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汗(YD)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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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这药可以前面吗?”

    “前面也有伤?”

    裴娘清脆如铃的声音:“不是,今天没穿衣,衣服太了磨得那地方火辣辣的疼。”

    薛崇训:“那你为什么不穿?”

    “娘说我的衣太丑了,怕影响郎君的雅兴。”

    薛崇训:“这药是瘀伤的,不能用……倒是有个法。”薛崇训站了起来,寻来一张纸,取腰间“七事”上的小刀,将纸裁创可贴大小的两块,又在一面上涂上了一些浆糊,拿到榈木大案前,说:“贴到那里,别磨伤了。”

    过得一会,裴娘好了之后说:“真用,郎君怎么会想这样的法?”

    “贴。”薛崇训的嘴里蹦两个字,然后说,“阁外面的床原本是晚上当值的婢睡的,一会你就睡外面。”

    裴娘的脸上顿时一喜,郎君不再撵她,至少可以在这里近侍了,虽然同为婢,但在薛家的地位又比其他了一截。因为近侍可以经常和主人说上话,有时候是非常重要的,其他仆都得有几分忌惮。

    “裴娘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好郎君。”她叩首轻快地说

    薛崇训:“你后爹从小到大在薛家呆了二三十年,忠心耿耿,所以我家待他也不薄,你好自为之。”

    裴娘心地说:“郎君要脚么,我去为郎君打盆来。”

    “我刚刚才洗过澡,不必了,现在你到外面去,有事我再叫你。”

    等卧室里只剩薛崇训一个人之后,他便起灭了蜡烛,并未睡,却枯坐在窗前。今晚没有月,但窗外的灯笼却亮着。外面亮,里面暗,这样让薛崇训心里有了些安全……其实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很安全。历史上,也就是不两年之后太平公主覆灭的事件始终像悬在上的一把利剑。

    也许自己的结局方式和父亲是一样的,死在亲戚手里。

    薛崇训房里的灯熄灭后,全府基本就等于宵禁了,无人敢发太大声的声音。寂静,他想了很多,从前世到今生……又想到正要办的事,也犹豫过,不过他仍旧没有打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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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杏

    传说隋炀帝为了炫富,把丝绸缠在树上,结果外国使节对他说:既然丝绸多得缠树,为什么不给街上那些乞丐穿?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唐代隋而立,当然不会给它说什么好话,真假也难辨。不过隋朝有乞丐应该不假,而且不仅只有隋朝有许多苦难的人。

    大唐都城安亦是如此,在供奉着纪信的城隍庙后面有一废弃的院,原属公家的财产,因为一时没有派上用场,就这么丢在那里,倒成了许多乞丐难民遮风挡雨的地方。

    “这个老大娘家里遭了天火,全家都被烧死了,真是可怜,村里的人不仅不予以援手,反而说她了亏心事才遭雷公天谴……唉。”宇文姬仍旧一副净利索的男人装束,背着一个大包袱,也不回地说

    薛崇训站在她的后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

    “大娘,晚上天气冷,我给你送了床旧被上的烧伤好些了么,我给你开的药记得时敷换。”

    过了一阵,她站了起来,对薛崇训说:“那边还有个,俩孩都染了风寒,你要和我去看看么?”

    “你先忙,不用我。”薛崇训面无表地说了一句。

    宇文姬和他肩而过的当,嘴角一丝笑意:“我说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吧?千福寺能遇到你,城隍庙还能遇到你……别动什么坏心思,有句话朋友之妻不可戏,我已经有夫家了。”

    薛崇训如实说:“千福寺真是巧遇,这里见你,是我的人跟到的。”

    “怎么?”宇文姬随

    薛崇训冷冷:“这些人是可怜,难被你父亲害死的无辜的人,家里的孤儿寡母不可怜?”

    宇文姬打了个寒颤,脸一白,睛里见到鬼一样的表:“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三娘,你见过吧?还有和她一起的其他人,现在在哪里?”

    三娘这个名字虽然简单而普遍,雷同者很多,但此时此景恰好对宇文姬提起,就没有什么雷同的可能了。宇文姬倒退了两步才站稳脚跟,震惊地看着薛崇训,齿不清地说:“家父的事我不清楚,他也不让我们……他答应我们以后好好官,造福百姓……他过什么,你想什么?”

    想着自己要什么,薛崇训的睛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那忧伤虽淡得难以察觉,却隐隐疼痛。为什么?他已经读不懂自己了。他抬起,只见一片树叶从,缓慢的轻轻的,原来天也会落叶……

    “国法德,善恶有报,我是大唐的官员,惩恶扬善除暴安良是本分天职,你说我要什么?”薛崇训面无表地说

    宇文姬怔了怔,片刻之后回过神来,冷冷:“你真是那么铁面无私的人,叫人跟踪我什么,跑来和我说这些什么,直接去查到人证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

    “你说的。”薛崇训转便走,“三娘就在我手里,她就是证据,御史台会这件事的。”

    “等等!”宇文姬神,看了一手里的药包,“你等我片刻,我把这几包伤寒药给那两个孩……我不信,除非我亲看到三娘。”

    等宇文姬回来,薛崇训用嘲的语气说:“惺惺作态,你们家一面伤天害理的事,一面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薛崇训心里产生了一解脱一样的快

    宇文姬脸苍白地说:“你不信没办法,我真的不知家父以前究竟在什么。但三娘他们我也知,看模样并非善类。我也问过家父,家父说,如果不尽力让自己的妻儿过好日,还讲什么善恶?不过什么坏事,但对亲人绝没有过虚假意,女儿还能怎么样?幸庆的是家父现在改正了,亲人就一定会原谅他的。”

    亲人……那么被亲人算计置之死地而后快是什么滋味?薛崇训想了想,好像没什么觉,不过如果是前世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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