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 - 第372章 岁月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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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琬未料圣人竟会提起晏临歌,惊讶之余,不免为自己的自私生些许羞愧之心:“我并非全然无私,相反,他的份有些麻烦,我怕有心人”归到底,不愿为晏临歌掀起什么风浪,带累自己。

    圣人知秦琬立足艰难,有此想法实属正常,却拍了拍她的肩膀,温言:“利益固然重要,真心也必不可少。”

    像他们这人,断不会将真实意,什么纠葛摆在第一位,充其量将之当缀,没有也可,但若有了,便如锦上添一般,更加完

    圣人历经世事,自然明白,像他这男人,老了姑且不论,年轻时是很能得女慕的。女的要求多半低,夫君的垂怜,荣华富贵,极为安逸的一生,外人面前的尊荣面但男不一样,男人多半要名、要权、要钱,也要嗣繁衍昌盛,一个男人若能为一个女人放弃这些,哪怕这个人有些窝,好歹也是一心安之所。

    虽然不可全信,到底有个小憩的地方。

    自己的傻儿和儿媳满心喜想凑合秦琬和裴熙,圣人心清楚,但他更明白明白,这两人都没这意思,何况圣人也不希望看到这一幕的发生洛裴氏的底蕴何等雄厚,一旦秦琬和裴熙成亲,只怕短短十年便会君弱臣的局面逆,哪怕是女官,在也是伺候人的。倒是郭贵妃,家境比较殷实,明明自己去她那里不算少,孩就是来得艰难。还有二公主的生母,真真正正的世家贵女,偏偏福气薄,孩活了,她却没了。

    这还算是幸运的,好歹孩活了,哪怕是或者勋贵人家,生来十个孩,能活六个,那已经是祖宗保佑了。谁家媳妇若是连生了三四个孩,还都站住了,立刻会成为有皆碑的多宜男之家,人人争相求娶。

    未必每个生惯养的姑娘都气血不通,但只要有这可能,圣人还是不愿坐视的。还是那句话,国家之重,重在人。尤其是这些勋贵人家的男丁,无疑是最直接能被圣人所用的,哪里能随便死

    圣人对隋辕颇为疼,对朱氏留有一丝印象,实在是朱氏的与公主之并不很般,当利公主是他最疼的女儿,隋辕这小又招人喜,圣人才多留意了几分。如今回想,依稀记得是个怯怯,弱不禁风的姑娘,要是秦琬不说,他都不知对方怀武艺,都能为人师表了。

    隋辕打小不好,他的儿倒是个九斤重的胖小,小胳膊小可有力气了。圣人见过一回,那虎虎脑的小胖墩,琢磨半天,便:“你用意是好的,也要与她们说明白,一是不要意外,二是万一骑骑多了,型变了,这些姑娘得埋怨你一辈。”

    秦琬有些惊愕:“这您也知”她也是听了朱氏的抱怨,才知骑多了会有罗圈,没办法,谁让她小时候没这条件,赶不上“变形”呢

    圣人笑了笑,神有些惆怅,更多得是怀念。

    怎么能不知呢生母时常对他抱怨,说小时候太喜练武,跟着哥哥们一打猎,结果型不好,着悦娘不准习武,拿起绣针。悦娘偏偏讨厌女红,被禁了骑,就成天拿着鞭晃啊晃,有一次没掌握好力,幸好他挡住了,鞭才只是到他的手而不是脸,所幸没有破相。

    他倒没什么,她却吓得僵住了

    人老了,总是忍不住怀念从前,尤其是现在,老是这样唉,看样,老天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啦

    圣人从回忆醒了过来,疲倦地笑了笑,温言:“你今儿不是有空么不如一趟,去看看女学筹备得如何了”

    秦琬担忧地望着祖父,关切的话哽在里,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是多的,只得极为诚挚地看了匡,这才恋恋不舍地退了。

    她的言行举止,圣人看得分明,失笑:“这孩”分明是瞧见了他的苍老和疲惫,不放心又不敢违逆,只能嘱托匡

    匡心里也有酸,原本准备了一箩筐恭维秦琬,以讨好圣人的话,却半句都说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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