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汗(YD) - 分卷阅读225

    话都说不来……”

    孙氏吞了一，飞霞满面，双使劲并拢着，也说不话来了。听得李妍儿：“我好奇怪……想的觉，但我这么大了还床肯定被人笑死，就拼命憋着，后来还是……呜呜呜，我太丢脸了，我明明忍着的，可还是来了。”

    孙氏无力地问：“从哪里来的？”

    第三十七章 雷电

    薛崇训回到安也有一个月了，他度过了炎的一个月，期间偶尔雨的时候也凉快过一两天，但随着酷暑的到来气温一直在攀。看到了七月间，忽然了一场暴雨，然后接来的几天都有雨，天儿顿时就没那么了，雨凉让人意识到初秋已经在不知不觉悄悄来临。

    当外朝午间用膳许多人兴喜地叹好一场雨的时候，却见李守一一脸忧，人们才想起，这时正是秋收之季，太多雨了粮不易晒，还容易泡发芽而发霉变质。

    在这样晴不定的天气、喜忧参半的绪，张说提的“征健儿”方案逐渐赢得了朝各方势力的认可，逐步得到完备。

    正式的五诏书在元殿颁布的时候，外面正着暴雨电闪雷鸣，宦官鱼立本刚念完“制曰”便被一声响雷震得停顿来。

    文令在全国范围征召十万健儿，由朝廷负担装备粮草，并分房屋土地，组建成军之后即可调往河西陇右应付对吐蕃的战争。这支武装和以前的府兵“上蕃”大为不同，府兵打完仗能回到土地上变成耕农，健儿是期征召，为募兵制和职业兵制打了不可逆转的基础。职业兵在现代社会能提军队素质，但在此时的通信、制度、经济条件，有非常多的弊端，最大的弊端就是不好控制……安史之后的军阀割据，不能不说和兵制的改变没有关系。

    “喀！”宽敞的大殿又是骤然一亮，一向大胆的薛崇训此时浑都是一颤，他不是被雷吓的，是被他心的惶恐不安搅得心绪不宁。

    这份诏书会对整个帝国的前途产生怎么样的影响？他明明知后果，却没有去阻止。他现在的绪，恐怕和开飞机向大城市投弹的飞行员差不多，不是对错，总之面是千百万条人命。满朝的文武大臣，除了薛崇训没有一个人意识到后果，大家都是凡人，谁能真正把准百十年后的命脉？

    忽然想起了杜甫，他有一首诗：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却看妻愁何在，漫卷诗书喜狂。白日放歌须纵酒，青作伴好还乡。即从峡穿巫峡，便襄向洛……

    杜甫一生都在为大唐盛世的衰落而怀忧伤，这首诗倒是十分快意。但薛崇训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心酸，这里的大唐会何去何从？

    他悄悄转看时，只见窗外雨如注，鳩尾檐犹如正要腾飞的苍鹰，尖尖的端却雨横，就像鲜血在淌一样。

    ……

    宣读完诏书，李守礼便直接令退朝，其实诏书都不是他授意的，完全是太平公主的意思。等众人对他叩拜呼完万寿无疆，便没李守礼什么事儿了。

    众官陆续从元殿来，外面着雨，龙尾上一时现了许多伞，倒是一别样的景观。

    这时有个人上来打招呼，薛崇训回看时，只见是大胡潘好礼。李守礼没当皇帝之前在幽州刺史，这潘大胡便在幽州佐官，现在跟着皇帝到安官来了，如此算来，李守礼倒也不算光杆司令，朝里还是有几个故吏心腹。只是这个潘大胡和姓袁的等几个人没有担任什么重要官职，权力不大。李守礼还真是势微，在安简直没啥基。

    不过薛崇训知潘大胡是皇帝的人，还是给他面的，面带笑意：“幽州一别，不期同朝为官，幸会幸会。”

    潘大胡抱拳为礼，但因为打着伞，动作变成了双手捧着手里的伞，他也叹：“难得重逢啊。”

    巍峨的殿之间，壮观的龙尾上，二人穿袍叙旧，一时古意盎然，薛崇训心又是诗大发，只是作不诗来……想来诗歌真是有时代背景的，在这一的环境，总是能诞生好诗。

    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话，薛崇训又问：“潘史习惯安的土么？”现在潘大胡已经不是史了，好像在翰林院当什么官，不过薛崇训称呼他以前的官名，倒显得很的意思。

    潘大胡：“还好，安比幽州要炎，这几日凉了倒是舒服；只是正值农忙，雨有耽搁农事。”

    就在这时，又听见一个尖尖的声音：“薛郎到洛整顿漕运之后，如今从岭南江南运粮京只需一个月时间，再怎么样京师也不会缺粮。薛郎这事儿在史籍上定然有一笔。”

    潘大胡浅叹了一声，不置可否。薛崇训心：安的统治者当然不会缺粮，但影响了收成，从江南运来的粮又不会分给百姓……潘好礼的那一声叹估计是这么个意思。如此对比，潘好礼这些文人多少还是有仁义的，比宦官的思想境界有了一层。

    鱼立本又：“今早殿还随念叨了一句，薛郎都很久没去看她了。薛郎这两日空去承香殿问一声安吧。”

    薛崇训：“我正想去向母亲问安，今日尚早，不如就现在过去。”

    于是他拜别潘好礼，分扬镳。潘好礼向南去丹凤门，薛崇训和鱼立本向北去太腋池方向。

    沿着太腋池岸边走承香殿，走上廊庑后，就不用打伞了，薛崇训收起伞走上左阙，从飞桥上通过，来到建筑群的后。太平公主正在楼上的一敞殿里，四面透风，倒是十分凉的地方。

    薛崇训去时，只见她正半仰在椅上，脸上敷着羊……四十多岁的女人了，确实很需要保养。边上还有七八个女端着各东西侍候着。

    “儿臣问母亲大人安好。”薛崇训拜。

    太平：“来了？到这边来坐，等我一会。来人把我的脸洗了。”

    薛崇训依言走了过去，但见太平前边有张木椅，很突兀地看摆在那里，他心可能是母亲知自己要来，叫人提前搬到那里的。他便坐了去，默不作声地等着。那些婢小心翼翼地清洗太平的脸，繁琐的程序忙活了好一阵才完，还没有化妆。此时已临近旁晚，如果太平今晚不参加晚宴，确实没必要画眉涂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