江亦行在商场给自己试了两个小时的衣服，最后江亦行没有办法，把所有他多看了一的衣服全都买了。

    就像之前一样，只要是沈予多看了一，甚至看了的东西，能买的都买了。也不好说江亦行这算不算败家，总之他就是各默默地讨好沈予，而沈予从来没在结婚周年以外的时间收到过他的礼。

    沈予现在想，江亦行这么能买，他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没有给自己？除了之前招认的家里的几衣服和那双限量的鞋，估计还有很多吧。

    他缓了片刻发现自己是躺在原来的小别墅里醒来，明明是天的季节却冷得他发抖。

    江亦行从他睡的沙发路过，满的酒气，走路都跟两条被系了个疙瘩似的偏来倒去的，沈予看他一糟糟的样就跟个浪汉，眉皱起来赶跟了上去。

    他很快发现，整栋别墅的控空调是的冷风，独立空调也冷风。江亦行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光着脚推开客厅的大门，手里拎着的酒瓶还剩一半的啤酒，打开门就坐在了门。

    酒瓶放在他边，他靠着门框，沈予走到他后发现他视线正落在轩轩的两层“小洋楼”上。轩轩不在院里了，估计是已经送到朋友家寄养。

    沈予从认识江亦行以来，见过他最狼狈的一次是上次他见过阎王之后醉酒回家。他原本以为那是江亦行第一次这么失态，直到他现在站在江亦行的后都不敢相信，这样的江亦行原来早就现过。

    而且在过去十年里不知还有多少次。

    他站在江亦行背后，小心地责备他的沉默和颓废，一想到自己十几天以后就要失去这个人，就心痛得想俯抱住他。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