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 - 第48章 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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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曼不安秦恪还好,这么一安,秦恪越发恼怒:“他也是饱读诗书大的,三纲五常,礼义廉耻,理应牢记在心。我念他们境尴尬,钱财不趁手,对他们多年来的不闻不问一笑置之,谁料他外甜苦至此非但听信妾室之言,将周红英当正经母亲看待,还对自己的妹妹如此糟践”

    哪怕在最重视周红英,重视到外人看来有妾灭妻的时候,秦恪也没觉得这位从小陪自己大的女多有见识。教导自己一众儿女的事,秦恪一应给了发妻沈曼,不求沈曼待庶女视如己,只要她不薄待,不苛待,不将他们往歪路上引就够了。

    事实证明,在这一上,沈曼得很好。至于周红英和秦敬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给他们如此多的优待,以至于养大了他们的心,让他们变成了这人。

    不,应该说,周红英本来就是这人。秦敬像极了他的母亲,心早坏,自己之前被多年的分蒙蔽了双,也不知曼娘背地里吃了他们多少苦。

    秦琬瞧了瞧自己的父母,又看了看沈淮,对即将见到的庶兄姊及官显宦妾室合法的制度,骤然生起一难以言喻的厌恶

    难怪沈淮会觉得她不如才生几个时辰的弟弟,谁让弟弟能留在家,继承家业,她却是要嫁去的呢

    想到嫁人一事,秦琬皱了皱眉随空间:名门弃妃有载。

    为夺取阿耶的全心信赖,阿娘何等用心良苦,生生拖垮了自己的,却仍旧要顾忌庶的问题。陈留郡主份尊崇,受圣人眷顾,面对虚伪势利的丈夫,为了儿女,却也不得不多加忍耐,唯恐打老鼠却伤了玉瓶。

    收敛自己的锋芒,附和着所谓的夫婿,努力讨好婆婆,争取生儿,还得“贤惠”地看对方去睡别的女人,将那些除了争风吃醋就没别的本事的肤浅女照顾得妥妥帖帖,每天除了对着丫就是对着婆,要不就是与别家妇人说短与其过这日,还不如直接女冠去

    等等,女冠

    秦琬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

    裴熙蓄婢纳妾,盛张女乐,这些媚女的栽赃陷害,互相使绊,他半丝都不会去,反正他只是要服侍的人,谁来都行。这些女人若敢在他面前上药,玩借力打力,或者拿他当白痴耍,便是直接撵去的场。秦琬素来佩服裴熙的潇洒派,如今一想,若自己女冠,央求阿耶阿娘为自己修一座观,再养几个男侍,日岂不妙哉即便不养男侍,素日与阿耶、旭之谈谈文,论论,与阿娘聊些勋贵豪门的秘史,了解各家的兴衰,也是一件事。在自家闺女多好,凭什么得去别家

    秦恪和沈曼不知女儿心转动得竟是这,回京的喜悦淡去后,夫妻俩就担心起来。

    沈曼心细如发,对礼仪规矩之类的事十分惦记,一想到京就要皇城,免不得忧心忡忡:“裹儿她打小就没一件佩饰,更没穿木屐走过青石板,偏偏这些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若御前失仪”想到女儿这些年何等委屈,饶是以沈曼的刚,泪珠也不自觉地落。

    这一,沈淮亦无能为力。

    他行的时候,确实记得带了几个使唤的使女妈妈,可正如沈曼所说,一能学会的东西,对秦琬来说压就不叫事。不要说记动作和姿态,哪怕在她面前演奏一首她不会的曲,她也能记指法,将之还原得不离十。

    所谓世家风范,无一不浸透在言行举止,待人接,细微礼仪之。莫说秦琬这在乡野之地大的姑娘,就连为谯国公府唯一女郎的沈曼,未阁的时候也被人嗤笑过,说暴发就是暴发,一世家的规矩都没有。与她相比,同样是勋贵人家,寒门的莫鸾就被赞为“极有世家风范”。待册王妃的圣旨来,不少人竟然说,若非莫鸾早早定亲,代王妃之位就应该是她而非沈曼的,可见其重要

    沈曼了十余年王妃,小心谨慎,又有女官教导,才练就一皇家威仪,秦琬

    “阿娘,这不重要。”秦琬见母亲落泪,忍不住,“打算讨好我的人,纵我洋相百,他们都能圆过来;一心针对我的人,哪怕我得完无缺,他们也能挑刺。您不便,伯清表哥也没办法请动女官,难不成让我和使女学规矩”

    沈曼拉脸,本想说她两句,却舍不得责怪女儿,只得嗔:“没轻没重的。”

    秦琬笑嘻嘻地了个鬼脸,蹭到沈曼一边,轻轻扯着她的袖,撒:“我知阿娘对我最好啦”

    见女儿故作乖巧的神态,秦恪忘却了那些糟心事,忍不住微笑起来:“那阿耶呢”

    “也最好了”

    笑声传房间,落姜略的耳,这位勋一府的郎将沉默片刻,忽然转过,低声对亲兵说:“象征地束缚一裴熙就行,小主若想去探望,你们不要拦着,更不要派人在旁边听。还有那个赵肃,你们也不要因他是白就加以欺辱,最好用对待兄弟的态度来对待他随空间:家有萌夫好田全文。”

    他算看明白了,皇夫妇对这个嫡女十分溺,几乎能称得上千依百顺。

    既有对嫡的重视,又有对嫡女的,本又极为聪明,再加上尊贵的份这样的小娘,能不招惹就尽量不要招惹,莫要因为她年纪轻,又是姑娘家,就不将她放心上。要知,不知多少赫赫扬扬的英雄豪杰,最后就败在他们看不起的小人手上,何况秦琬绝对能称得上贵人呢

    愿意对圣人忠心耿耿,掏心掏肺的人比比皆是,姜略之所以能坐稳勋一府郎将的位置,靠得不仅仅是愿孤臣的忠心,还有这份旁人不及的微小谨慎。故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他们十余个人分两成财,每个人手上的闲钱肯定比你们分得的多,若我知晓有什么坑蒙拐骗,敲诈勒索,局让他们钻来的事

    他的声音十分平静,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丝波澜起伏,亲卫却生生打了个寒战。

    姜略见状,心轻叹。

    倘若这位小主是位郎君,再亲近一些也不是不可以,只可惜时也,命也。

    天使乘坐,又是负责迎接皇的官船,自然气派非凡,光是停泊在码,就引来无数人的驻足观看。

    与三年前相比,秦琬成了许多,纵心惊讶,亦未曾表来。但见她气定神闲地走上甲板,面对布置得比自家好了十倍,沈淮尚且说“行程简陋,不好张扬,还请将就”的舱房,淡淡:“留个人睡在外间,没我的允许不准来,你们好生照顾阿耶阿娘。”

    “表妹”

    “我没有让不熟悉的人贴服侍的习惯。”

    她这么一说,沈淮也不好擅作主张,地请示秦恪和沈曼。夫妻俩合计一,觉得已经这样了,还不如让秦琬一路上多看看,多玩玩。

    于这考虑考量,沈曼给秦琬指了一个看上去就很温顺的大使女,又将笨笨,与秦琬却颇为熟悉的秋雨拨了过来。

    秦琬皱了皱眉,也不愿计较一个两个使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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